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慢仔细的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一张孔雀的脸却是榆木脑袋,上天果然还是公平的。”

沙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推辞,真的就如他所言,随她。

“你今天来的真早。”石译走进来,脸上是隐藏不住的笑意,春风得意也不过如此。

刚迈出一步,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了回来。

石译淡淡一笑,却转身坐到另一边,与她的座位相隔一个过道,不远也不近。

沙慢真的觉得,在这里避震,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不是她太悲观,而是她不敢将希望寄托在未知的未来。

所留下的,终究只是流年岁月里斑驳的离殇。

终于,伴随着声声清脆的铃铛声,他的纸条姗姗来迟。

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鲜活的字体就像模拟出他激动的心情一样,每一个字都可以看到他写下这段话时的春风得意。

石译:经过几天的艰苦奋斗,哥终于和刘晓雨成朋友了。距离成功,不远了。

沙慢没有回复他,将纸条扔在一边,躺在床上,双手遮住眼睛避开阳光。

微风拂过,吹动窗帘,太阳斑驳的光线也随之浮动。

她是来自地府的曼珠沙华,注定站在彼岸相望,可又期待阳光,等待着花开烂漫。

一觉醒来,已经傍晚了,沙慢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

夏日的傍晚,有着白日里不一样的清凉,络绎不绝的行人三三两两的结伴在河边散步。

就好像被关押了一天,此刻集体出来放风。

沙慢没有跟风沿着河边散步,尽管那显得很凉快,但看着就太热闹。

以前不明白朱自清先生那句“热闹是他们的”,现在好像明白了那种感受。

期待的,想看的不在,就算再热闹也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徒添的不过是心底的悲凉。

渐渐远离人群,走到一个小超市前时,突然被人拉住。

沙慢有些迟钝的错过头,就对上黎狄桦一张带着痞笑的脸。

“……”

“慢慢,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男女授受不亲。”

黎狄桦不以为然,不仅没有自觉的松开她,反而拉着她就走:“大家都是兄弟,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沙慢:“……”明明她是个女的,为什么每个人都拿她当兄弟?

黎狄桦也不解释,就拉着她一直走。

走了一会儿,沙慢才反应过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黎狄桦停下脚步,抬起另一只手提着的东西,说道:“去我家,做饭给我吃呀。”

沙慢皱了皱眉头:“我为什么要做饭给你吃?”

黎狄桦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理所当然的说道:“因为我不会呀。”

沙慢:“……”是她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他理解能力有问题?或者说他们之间沟通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这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吗?

黎狄桦又抬起提东西的手,委屈的说道:“我们都吃这些一周了,你总不忍心继续让我吃这些吧?”

沙慢面无表情的回道:“我十分忍心。”

黎狄桦:“……”

有的事情,其实说了也是没用的。就算给了你拒绝的权利,但行使了那项权利,人家也不一定会认真履行相应的义务。

比如黎狄桦,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沙慢就被这样半逼迫,半拖走的到了黎狄桦家。

这样的感受,真的不是什么值得说出来的经历,实在是很没有自主感,更别说优越感了。

一进门,一个美得如精灵般的女子就凑了过来,精致的面容处处可见上天的恩赐。

她这样幸运的女子,应当是上辈子拯救了整个银河系吧。

“精灵”从门内伸出脑袋来,看着两人还拉着的手,甜甜一笑:“哥,你真的带了个嫂子回来做饭呀!”

“去,一边儿去!”黎狄桦松开沙慢,将她的头按了进去,一边走进去,一边说道,“她可不是你的嫂子,她也是你的哥。”

沙慢:“……”她不要当你兄弟。

闻言,“精灵”好奇的打量着沙慢,沙慢也毫不客气的打量着她。

黎狄桦看着两个站在门口傻望着的人,无语的问道:“不要告诉我,你们两个看对眼了。”

“哥,你又乱说了。”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又笑着看着沙慢,“你好,我是刘晓雨。”

“我知道。”沙慢淡淡的回了句,“应该说,没有人不知道你。”

刘晓雨害羞的低下了头,很像当初对着石译羞红了的脸。

她冲着黎狄桦眨了眨眼睛,嬉笑道:“哥,嫂子连说客套话都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然后,还没等他们回复什么,她就已经憋红了一张脸。

沙慢:“……”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对吧?

厨房里,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个人看着一大堆厨房用具,干瞪眼。

黎狄桦再次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真不会?”

沙慢摇了摇头:“这个,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