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蝶正想着等下见面该怎么跟那忠王打招呼,毕竟这是第一次见,留个好印象也算不错。

夏侯离,你等着!本小蝶姑娘要定你了!!

白梦蝶正端坐在母亲和白梦滢之间,想出去走走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个劲伸着脖子看着长亭外面别人射箭,正看的出神,一阵悦耳之声传入她耳中。

勤王府,前厅。

顿时,怒火在胸中燃烧,双眸猩红,盱衡扼腕。

手悬在半空中,也不见男子竟无半分接住之意。

她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软骨散的药力还没有消散完?那不对啊,他刚才那番力气又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有什么副作用不成?!

“欢哥,莫让大人怪罪。“

这周围的环境,一看就是在一个山洞里,还有那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勤王府。

白梦蝶闻声抬头,一眼就对上那人如墨般漆黑的眸子。

忠王乃当今三皇子,夏侯熠,生母夕嘉皇贵妃正得圣宠,舅舅李弘平掌管着边疆数十万精兵,可以说夏侯熠是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并坐拥天下的人选。

呵,穿着华丽体面,两人素不相识,莫明搭讪,想都不用想,那人一定是登徒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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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又见陈欢

白梦蝶和夏侯离在这里争论不休。

“总算找到姑娘你了,”锦儿慌慌张张过来,额头前薄薄一层细汗,喘着气着急对白梦蝶说着:“姑娘,大娘子找你半天,快去长亭。”

白梦蝶吵累了,正愁找个什么说辞离开,这下正和她意。

“小女有事先行告退。”她眉眼弯弯,朝夏侯离行了礼便往回走。

路上,她细问锦儿大娘子叫过去她所为何事,也好让她心里有个底,好生应付。

锦儿如实回答:“忠王去了长亭,问起姑娘,说是许久未见了,大娘子只好命人来寻姑娘。”

忠王?他不是和白梦滢在一起吗,怎么现在还找她。

白梦蝶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起来,急匆匆赶过去。

“参见忠王。”

白梦蝶见母亲旁席边上那男子雍容华贵,藏青色衣衫跟自己刚才瞧见的背影极其相似,断定他就是忠王。

夏侯熠目光未曾离开白梦蝶,说道:“二姑娘身子可好些了?自那日泛舟游湖,本王便被父王派去前线。”

白梦蝶重复着那句自己说了很多遍的话:“劳王爷挂念,已无大碍。”

抬头间,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论相貌,夏侯熠算不上是玉树临风的偏偏美少男,举手投足间有一股武将般的果断,那棕色的眸子让白梦蝶感到的更多的是一股阴狠劲儿,虽然夏侯熠看着面善,可白梦蝶凭借第六感,总觉得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杀戮,直觉告诉她是个狠人。

说来奇怪,夏侯熠和夏侯离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从遗传学角度来说,两人在有些方面应该是很像才是,可白梦蝶偏偏瞧着这两人哪里都不像,给人的第一印象完全是极端的两方面,这哪是兄弟嘛,分明就是俩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遗传变异?基因突变了?

夏侯离跟着白梦蝶回到长亭,在外面马场转了一圈绕道从长亭另一侧走来,出现在白梦蝶身后,看见夏侯熠,笑到:“三哥也来了啊。”

白梦蝶闻声,背脊微微一颤,随后将茶杯放进茶托。

这人……还真能装。

算了,还是看戏吧。

夏侯离环顾四周,在白梦蝶旁边的空席处坐下,垂眸整理着衣衫,随后拿起席面上的果子剥皮,突然开口道:“春日融融,和风阵阵,又赶上上京衙门破了那桩采花案,安了人心,是个踏青游玩的好时节。”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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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街市。

白梦蝶坐在轿撵中,掀起窗帏对外面的锦儿说道:“锦儿,待会你到胭脂铺买完脂粉就回府去,我有事要去常乐街街中心的药铺一趟。”

锦儿关切问她::“姑娘可是身体不适?”

“不是,我去找一个朋友,”白梦蝶怕锦儿多想,担心她身子,补充道:“放心,我身体无恙,就是去找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

常乐街周记药铺。

白梦蝶在药铺外面就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材味道,店里人看诊的人不算多,三三两两分散在堂前,她一眼就看见周质柯正在给一个咳嗽不断的老婆婆看诊,她知道给人看病最忌讳的就是分心,于是便在角落处坐着,静待他看诊完毕。

当初白梦蝶初到西蜀,在街上见一妇人倒在地,她正准备上,结果正赶上出诊归来的周质柯,男子先她一步将那妇人扶起,两人把妇人扶到街边的茶摊,待妇人醒后周质柯又给她留了几副药。

白梦蝶想着中医与西医之间同是学医,自然有许多相通之处,于是当场就交了这么一个朋友,过后她时不时还到药铺来找周质柯,顺便来点学术性的切磋交流。

“白姑娘久等了。”周质柯早就瞧见白梦蝶在那坐着,给几个人病人看诊后便过去找她。

“无妨,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白梦蝶语气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