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怔,道:“有假冒的秦正器,难道还会有假冒的宋坚?”

白老大道:“这件事,必须查清,各位且在此间,暂住几日,我已请卫兄弟、宋兄弟两人,与我一齐侦查,一定要查到水落石出,方肯罢休,各位兄弟,尚请勿怪!”刘阿根道:“白老大,卫斯理并不是我们七帮十八会中的人啊?”

只有在木兰花的病房之外的一条长凳上,坐着一个警官,那个警官虽然未曾熟睡,但分明是在半睡眠的状态之。

这时,他听得木兰花这样说法,还故作惊讶地道:“什么案啊?”

黄永洪和梦娜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黄永洪不再笑了,他欠了欠身,他是一个典型的歹徒,任何典型的歹徒听到了钱字,总不免会纵然动容,肃然起敬的。

有关的上要人物,虽然还在昏迷的状态之,但是高翔却对这次劫案,已经有一点概念了,他尽管痛恨这次行事的匪徒,但是他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匪徒行事的大胆,缜密和细致,不得不佩服这个匪徒行劫的计划的天衣无缝,美妙之极。

他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那一定是方局长。

丽莎松了一口气,向林胜作了一个媚笑,道:“那就好了,你知道,我多么希望拥有皮裘,拥有钻石,拥有一切!”

这是他能够利用假护照顺利回到本市的原因。

“真的还是假的?”魔术师将钉交在他的手。

那男的,和宋坚一样,女的却戴着一顶大草帽,认不出她是什么人来,看她的身材,却是曲线玲珑,十分健美,白老大“哼”地一声,道:“果然走了!”

宋坚道:“那女子是什么人?”他正在问着,那女子恰回过头来,我一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惊呼之声!

白老大忙回过头来,道:“怎么啦,你认识她?”我指着萤光屏,道:“这……这……不可能!”

白老大在我肩头上用力拍了一下,道:“为什么不可能,这洋里洋气的女人是谁?”那和宋坚的兄弟在一起的女人,的确是“洋里洋气”的,她也有洋气的理由,因为她从小就在美国长大。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表妹红红!

这真是绝对无法令人相信的事情。红红竟会和宋坚的弟弟在一起,而且,看他们两人的情形,显然是合夥一齐盗走了那些钢板。

我绝不怀疑红红的冒险精神,但是却也绝难设想红红竟能以直接地参与这一件事,我几乎要怀疑红红也有一个和她十分相似的妹妹,但实际上,这却又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宋坚见我并不回答,催道:“卫兄弟,你为什么不说话,她是谁?”

这时候,因为那小摩托艇的去势极速,所以远摄器也已摄取不到,摩托艇已只剩下了一个黑点,在萤光屏上,闪了一闪,便自不见。

我回过头来,道:“那位小姐,是我的表妹,她是一个在美国学艺术的学生,和我们这类人,根本一点也搭不上关系,我自从她被白奇伟绑去之后,也未曾再见过她!”

白老大道:“我看这其中,一定另有曲折,他们走得如此匆忙,或许我书房中的四块钢板,也已被他们取走了!”宋坚忙道:“我!”

白老大道:“刚才,你将书桌上的东西,一起扫得向我碰来,我以一幅窗,将之兜住,你只要在这幅窗幔中找一找就可以了!”宋坚答应一声,身形如飞,立即向外掠去。

他去了没有多久,便回到了实验室,面上的神色,十分难看,我和白老大两人,一见他这等情形,便知道刚才,在混乱中。宋坚的弟弟,已经将那四块钢板取走!

白老大问道:“不在了?”宋坚点了点头。白老大双眉紧蹙,道:“这件事,责任重大,全在你们两人身上,你们快些离开此处,共设法将二十五块钢板,一齐追了回来。如果钢板无法追回,你们也应该立即设法,侦知得到钢板的人,去了什么地方。七帮十八会的这笔财富,断然不能落在他人手中!”

宋坚和我,都感到事情严重,我们虽知钢板落在什么人的手中,但是要追了回来,却是无头无脑,谈何容易之事?

我望了望宋坚一眼,宋坚道:“卫兄弟,没有信心么?”我沉声道:“宋大哥,有你和我在一起,说什么都要成功!”宋坚道:“好!”

白老大对着一个传话器,吩咐人准备摩托艇,又吩咐人在他书房中取一个绿色的箱子,不一会,有人将那箱子取到,白老大打开箱盖,箱中所放的,竟是两把十分精巧的手枪。

宋坚忙道:“白老大,我们不必用枪。”白老大道:“这并不是普通的手枪,是我自己设计的,枪柄部份,是半导体的无线电通话器,你们一人一柄,在十公里之内,可以清晰地通话,而枪又可以连续射击七十次,每次射出的是一种药水,射程十公尺,只要射中对方的面部,对方在三秒钟之内,便会昏倒,你们带在身边,大有用处!”

我听得那手枪如此神妙,早已一伸手,将之接了过来,宋坚犹豫了一下,也取了一柄,我们藏好了枪,白老大便和我们两人,握了握手,道:“你们小心,众兄弟那里,由我去说明,我们在这里,静候佳音。”

宋坚道:“是”白老大又道:“卫兄弟,你行事要听宋兄弟的命令。”我也极其严肃地答应了一声,道:“是!”

白老大一挥手,道:“你们去吧!”我和宋坚两人,立即一个转身,向外奔去,出电梯升上去,不到几分钟,我们已到了海边上,摩托艇已经达达作响,我们两人,一跃而上,宋坚一掌将缆绳击断,水花四溅,摩托艇向前,激射而出!

开始的几分钟,我们谁也不说话,过了几分钟,宋坚才道:“我那弟弟,叫作宋富,他武术倒十分平常,但是却有两样绝技,一是枪法奇准,另一件,他从小便射神箭,箭小如火柴,也是百发百中,而且,他曾在东非洲的一个土人部落中,得到一种剧毒的毒药,涂在箭簇上,一被射中,发狂而死,卫兄弟,你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表妹和他在一起,宋大哥,你说会有危险么?”

宋坚叹了一口气,道:“很难说,他从小就脾气十分怪诞,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和他在一起的,你表妹居然与他,同艇而走,倒是奇事!”

我听了宋坚的话,心中又多了一层耽忧!

因为。如果红红若是遭了什么不测,这个干系,我确是负责不起。

摩托艇只化了十二分钟的时间,便已经接近城市,我们看到岸上,有一个人在挥动红手巾,便知道那是白老大以直通电话,通知了来接我们的人,我们向红手巾的人疾驶了过去,艇未靠岸,便一齐向岸上跃去,那人迎了上来,道:“车子准备好了,两位上哪里去?”

那人的这一问,却将我们两个人,全都问住了。

宋富和红红两人,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

宋坚望了我一眼,我问道:“你来了多久?”那人道:“四分钟。”我道:“你可有看到一男一女,离开这里,仓皇远去?”

那人想了一想,道:“没有注意到。”我心中叹了一口气,道:“宋大哥,先上我家中走一遭,如果红红有什么书信,留在我家中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有线索了!”宋坚道:“眼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们一齐跳上了汽车,由那人驾驶,向市区疾驶而去,到了市区,才不得已将汽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没有多久,便已到了我家的门口。我们下了车,那人道:“还有什么事没有?”

宋坚挥手道:“你去吧,我们两人的行踪,你不能向人漏!”那人道:“是!”立即将车子后退,驶了开去。我望着那辆车子,道:“宋大哥,刚才,你吩咐他不要漏我们两人的行藏之际,那人的眼珠,转了一转,是否会不怀好意?”

宋坚道:“难说,他可能是白奇伟的亲信!”我一面说。一面已经取出了钥匙,插入孔内之际,听得室内的电话响了两下,可是却也仅仅响了两下而已。

我心中不禁一凛,因为老蔡的行动,十分迟缓。不会那么快便去接电话的!

我立即改变了主意,将钥匙取了出来,道:“宋大哥,我家中像是已有了变故,我们从水管子向上攀去,小心一点为是。”

宋坚道:“有这个必要么?”我坚持道:“这样,总可避免不必要的意外。”

宋坚不再出声,我们两人,转过了墙角,好在我住的地方,十分静僻,虽是白天,行人也不多,我们观着无人,沿着水管,迅速地来到了阳台上,我一伸手,打破了一块玻璃,伸手进去,将门打了开来,和宋坚两人,一齐跨了进去。

才一跨进,我和宋坚两人,都吃了一惊!

只见我书室中所有的一切,全都被彻头彻尾地捣毁了,毁坏程度的厉害,就像是有一个连的军人,曾在这间书室中肉搏拚命一样,简直找不到一点完整的东西!

宋坚望了我一眼,道:“卫兄弟,还是你想得周到!”我正要回答,突然听得身后,“悉”地一声,我和宋坚两人,应变如何之快!

我们一听到声响,立即转过身来。

转过身来之后,我们两人,却又立即僵立不动,并不是我们不想动,而是我们不能动!

因为,就在我们面前,站着白奇伟,而白奇伟的手中,又提着一柄手提机关枪,他的手指,正扣在扳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