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会这样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除了猿飞菖蒲,在场三人都眼前一亮。

庆福:“依我看,幕府早已腐朽得不成样子。各地的军阀势力又大又不听指挥,利益错综复杂,天人才能轻易渗透。说是携手,不如干脆把幕府和各地的权力收回、还给天子更好。何况,将军的幕府代表着旧时代,它若存在,总觉得留着旧时代的残骸。”

介绍到猿飞菖蒲这个“后藤家的千金”时,坂本辰马多看了几眼她的红色和服,赞叹一句:“啊哈哈哈哈!好料子!好绣工!”

她印象中的胜海一舟是个兼具胆识幽默、跟属下打成一片大叔,也因此,他特别受茂茂赏识。但这次,这位已经年近不惑的大叔却诡异地说自己害怕被偷袭,要求猿飞菖蒲不要在暗处,扮作府中女眷跟他同行——这种胆小的举止不像传闻中的胜海一舟啊,是被自己那次偷袭吓傻了么?——猿飞扶额,她对这个无辜躺枪的人有些愧疚,何况这次重生很多事情都跟以前不一样,可能这个人也有些什么变化?

上次在人妖酒馆,信女要求跟佐佐木面谈,她虽然答应了,心中却还总是烦恼——佐佐木毕竟被真选组软禁,信女一露面毫无疑问也会被抓起来。要让两人面谈这种特权,她少不了去求松平片栗虎。可那个流氓头子的作风素来是看到敌人拿刀直接砍,哪儿有那么多商量的余地?

这一致的兴趣爱好,也是举世无双的知音了。

出院时本来不想固定左手,可是在爱操心的好男人新吧唧的强烈要求下,她才在脖子上绑了根绷带固定左手——动作之间非常不便。

不过在宗鹤家顺手多解决了几个人,偷袭胜海一舟时竟觉得体力不支——害的自己受伤。然而也不过手臂被砍一刀,竟然差点没晕过去,全然没注意到被协熏拖去了服部全藏家。

桂腹黑看她懵逼的神情,嘴角又飘过一丝不经意的笑。

“不要动。你坐好。”

“又睡了……难道刚刚是因为在危险中,需要警觉所以拼命忍耐着不敢晕过去么?”这么想着,猿飞心里升起对阿紫的敬佩和她对自己关心的感动:“放心,自己捅自己,我还是能拿捏得好力度的。”

“还有哦,这个女人是引来攘夷浪人的人,而你跟她一起进来的。不管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你以为晋助回去想一想会完全不猜疑你?”神威笑眯眯地说,“他刚刚只是被你的话暂时迷惑了。”

她还想摸摸确认一下,阿紫竟然醒了,像是觉察了什么,低低一哼。

这一念之下,心里忽然生出不详。

“来岛老板定了我们家的食盒点心,妾给送来服侍老板了。”

大猩猩怎么能这么没有紧张感!

服部全藏好笑地劈手夺过了她手里的苦无:“对着我这个老前辈你总是这样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然后像面前的将军微微弯腰鞠躬,开玩笑似地说道:“我这个师妹欠□□,将军还请多多包涵。”

那一瞬间她想起了银时,那个白发红瞳,潇洒不羁却……疲惫又怕黑的人。想起了万事屋里热热闹闹的大家,想到了和真选组那个跟踪狂一起跟踪爱人的快乐,又想起了她在师兄家里温柔的夕阳。还想起茂茂的小时候,还有好多好多人。

假扮高杉的人夜探某个重臣家,以引起茂茂派的重视,这是她的目的。

神威惊奇地把脑袋歪到一边:“我正说那里的防卫虽然比一般家的稍微多一点,可也弱得很嘛!还惊奇你怎么会输给这样的一群人!”

她想到自己的人生,那么久以来蛰伏在黑暗中,为了人们在阳光下更好的生存她宁愿满手鲜血,却仍然改变不了心爱的人满身是伤站在战场上的现实。

猿飞伸出手,想要看清那个人。

“什么人!”

“银时,我也冷。”假发撒娇地咕囔一声。

“闭嘴。”

猿飞看着白卷毛的背影掩嘴偷笑。

眼看着银时真的要走,桂也终于认真了些:“等一下,小猿小姐,你真的不跟我们去?其实今晚是有个小姑娘想请你们去酒馆吃甜甜圈。”

猿飞心道,来了。

佐佐木昨天说发短信告知信女他和茂茂等人合作的事情;信女这几天在人妖酒馆,也见识到了桂和西乡的手段;自己之前又暗示过她天导众的事,想必她已经打算离开人妖酒馆回见回组,今天才想把一些关于天导众、或是关于虚的事告诉银时等人?

“她的‘甜甜圈’我已经吃过了,你们不必等我。”

“哦?”桂小太郎惊讶地挑挑眉。

“假发,劳烦你向她请教两件事:阿尔塔纳和虚。”

这句话其实是说给白卷毛听的,但猿飞有点心疼,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背影——不知银桑今晚知道虚的事情后,会怎样反应呢。

“还有,”猿飞严肃道:“船上的事,你烂在肚子里就好,别给自己找麻烦呀。”

桂微笑着朝她点点头:“不是假发,是桂。”

两人走到岸上回头目送那艘精致的小船沿江远去时,桂忽然问:“你真的是遛狗刚好路过?”

“是。”银时淡定地挖着鼻屎。

“这么巧?”桂一脸三八。

“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春天了闻到什么母狗的味道发情啊!从家里疯狂地往这边跑,阿银我也是追得很辛苦啊!”银时额上又暴起青筋,“不要乱想!”

“哦,那小猿小姐戴着面具又打扮得与平时不同,你一眼就能认出来?”桂继续调侃。

“她一身纳豆臭化成灰我都认得出。”银时扭头就走。

“嗯……我怎么闻不到?”桂笑着追上去,“你说呢,萨达哈鲁殿?”

一片安静。

“萨达哈鲁殿?”

没有熟悉的“汪汪”回应,桂和银时同时回头,发现定春仍然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艘船远去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受到威胁时的呼噜声,眼中隐约有红光闪烁,表情诡异。

古怪的预感从心头升起,两人对视一眼。

定春刚刚确实一路拽着银时朝着江岸狂奔而来,但在码头看到小猿时似乎就一直安静得寻常,

——还是说,定春的安静不是因为小猿,而是因为那艘船?

坂田银时的眉头锁起来。

“喂,假发,那艘船里有什么人?”

猿飞全身湿透地回到船里时,发现庆福已经醒了,正斜倚着窗口等她。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猿飞直觉地感到气氛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