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全身好疼,无边的黑暗涌来,似乎要将自己吞噬掉。冷,好冷,就像是掉进冰窟里一样寒彻心扉。吵,好吵,耳边尽是挥之不去的吵闹声,星星点点的传进自己的耳朵。宠幸、活该、飞上枝头、零零碎碎的词语飘进。是在说谁?为什么感觉自己像是如芒在刺?

“那、那……”流景怎么办?身上帝意还一波一波的袭来,每动一下更是像被马车压过,酸疼不已。

将收回的剑重新插回剑鞘之中,流景立即单膝下跪恭敬的请安道:“属下参见王爷!”

“你进来吧。”依旧保持趴在窗户栏的动作,懒懒的转头睡眼半松的看着已经推门而入的流景,扯了扯嘴角:“差点睡着了,但是又被你吵醒了。”

皱眉,猛然一个转身,脚尖轻点翩飞而起,转瞬轻施轻功朝着马棚飞去。

“慕容大人在军营西边的练武场那儿等你。”

“哼!”轻哼一声收回视线,嘴角含着一丝残酷的冷意,淡淡道:“原来军师也信那所谓天命的无稽之谈,来人!”

自己算什么?国已破了,父母已亡,连自己这具身子也不过是具残花败柳,连死也不能。难道是因为那个所谓加载在自己身上的凤命女的预言?既然如此,若是想胤殇国雄霸天下,那他牧矢曦明明知道喜儿是假的,但为何还是把她当真的送去皇城,把自己这个真的扣下?难道,是还有别的用途么?对,应该是吧,自己的利用价值还没用完。至少,在没折磨够自己前,他牧矢曦怎么会就这样让自己死掉呢?

紧握的手慢慢松开,鬓角下垂的发被风微微吹动,双腿一软,倏地跪下地,用着自己努力压抑的声音,樱晏道:“参见王爷。”

“哦,那、那就好!”仔细的看着樱晏的双眸,依旧那般清澈,根本没有刚才自己看到的那样满是恨意。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吧,这样安慰着自己,妍月又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细细的月牙形状:“音音,今天是大好日子,等玲珑端来好吃的以后,我们可要好好庆祝啊!”

一下转过头,樱晏即刻便对上了同样躺在自己身旁的牧矢曦深邃的眸子。

“你……”捏紧手中的弓,眼眸一转,樱晏才发现原来这顶帐篷是一间寝室,四周华丽的装饰彰显着这间房间主人地位的不凡,位于右边有一张大床,左边则是有一张书桌,上面还冒着白气的茶杯,表示着牧矢曦刚才就是坐在那里,一直冷眼旁观着自己的一切动作,而刚才自己一抬头便被出现在眼前的银弓吸引住,彻底忘了查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