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不是来抢血精的?!”

泯然等人面面相觑。

而且,在这种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的时候刺激别人,龚盛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刚,刚刚只是太害怕了,你们相信我……”

只是这个时候,泯然与大部分庄家人失去了联系,如今勉强还能看见的,就只有庄芯妍庄铁闫霍烈棋郝亦云等几个寥寥无几的熟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就是蓄力发动攻击的符篆少年龚盛。

用折扇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郝亦云眼中带着一丝丝不太明显的烦躁,却还是语气柔和,让人升不起什么警惕心。

只听见脚下一片轰鸣,之前那个声音再次出现,只是这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恶意。

“也是哦……”

当然了,碍于小命,根本没人搭理他。而且因为这一嗓子,吸引到了双头狮子的注意,它缓缓扭过身来,一步又一步的走了过来。

四肢着地像只猫一样灵巧的接连踏过与对手之间这段距离,那女修见泯然过来,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但还是竭力在反抗,只是倒在地上的她根本不是泯然的对手。

就在泯然思考的时候,全国各地的少年已经全部站在了该站的位置,只是,这国碑会还没开始,各个府之间就已经开始别起了苗头。人数垫底的北屿府少年们被盯上的最多。即使站在长辈们身后,泯然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各种视线扫过自己身上时那种不舒服的被审视的感觉。

“……呕!”

“就是就是!两位郎才女貌呃不,郎貌女才,真是天生一对啊!状元郎可要把握好时机才是!”

郝亦云略带讶异的抬眸看了一眼这个小官,又回头看了一下,发现确实是在叫自己的时候来了兴致。

深愧几于仇。

不对!

看都没看那只倒霉倒地的头领沙狼,郝亦云敲了一下泯然的脑袋,整个人笑眯眯的。

“还有我还有我!”

对这些人的目光都熟视无睹,少宗主看一眼这汪清澈见底的湖水,心生喜爱,满心欢喜的把手放进湖水里拨弄了几下。

老鼠∶……

“怎,怎么可能?!”

“我的大儿子,就是被观音土活活憋死的!死的时候肚子比箩筐都大!可肚子里没有一颗粮食,全都是观音土!”

可身上却散发着浓郁的肉香。

见到情况不妙,剩下的傀儡齐齐甩手,手臂居然直接射了出来,手臂里带着的细绳在空中飞舞缠绕,很快就将泯然捆成了一个粽子,轻易不能动弹。

顶着妻子恳求的眼神,水生僵硬了片刻,最终还是别开了头。

泯然∶……抢我的话?

“这里这里!它跑铁蛋屁股后面去了!”

“……也不会。”

“就是就是……”

还好,其中那个年轻些的女子看出了她的窘境,忍不住噗嗤一笑,缓和了三人之间的尴尬境地。

我没有!我不想!你别乱说!

泯然也不知道,旁边的北屿府小官员热情的解答这个问题,“咱们飞行舟昼夜不停,十天左右就到了。”

这么想着,不少人看着霍烈棋的表情就有些难看了。

“不不,晚辈不能接受这么贵重的东西,您还是……”

知道泯然今天才出关,已经看了好几天的庄铁闫热情的给她讲解。

被劫后黑雾熏的精神怏怏的黑线蛊虫立即摇头摆尾的冲上去分食,眼见着它们吃的欢欢喜喜,泯然终于放下心来,把小鼎盖合上。

要问泯然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当然是因为她刚刚已经被劈了整整二十七下!

可看那男修身形,更类似于通过情爱双修吸收对方灵力的那种路子。那他带走陈天赐……

谁都以为猛然被今天的事吓到,刚刚庄母除了悲痛之外,还有对她的深切感激。如果今天不是泯然舍命护住了芯妍,芯妍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面无表情的看一眼北屿府府主,轩玉衡其实并不是非得杀那两个女孩子,只是犯了错,总得受到惩罚吧?

人间炼狱。

烧烤摊摊主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四个粉雕玉琢的少年,看他们那柔嫩细滑的双手,两个男孩子只在大拇指内侧有一层薄薄的茧,两个小姑娘更是皮肤细致,一点儿疤都没有,他们穷苦人家怎么可能养出来这样的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小鼎突然盖住了盖子,竟是不准备给泯然看了!

但眼瞧着那一家子已经释然的表情,无寿又没法直接否认,只能闭口不言。

如果杀过人之后只是做善事就可以弥补自己曾经造过的孽,岂不是太简单了点?

“恶业,指的就是一个人平日里因为做了坏事而被佛祖降下的恶果,平常看不出来。若是用佛门秘术,就可以很清楚的看见。若是造了杀孽,人的头顶就会有红色瘴气,杀的人越多,就越红。”

“我,我刚刚在那冰窟里找传送阵,可一抬头,凌哥和大师都不见了,那里就剩下我和那个笑的很奇怪的魔、魔修,他总是冲着我笑,我觉得很害怕。”

正想把它收起来,小白花却以为小主人不喜欢这个硬东西,急得吱哇乱叫,讨好的打开小鼎上盖的盖子。

泯然娘恢复过来,顿时跳脚,这下也不怕杀鸡了,一个箭步蹿上来,戳泯然的脑袋,“为娘我可不会给你弄来个人试试你敢不敢杀……还有,你都没放血,鸡肉该变腥了!没办法,只能炖汤喝了!笨的你哟!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孩子!还有你这力气,不是已经封了八遍,怎么还这么大?看来还是得封第九遍才行。九为极数,第九遍就已经是极限了,你可悠着点儿……”

这时候的魔修眼神已经明显不正常,似乎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之中,脸上蹦出根根扭曲的青筋,如蚯蚓一般蜿蜒。

眼看拿不回来自己的布包,魔修终于放弃了挣扎,眯着眼看泯然的动作,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舔了舔嘴角,魔修嘿嘿直笑。

下一刻,她急匆匆的扑到无寿大师身边,焦急不已。

这是一道极为温和的年轻男人嗓音,不急不缓,充满了包容,莫名就会让人想起佛堂前燃着的佛香,佛池边绽放的佛莲,包容世间万物,带着无限悲悯。

这样一来,一个心细寡言但关键时刻也能派上用场的小女孩形象就出来了。这些日子庄芯妍没来找自己玩,庄族长都快把她这个孙女儿给忘了,这可不太好。三年后的国碑会,她还想去来着!

那松鼠类妖兽可不管这些少年心里究竟如何不可置信,抽空子就要奔过来!

“后会有期。”

郝亦云回以热烈一笑,带着人毫不留恋的踏着夕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