“……我没事儿。”

在那一掌的掌风落下的瞬间,一道极高极大的黑色无字碑虚影瞬间从皇宫位置升腾而起,直插云霄!

见状,古茗玉顿时大怒,狠狠地瞪向卿柳蕴,气的脸色通红。这明显是有备而来啊!

他们怎么从没听说过属国这个说法?三千世界虽然有面积大小灵力多少之分,可表面上彼此之间的地位都是平等的啊?至少,也不可能是一个家族的属国吧?

果然,之前开口说要赔命的少年捂着自己的伤口惨淡一笑。

在场每个人身上脸上都是血迹和污渍,长时间的拼搏杀戮以及精神压迫让他们此刻瞳孔紧缩,看起来简直不像个活人。相对来说,被保护的较好的龚盛,反而是期中精神状况最好的一个。

“咔嚓!”

“咱们明明是一个国家出来的,为何要彼此互相残杀呢?有这个功夫,咱们自保不好吗?”

“好了,恒源大陆的人都听着,本少爷没时间等你们慢吞吞的选人,就在今天一并解决吧!这片岛上的人,最后只能活下来五百,谁活到最后,谁就赢。”

霍烈棋还想跟泯然多说几句话,可却发现泯然的注意力都放在刚刚那个符篆少年身上,顿时觉得奇怪。

见状,那少年小脸一阵惨白,却还是死撑着没有后退,并且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一张符篆,加大声音冲着他们喊。

拽住女修的左手手腕,泯然就要把小木牌捋下来,与此同时,那一直战战兢兢的女修突然眼波一闪,右手劈头盖脸撒过来一把石灰,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也紧跟着朝泯然的左脚脚筋刺过来!

只是经过昨夜的促膝长谈,泯然等人都已经沉淀下来,即使心里不舒服,也不会在国碑会开始之前浪费精力。

有几个孩子包括泯然在内,忍不住干呕了一下,但是在庄父等人的逼视下都努力克制住干呕的冲动,昂首挺胸!

“对啊对啊!找个好日子,状元郎就从了九公主吧!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你那小青梅也不用靠缝缝补补供你读书了!”

一双异瞳略微惊慌的看着那趾高气昂的中年男人,郝亦云有些茫然。

泯然不想以太深的恶意揣摩她人,但是作为一个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无依无靠的孤女,她不得不多想。

泯然的脸色渐渐变得古怪!

泯然早就呆了。

“小公子看这里啊!”

躲在一边暗中看见这一幕的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样子十分垂涎,却不敢靠近一步。

“吱吱吱!”

极度震撼之下,老太爷动弹不得的趴在地上,用眼角死死地盯着泯然所在的位置,不敢置信的扣着地面的泥土。

“你知道‘饿’是什么滋味儿吗?”

“阿萍是我们的功臣,这第一筷,自然该阿萍开始。”

一边的铁蛋也在这个时候爬了回来,将脑袋按到脖颈处,断裂处瞬间生出无数细小的根须纠结缠绕,最终,居然一丝伤痕都无!

“你这样,最后伤心的只会是自己……”

“是王婶子啊,我一觉起来一个人也没有,只老太爷这里有亮光,就找来看看。”

“哎哎?!”

“噢。”

还是王婶子见这么多人说话不像样,撵了她们回去。

“小姑娘,你这是从哪里来?怎么弄了这一身?”

妖鸟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害怕还惊恐的人修,明明想向后退,却还是一下冲过去,甚至还长大了自己的嘴巴要去啄她!

看一眼飞速后退的景物,泯然觉得这飞行舟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注意到这些表情,霍烈棋心里也不断发颤,他这也是突然之举,万一庄泯然不认,那他可就惨了。

“说起来,当初我与你父亲也算是旧识,咱们这也算是通家之好了。贤侄女儿,就拜托你了。如果,如果我那外甥女儿有什么不太妥当的言辞,你就全当没听见。好了,我先走一步,你要一路顺风啊!”

“之前我也见他貌似强大,就去接触过。可接触过才发现,那人本身实力不高,只有炼气五阶,但会制作很多奇怪的会爆炸的坛子。但那都没什么用,对于真正比他强大的人,那些坛子只会造成困扰,却不能真正打败敌人,最后只能靠拖,或者靠运气。喏,这个,估计就是会散发烟雾的坛子。”

“噗,噗噗噗!”

“轰!”

想了半晌,泯然也没想通,就暂且将之放在一边,继续拿出一个小本子,认认真真的在上面写下一个名字。

包括庄母在内,都给予了泯然十成的关心,然而只有泯然知道,对于今天的事,她从不畏惧!

只是现在那两个男孩子已经死了,两个女孩子也成了惊弓之鸟,身受重伤,眼瞅着是不能道歉了,于是轩玉衡转而看向了庄族长。

在此之前,泯然从来没想到陈天赐居然会发出这么大的惨叫,与他平日里故作沉稳的模样一点儿都不符合,但看着下半身依旧直立,上半身却在地上不断扭曲抽搐的陈天赐,泯然抖了抖嘴,咽掉漫上喉咙的血沫子,死死的拉住挣扎不已的庄芯妍!

再加上这些天来的修士多了,摊主很容易就分辨出泯然他们的身份,自然不敢欺瞒他们。当下就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哟!

“那就好,那就好!”

看一眼无寿,泯然微微垂了下头,这是个好人,然而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注定要走不同的道!

“如果杀的是坏人呢?”

“他,他还让我拿他怀里的簪子,我不敢拿,结果,结果他说不听话就吃了我呜!我,我拿出来才发现,那是,那是晴姐的簪子!”

“住手!”

“咳!噗……”

泯然垂着眸子看地上的魔修,半晌,才幽幽开口,“你感到痛苦吗?”

“你认识那根木簪的主人?哦,瞧我这记性,你们还是同宗姐妹来着。真遗憾啊,你见不着她最后一面,所以不知道她惨叫哭泣的模样有多么美妙,简直让人迷醉,回味无穷……”

“什么什么,他说的什么意思?!大师,我族姐究竟如何……”

这是谁?

将那只匕首扔在地上,九公主嫌弃的擦了擦手指,即使有些颤抖,却依旧嘴硬。

“不知道我娘当初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人,啧啧,真是眼瞎。”

感慨了会儿,九公主拿出之前泯然给她的簪子,咬破指尖滴上去几滴血,那簪子瞬间流光溢彩,如一颗夜星划破天空,直奔城门而去!

那里,三十多年间平平无奇的“栖梧”二字牌匾,在夜空中幽幽的泛着冷光,迎接着自己的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