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笑了起来,说道:“这还差不多。约摸这青妧姐姐现在还在吃饭呢!我这就把萝卜给她送过去,叫她评评你的手艺。”

皇后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过了很久,才平复下了心绪。说道:“本宫倒不是怕老太妃中毒的事情被翻腾出来。这件事情,本来也经过咱们的手。他们就算要查,自然有人会被查出来。也犯不着咱们担心。”

大夫接过了银子之后,宋青妧就把他送走了。萧易轩还坐在桌边,手按着额头,陷入了沉思。宋青妧跪在了萧易轩面前,做出认罪的姿势,一面说道:“奴婢辜负了王爷的嘱托,看顾老太妃不力,还请王爷治罪。”

皇帝点了点头。皇后便道:“既然点心里下了毒,那么,最后一个接触老太妃点心的人,又是谁呢?”

那大夫立刻说道:“如此深宫,老夫不敢多说话,但是,我看姑娘您是个聪明人,老夫的意思,姑娘您应该也知道。”

到了宫门口,禁卫们看着是一堆大水桶,也没有多看,就放出了。一出了宫门,宋青妧就飞快地跑了下去,在路边叫了一辆马车,赶到了王府。宋青妧跑的飞快,恨不得插上翅膀,把这件事情快些告诉萧易轩。

皇后抬起头来,说道:“这么快?是李太医过去看的吗?”

老太妃低下了头,说道:“青妧,哀家想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个道理。纵然有些人作恶多端,但是,这并不是伤害他们的理由。做了有伤天理的事,就是做了。不必掩饰,也无需找理由给自己开脱。自己的过错,自己担着。”

正殿的门依旧没有关。细雨顺着开着的门,浸湿了殿内的一小块地方,也吹灭了两根蜡烛。老太妃跪在蒲团上,又在拜佛。宋青妧合上雨伞走了进去。在老太妃的身后行礼,一面小声地说道:“太妃,快到用晚饭的时间了,外面的雨也大,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看萧易轩久久没有动作,宋青妧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您不走吗?”

要是宋青妧今天告诉了他,老太妃一定会责怪自己。而且,她那样通透的人,想必在这件事情上,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说了。对着萧易轩审视的目光,她忍不住躲闪了一下,轻轻咳嗽了几声。

宋青妧握紧了手里的灯笼,慢慢往后退着。快到门口的时候,那声音却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宋青妧吓坏了。她迈动着步子,拼命地往外跑。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马上就要追到她了。

看着手帕上鲜红如血的蔷薇花。宋青妧的心里渐渐产生了一个危险的想法。从小看侦探片的时候,那些神探们总是数次在案发现场中穿梭,去寻找新的线索和以前遗漏的痕迹。

直到回到了宫里,安顿了老太妃坐下之后。她又把刚才碾好的新鲜月季花瓣香放在了银丝香炉里,又搁在了老太妃的锦榻上的小桌子上。

小宫女立刻答应了下来。待她走了之后,宋青妧才回到了老太妃那里。老太妃却不在宫内,听其他的宫女们说,老太妃去太后从前住的寿康殿给她烧香祭拜去了。宋青妧可喜她终于不是昏昏沉沉,一天睡半天了。她把采集好的晨露封在了冰瓷瓶子里,坐在偏殿里,一面用小碾子碾着花瓣,一面想着,这宫里怎么好好的就又死了人?

苏婕妤的气息平稳了一点,上前几步说道:“你是哪个宫里的下人?”

老太妃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有时间你带哀家过。”

午后,宋青妧带着一把银剪刀,到了御花园。老太妃说的果然不错,御花园里的百合和月季,现在都开了。远远看去,如同云蒸霞蔚一般。之前听小宫女们说,那月季还是南边运来的名种,叫做什么,红雪,粉蝶,玉珠等等。百合长在水边,也是五颜六色地开着。

宋青妧清早离开王府,上午到了宫里。她特意带几两碎银子,给了守门的禁卫。那两人推辞了几番,宋青妧笑着说叫他们打酒喝,两人还是收下了。

他也换了一件衣服,头发散下来,正在案前摆弄一幅画像。宋青妧蹲身行礼道:“王爷,奴婢回来了。”

宋青妧扶着头说道:“这些都是小事,不用在意。我上次说了,日后只要我有的东西,也会尽量为你二人考虑。只要咱们互相之前别起了其他的心,互相扶持就好了。”宋青妧说完了这话,又怕刺了翠梦的心,便继续补充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太妃入了秋还是要回王府里住的,哪个时候,还有些事情,需要你二人照管呢!”

宋青妧到了门口,但看见一个王府的车夫站在那里,见了宋青妧,先行了一个礼,说道:“青妧姑娘,王爷叫小的派车来接你回去。”

宋青妧笑着说道:“没事,你进来吃吧,吃完了好睡觉去的。”

宋青妧坐了下来。从盘子里拿出一个鸡头果来,给老太妃仔细剥开。老太妃带着笑容看着她,说道:“因为哀家的缘故,今天还叫你被皇后刻薄。”

宋青妧想了一会儿,轻笑着说道:“就是因为不熟,所以才会撞到这里来的。”

宋青妧的心往下沉了一点,她不禁拽住了那个小宫女的衣袖,再次问道:“什么?闹鬼?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