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慢有时候不明白,他明明开始时那么喜欢刘晓雨,为什么最后选择的却不是刘晓雨。然而她已经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去了解为什么了。

看着她这副样子,沙慢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就算现在石译要她把自己卖了,她也会义无反顾的帮忙数钱。唉,她身边的人,怎么都是重色轻友的货色呢?

在两人探究的眼光中,沙慢叹了口气,并不多解释,孽缘呀。

除了格外灿烂的笑容,他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心安理得的坐到自己座位上,吃着沙慢带来的早餐。

他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像……

拼尽全力,全力以赴,也只是与他的分数相差得少一点,而且还是在他未曾努力的前提下。

“问我,我比她聪明。”还没等他说完,石译已经攀着他的肩,连人带书带走了。

沙慢想了想,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也似乎并没有笑的必要。

沙慢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神情,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要。”

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鲜活的字体就像模拟出他激动的心情一样,每一个字都可以看到他写下这段话时的春风得意。

黎狄桦一头雾水的看着沙慢走进书店,跟着进去,就看见一个门口立牌明晃晃的写着:书中自有黄金屋,带球带狗得给钱。

石译就在这个瞬间转过头看向她,四目相对,谁也不肯先移开眼,本来花前月下的浪漫于他们就像一场无形的较量。

刘晓雨,这个名字自然不陌生,据说是他们这届的级花。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沙慢想也没想就回答:“没有。”

“就这样?”石译有些不满于她的反应,根本就是没反应。

“如果你眼睛没问题的话,大概就是。”说完,沙慢抬头看向夜空,不再看他一眼。

每一份回忆都值得尊敬,每一份忧思都来于你,就仿佛整个青春的记忆,都是属于那一个人的气息。

沙慢想,今晚的谈话,最多的大概就是沉默了。

她笑了笑,想抽回自己的手,对方却不给她机会,反而握得更紧,她只能自嘲地说道:“我不需要同情。”

“好巧,我也没有闲情逸致同情。”石译笑了笑,似乎心情很好,“慢慢,你应该相信你自己。”

一个你暗恋多年的人突然在你面前说,要你相信自己,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沙慢只是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的可笑又可怜。

“如果我相信自己,我就买彩票去了。”

“那是侥幸,不是幸运,更不是相信。”石译就像一个长者一般,在她耳边谆谆教诲,“慢慢,你可以不喜欢真实的我,但我总会把你骗到手的。”

沙慢几乎有些惊恐的看向他,这还是石译吗?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这么不正经的话语?

回到宿舍时,已经很晚了,不过都把她当透明人一般,没有人多问一句,也是,绯闻桃花这种事,从来不会出现在那个叫沙慢的人身上。

可是,今晚又是怎么了呢?

那就仿佛是一场可有可无的梦境一般,过了就过去了,并没有带走或带来一丝波澜,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一般。

沙慢依旧是上课、打工,没什么特别的一成不变,除了自己心里那自尊的一角不停地骂着自己是骗子。

“慢慢又在发呆,难道是想我了吗?”

长期身边无人的空位,被人占据,这有一些惊恐,不过更惊恐的是,石译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异常诡异的看着她。

这是上次事件之后,两人的再次见面,几天的沉淀,足以让沙慢恢复最初的冷静了,但是他这副样子,还是让她微微一愣:“你来这里干嘛?”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笑睨着她。

她如果知道答案,就不会问了,那种明知故问的事情,很浪费体力与时间的。难道失恋,足以让一个人智商直接达到下限,进而造成意志不清、大脑损坏,然后变成这个诡异的石译?

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沙慢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理由来解释他这种神经质般的行为?他是怎么想到要来勾搭自己多年的“兄弟”的?

石译双眼一眯,凑近她小声的说道:“我要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泡你,你怎么看?”

哦,这个问题有点微妙。她怎么看?她还能怎么看?往书上看行吗……

“慢慢,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石译看着她,脸上依旧是人畜无害的笑容。

“默认什么?”是她错过了什么吗?

石译还没有回答,老师就咳嗽了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有套路一点叫撩妹,太直白的叫耍流氓。这位同学在课堂上还是不要太直白了。”言下之意,你小子在他面前耍流氓吗?

石译笑了笑,大声的回道:“谢谢老师指点,学生知道了。”

“哈哈哈。”紧接而来的,是毫无意外的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