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浩然讪讪地收回手:“不好意思啊,我帮你拿行李吧?”
这个时间,在睡午觉还是根本就没起床?
门童尽心尽力地解释道,讨好地看着裴衍,等待打赏的模样。
裴笙深呼吸着,努力不让自己把拳头挥出去:“你不要忘了,裴笙是你的弟弟。”
“哈哈,我们由子害羞了吗?”山野幸木大笑。
裴笙轻轻握了山野由子的手很快地松开了:“我是裴笙,很高兴认识你。”
橘黄色的光芒闪烁着,照耀了这个陌生的空间。裴笙眨了眨眼睁开后,眼前人的眉眼清晰可见,然多了丝自己看不透的陌生。
因为陌生和不了解,所以那份如常的淡定才会多了点不自在。裴衍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由此他笑得更加开怀了。
蒋华在这之间看了数次手表,裴笙很淡定地坐在后车座塞着耳机闭目养神。当终于看到裴衍的身影时,蒋华才松了口气。说真的他越来越担心这两个不按理出牌的兄弟会做出些什么事情。
突然冒出的这样的想法让裴衍自己都被吓到了,他打了个冷颤,望着裴笙的眼神多了丝探究的意味。
一曲终了,裴南允笑哈哈地对他旁边的韩世勋说道:“可露这孩子真不错,乖巧听还懂事。哎,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女儿呢?”
“据我所知,”裴笙慢吞吞地开口:“你和教导主任也同姓。”
裴笙动作稍微停顿了会,还是没有理会韩迅。
数学老师终于赶到了,他心焦地表示自己的孩子住院了,不得已才迟到那么久。然后他看着上课前让学习委员抄上去的满满一个黑板的数学题抱歉地笑了笑:“那么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吧。先,请一位同学上来解题。有哪位愿意主动上来?”
班长藏在眼镜下的双眸闪了闪:“为什么突然转学?”
裴衍起床现自己并不是特别好,先宿醉的后果严重;其次状态不是很好,衣服皱巴巴的;再次他起床后不断打喷嚏,喉咙有些不舒服。尤其腰部隐隐作痛。
他茫然地睁着眼睛,揉着一突一突跳着的太阳穴,还有些不清楚状况。
郎浩然奉安琉璃命令送裴衍回家,玩心大起的郎浩然玩起了漂移。正值晚上九点,一个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的时候,路上几乎没有多少行人和车辆。
“公众场合,您还是注意点形象比较好。”裴笙鞠躬,淡漠的声音里毫无起伏。
“如果有,真希望他可以打破梁磊的记录。”
裴衍情绪变换得如此度让裴笙有些不适应,看到裴衍已经迈开大步走出略远,他微皱眉,不紧不慢地跟上。
他弯着唇角,勾勒出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
裴笙不一言,把自己当成不存在那般。窗户正对着后门,经过数场大雨的洗礼,后花园的鲜花再不复娇艳。
裴笙走远以后,楼梯口处突然探出了一个人。那张俊脸此刻多了点自己都没有现的愉悦,此人正是裴衍。
自小,裴笙没少面对嘲笑他没有父亲的同龄人。大架小架更是多不胜数,加上看多了挂彩的儿子,袁楚楚不得已帮裴笙报了不少柔道班,于是裴笙可谓是经验丰富。
而他裴笙么,则是典型的私生子。他母亲袁楚楚深爱着那个人,不惜无名无份地跟着那个人。
雨一直没有停过,裴笙咬紧牙关死撑着,雨声雷声都已成背景模糊了视线。他只知道,母亲时日无多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把那个人带过去。
安琉璃下意识地摇头:“没、没有。因为不确定你的东西是怎么放的,我不敢乱动。”
“这样吗?”裴衍兴味地望着安琉璃,那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目光让她有些慌张。
安琉璃紧紧地靠着书柜,尽量让自己若无其事起来:“当然啊。”
“所以,你身后藏着的是什么?”裴衍依然在笑着,安琉璃却开始觉得周身的温度一降再降。
额前似乎挂着冷汗,安琉璃右手紧抓着照片,伸出了左手朝裴衍挥了挥:“你看,什么都没有啊。”
裴衍扫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再和安琉璃继续这样毫无营养的对话。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对她招了招手:“帮我擦头吧。”
“啊?”可是擦头就要走过去,走过去就没法藏照片。那就只有被现了啊……安琉璃肩膀垮了下来。
“帮我擦干头很困难?”裴衍望着安琉璃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安琉璃缩了缩脖子,她能猜到裴衍一定已经知道她做了什么。所以,要不要说?反正,也不过是件小事……
可是,真的只是小事吗?
“琉璃,你知道的。我耐心不是很好。”
安琉璃两眼一闭,终于还是选择了坦白:“我想帮你整理东西不小心弄倒了书然后掉落了一沓照片。”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有混着沐浴露的味道萦绕在鼻间。未擦干的梢还在滴着水,滴落在她手背上冰凉凉的。
“琉璃,你要听话。”裴衍从安琉璃手中拿过那些照片,随口解释道:“阿笙走失了很久,我们一直在寻找着他。找到了相似的人自然是要调查他是否真的是我的弟弟,这些照片没什么奇怪的。”
对外,裴家的说法是裴笙在小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走丢了,近年才找回来的。
安琉璃的手抓着衣角打结,低着头如同等待训话的小学生:“对不起。”
裴衍复又拍了拍她的头,语调温柔眼底毫无表情:“没事,只是下次,还是不要随意帮我收拾东西了。免得又找出些有的没的事情,让你一个人想太多。”
安琉璃更加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意外……”
“琉璃,好奇心需要适量。你明知道我们这些人,哪家没有一点隐私?我以为你该知道,挂着我未婚妻的名号其实意味着什么。”
安琉璃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