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娘子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无事,平安归来。”

冯小娘一怔,又发疯似来到白梦蝶身边,搭上白梦蝶的肩,泪水粘住碎发,哽咽道:“梦蝶,你快劝劝你阿爹,小娘……小娘错了,小娘不是有心要害你。梦蝶,梦蝶,小娘求你了!”

夏侯熠已经开始怀疑她说话的真实性,她现在说的越离谱越好,最后的那句补刀她就不信夏侯熠能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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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烈日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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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暗河,暗河水流湍急,所以就自然形成了一个水压,呃……水压就,就相当于一个很大很大的……对,就像你练功的力,哎,这都不重要。”

顾昕再一次低声喊着:“小蝶姐姐,夏离哥哥,你们在里面吗?”

“不,不,我求求你们,别抓我的女儿,她才出生没几天,还是个孩子啊!”

黄昏时分,残阳半悬空中,如同流心咸鸭蛋蛋黄一般,黄澄澄金灿灿的,与湛蓝的天空渐渐渐渐混为一体,煞是好看。

后来忠王上门,白战宇和白段枫更是配合着,当着夏侯熠的面演了一出戏,直言要和白梦蝶断绝父母关系,崔大娘子劝了许久才把白战宇劝住。

“可以。”

“我就是这么轻浮,说吧,你的答案。”

随后,便是一阵关门声。

小女孩雀跃欢呼,拿着帕子望着她,星眸闪闪。

说完,带着白梦蝶朝山上走去:“别过来!安全以后我自会放了她。”

夏侯离坐下,顺手倒杯凉茶喝着,纤长的指尖点着白梦蝶面前的桌子,示意她坐下,语气平淡如水:“听说忠王来白府提亲了。”

白梦蝶环视身旁的小厮们,眸中目光一凝,冷笑道:“我认路,自己知道走。”

她合上医书,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跟下人再三确认:“你确定是他跟我提亲?!”

弄得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明明就是个狼人,还非给一种文弱书生翩翩少年的赶脚。

白梦蝶醒来已是三日之后的一个黄昏,锦儿在床边也就守了整整三天。

周质柯也不坑声,梁兰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如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一两句!”

夏侯离刚想说什么,开路的太监扯着嗓子喊着,打让他微启的口又收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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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梦蝶拿起杯盏,啧一小口茶水:“妹妹最近新发现个吃食,味道不错,就拿了些来同姐姐分享。”

夏侯离背对着她,沉默良久,热风吹动他水蓝色衣衫,宛如从诗画中走出来的偏偏少年郎。

夏侯离直觉好笑:“这是皇宫,我为何不能出现。”

夕嘉皇贵妃留众多夫人在池塘长亭中赏花聊天,遣走她们十几个姑娘家,让她们去园中玩耍,可她的眼神一刻也未曾从她们身上离开过。

此话一出,夏侯离忍不住笑出声来:“脸皮是挺厚的。”

她咬牙,算了,先发制人!一定是夏侯离太害羞,害怕和女孩单独相处!

“不冷?不冷你脖子上那鸡皮疙瘩哪来的?”夏侯离眉头紧锁着,侧头看着白梦蝶,目光锁定在她那光溜溜还留着水珠的脖子上。

“咦,老伯,这是您孙子吗?”

她眉眼弯弯,身体前倾,咬着唇,屏气凝神,大胆伸手去触碰夏侯离的唇角,把他那平直的薄唇拉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颇为满意笑道:“多笑笑,好看,不然白瞎这么一张脸。”

虽然她不知道陈欢对他们究竟有多重要,但她愿意为夏侯离去涉险。

夏侯离抬眸,悠悠说着:“满香阁的糕点在盛都可是出了名的好吃。”

白梦蝶见母亲旁席边上那男子雍容华贵,藏青色衣衫跟自己刚才瞧见的背影极其相似,断定他就是忠王。

白梦蝶刚才透过层层的枝条,只看见了忠王一个很轮廓,正脸朦胧不清,听了两人的一番话,心中感慨颇多,边整理自己的裙摆,边对夏侯离说着:“傻姐姐可真好骗。”

“若王爷无事,梦蝶便退下了。”

梁兰拉着白梦蝶在夏侯离右侧没人的小桌边坐下,一排过去依次是:夏侯离、梁兰、白梦蝶。

夏侯离不急不慢拿起茶杯,咂一口茶,悠悠道:“虽说这一切是李将军所为,可他费尽心思往各大臣府中塞女子,打探消息,这日后受益之人会是谁?”

白段枫眉心紧蹙,又去摸他的脉搏,似有似无。

安静,保命要紧。

她怎么就这么背呢,好不容易从采花贼哪里虎口脱险,现在又一个不留神摔坑了,这还只是眼前发生,估计回去以后被骂是少不了的了,接下来呢或许还会被打,俗称“家法”。

白梦蝶本想给夏侯辰递一个自信骄傲的眼神,谁知男子面色如霜,一脸怒气,额头上还冒出了几根青筋,愣是把她吓住了。

刚才,他没看见吧?丢死人了。

小二引着白梦蝶上楼。

“没事儿,勤王常到府上做客,武功也是跟咱爹学的,你现在失忆了,外面总有有心之人乱嚼舌根,你别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