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灿烂得可以,明晃晃的光线映照着战士们步枪上锋利的刺刀折射出簇簇炫目的闪光。

枪口仍然袅袅地冒着青烟的加特林机枪的枪管还在急速地旋转着,发出清脆的响声。还在堑壕顶端跳动着的铜制弹壳在岩石和混凝土上碰撞着,发出低沉悠长的嗡嗡长音后滚落在堑壕里厚厚的弹壳堆上。

当我们路过储存弹药的房间门口的时候,一眼看见一挺六管72毫米口径的加特林机枪。机枪的旁边堆着几箱机枪弹和几条弯曲颀长的金属弹链,因为这挺机枪是从悍马上拆下来的,没有普通的三角支架,所以一直也没有人想到怎么使用它。

老柳也有些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欣喜地大声朝后面的泥人喊道。喊了几句后,这条刚强的汉居然蹲在地上紧扯着我的双手呜咽起来。

我们这些维修人员不停地来回维护排除着故障点,一天下来能休息四五个小时已经是非常不错了。我紧紧地跟随在维修工程师后面,没想到这调试配置电设备并将它们组合成一个个作战系统的事情是如此的复杂,工程师们不停地在他们的笔记本里调出配置软件来评估运行环境,检测电磁兼容和串模干扰情况。在工作的时候,我注意到我们许多系统都分别被厚重的铅板所隔开封闭,大概只有这样才能抵消我们这个位置里巨大的电磁作用。

“怎么,同志,觉得冷吗,是不是生病了?去看医生。”

一个头目模样的军官连忙招呼跑进来的江垒准备开始工作,是个女军官。

“我已经坐了两天,还是让我站着活动活动腰腿吧。”

20师的防线即将崩溃,这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站在师长周围的人纷纷停止手上的工作朝师长望去。

我诧异地回头问道。

负责结果评估汇报的参谋喜气洋洋地大声报告。

此时在东线战场的夜空里,双方的作战飞机正在迅速地互相接近,敌人各级作战部队在他们的4i作战指挥系统协调下已经将马力开到最大功率。加大电磁压制并消弭了大多数国人的电磁干扰后,战场的电磁压制权已经如他们的指挥官所愿一般,开始向他们倾斜。国人的远程地面警戒雷达此时已经无法正常捕获空目标,f22开始消失在国人的视线之。没有目标,f22几分钟后将在预警机的指挥下轻松地猎杀对手数量庞大的老式歼击机群,因为国人的飞机此时已经失去地面导引站的指挥,他们可怜的短距前视雷达也如同瞎一般。

看来敌人今晚是使出浑身解数了。不知道我们一线作战人员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

“报告,早就准备好了。”

副师长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在坑道里兜圈,边踱步边自言自语地骂着:“这些王八蛋海豹部队,真会挑时候!”

呢喃着,张院长手足并用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到水边。

后面几个捏着饼干同样郁闷的城市年人也趁机靠上来发泄,你一句我一句地喊着。

郁闷的生活。

逃兵连长的个并不大高,大约一米七五的样。他大概一夜都没有休息,精神非常委靡,胡已经有几天没刮,乱糟糟的,更显得人没有精神。人松垮垮地缩在椅上,瘦小的一团,肿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某处。如果他脱下军装,我怎么也无法把他与军人联系在一起,活脱脱一个罪犯。

“能呼叫上他们吗?”一个作战参谋终于打断沉默发问道。

“十二点,还有个小时才天黑。个小时啊!”姜野疲惫地挺直上身。

“五分钟前引导员已经到达指定位置。攻击机现在正在沿着红色走廊前进,估计八分钟后将投掷滑翔炸弹。前指已经命令红色走廊的电对抗系统全部打开,联合防空系统现在在驱逐最后一批敌人负责争夺战区制空权的战斗机。在敌人后方活动的友邻特种部队也有效干扰了敌人无人机指挥系统。现在只需注意避免敌人突然出动的特种兵突击分队就可以了。”坐在一边的一名特种兵通信员起立报告道。

潜望镜里一道耀眼的闪光。

直升机开始脱离战场,直升机尾部扭向西面,机身进入下滑航道。现在驾驶舱里的鬼驾驶员应该开始祈祷不要被某个防空狙击手盯上。眼睛瞎了,纵然披挂满身的武器也只是做个摆设。

“敌机!”

“走右面!”

如果从高空向地面逡巡,你可以看见在战场的两端两队装甲战车正在逐渐接近。但位于东面的装甲车队明显声势浩荡得多,排列整齐的装甲骑士们纷纷从各个方向向西面废墟般的山丘阵地冲来。

曲成走到坑道出口附近问道。

“喂!小伙,咱们把拖车开到一边去,我倒车,你在后面给我指一下路。”司机拉住我。

政委还陷在深深的自责之。半晌,他费力地摘下了坦克帽,然后奋力扯开了上衣的拉链,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

“政委,千斤顶被炸坏了!”对面一个蹲在舟桥下面的战士伸头出来喊道。

我们几个过河的人刚刚跑到对岸,后面公路上响起一声剧烈的爆炸,隔十几米我们都感觉到巨大的气浪。我被身后的战士顺势扑倒,泥土劈头盖脸地落了满身。

我转身跟着几个战士到公路的另一头寻找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石头,然后和大家一起猫着腰把石块推向舟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