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朱元宝的身体,两个轮子支撑着的木椅,上面坐着的正是我们的爹爹。看着清瘦了,原本的面上的贪婪,也被岁月磨砺殆尽,只剩下煎熬与无奈,却在看到我们的那一刹那,眼神变得犀利与渴望。

我听话地抱住他的腰,他的轻功我早就领教过,也习惯了这样飞翔的感觉。

我索性拿了一旁的水果刀递给他:“求皇上给豆豆一个痛快吧。”

我开始不停地想念宫外的日子,想念小豆芽,想念荣涛,还想念奈奈和明珠。

他问我:“豆豆,朕该封你什么好呢?”

乐乐】打住打住,不好意识,请无视奇奇这位小自恋狂。

初一拿了软垫子垫着,我靠在上头,秋千前后轻轻摇荡,沐浴着暖暖的阳光,极为舒服。

生什么气?我也想知道我在生什么气?

他把我安顿在仪元殿的西偏殿,仪元殿是专属于他的寝宫。

我缓缓跪地,转头看向坐上的他,撑着最后的力气,揭开面上的银色面具。

他问:“这便是你们擒来的刺客?所谓的大燕第一神偷无痕公子?”他话中显然多了不少疑虑。

我瞅着地图上那些横七竖八的线条蚊子,皱起了眉头。

“我以为,你要陪着你师姐留在永州。”我道,我不再亲切地唤素衣,这个名字,好生疏。

慕容易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为了明珠,“影秋的事儿,我会想办法……”

“你同素衣男未婚女未嫁,你说我做什么?当然是去提亲啦!”慕容老夫人说的相当思索当然。

明珠自己抱了小蓉蓉站在一边,我们恭敬地等着慕容老夫人的吩咐。

我在明珠房里帮小蓉蓉换尿布,憋了许久,还是问了,我说:“姐姐对慕容公子是如何的想法?”

奈奈忽然突奇想,道:“你们感情这么黏糊,怎么不把蓉蓉许给小豆芽呢?”

听我说起明珠,奈奈又兴奋起来,“对了,你那小侄女你要不要去瞧瞧?可漂亮着呢!”

明珠说,她果真捅了慕容易一剪刀,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在她的身上,若一剪刀捅死他也好,如今却是没有死的,那么结局便只有她死!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能让你死?”慕容易爱抚地在明珠额上落下一个吻,又将她平放在床上。明珠看见我们,怔了怔,慕容易指着奈奈说:“是她救了你。”

正想着,又有小厮匆匆跑过来,喘着气,道:“少爷请秦小姐去瞧瞧影秋小姐的身子!”

“呵。”慕容易浅笑道,“江州秦家大小姐的才名,在下早有耳闻,如今有幸得见,待医好家母的咯血病,可还要好好讨教讨教呢!”

“老夫人的健康!”荣涛和素衣几乎是异口同声地答道。

明珠?那是明珠!!!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慕容易完全揭开了影秋的面纱,我止不住的抽搐,我没有看错,那女子,果真是明珠吗?怎么会?不!!!

“不晓得她今天的命运会如何,从一个火坑掉进另一个火坑,所谓的风光也不过如此罢了。”我丢一颗花生米进口,见对面的公子仍以同一个姿势靠在窗边,小厮从他窗边进过,似是对小厮说了几句什么话,他也是来竞标花魁的吗?

我摊摊手,“热闹看不成了。”

我看到了她和裴少卿的结局,却如何都猜不透他们的开始,也许曾经是那般的刻骨铭心,所以如今的裴少卿才会那般的痛不欲生吧?

走时,荣涛叹了口气,“想不到我这辈子还会去那种地方。”

崔神医说,如果得不到千年灵芝草,那么这辈子小豆芽都要与药物相伴,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与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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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如遭雷劈一般抓住素衣问:“师姐你说什么啊?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了?”

秦素衣的眼泪在此时倾泻而下,抽泣中隐隐听她说:“师父死了,我秦家上下上百口人,也因她而死,你叫我如何容下她在这世上逍遥?”

那夜,吉祥客栈的灯亮了一夜,我们包括吉祥爹爹所有人坐在厅内听一段惨案。

关于崔神医,还有秦家上上下下上百条人命的惨案。

那个落雨的夜里,一群来路不明的黑衣人闯进了秦家,目的只为了小豆芽,少夫人无奈连夜逃出将小豆芽托给了崔神医,然而也在当夜,崔神医及秦家上下,血流成河,裴少卿将素衣从永州找回来的时候,秦家大宅已成了一座废墟,再不复往日的光滑。

“少卿将你儿子交给我,说师父临死前千万叮咛,万不能让他有任何损伤,用我秦家上下人的血护他?元豆豆,你是什么贱命,你的儿子也当得起吗?”我坐着任由素衣骂出更难听的话来,是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

我若早知小豆芽的爹是当今的皇上,我便躲他远远的,我若早知小豆芽的爹是皇上,我便不会生下小豆芽,我若早知小豆芽的爹是皇上,我定不会将他托给秦家抚养……

他是皇子又怎样?天下这么大,多少人容不下我们母子?

或许,我知道那个心狠手辣的人是谁了。

我说:“素衣,若你信我,我定会替秦家讨回个说法!”

“你如何讨回?就算你在我父兄坟前自刎,也换不回我亲人的性命!!!”素衣逾说越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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