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辕一听不觉笑了,这孩子,出口成章,满有趣的嘛!再仔细看一眼,见这少年五官端正,身材略显单薄,平和的脸上总带着微笑,挺讨人喜欢,身上穿的是很平常的乡间孩子穿的粗衫布裤,很普通,然而,很合体,很干净。

“那现在怎么说?都是你的不是了,你得去给他赔礼啊!”

夏南辕不屑地撇一撇嘴角,很随意地又道:“尊师是紫光道人,没错吧?”

夏南辕绝顶聪明,他见了那二人的神情,再翻过头来想想道不平出手时的力度,心里立时明白了一大半。他慢慢站起来,慢慢向那两人走过去,心里以极快的度猜测着道不平的来历。

夏南辕也明白僵持下去无益,看他一眼,说了声:“好!”

道不平听了叫道:“好啊!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连兄弟都不认了!你忘了你小时候我还摸过你的头,教过你打架,看过你光屁股吗?”

众人听了皆面面相觑。鸨儿又笑道:“若没有,这价钱我就先封着了,还有没有啊?高过一千二百两的?有没有啊?”她的目光在众人面上寻视着。

道不平坐定了,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来招呼他。扭头看一看,夏南辕正悠闲地坐着,无所事事地手里转弄着茶杯,不觉心里气道:原来这妓院里也是把人分做三六九等的,看到年轻貌俊的后生就好生伺候,遇到我这其貌不扬的连茶水也不给?才这么想过,不觉又看了夏南辕一眼,心道:惜花君子这四个字,也确是和他相配得很,看那秋北辙粗头粗脸的,这小子倒生得这般俊,难怪秋北辙说无极仙翁偏宠他,我若有这么个徒弟,我也喜欢得紧。不过模样儿终究是中看不中用的,不知他手上功夫如何,不要枉做了仙翁的弟子。这么想着,却见夏南辕那里转过头来,也看了他一眼,看过之后,便将头又转了回去。道不平抬眼望望,寻到一个正在给客人倒茶的龟奴,便叫道:“伙计!倒茶来!”

夏南辕此刻心中想的是:初摆台面的姑娘,怕是只有十五六岁,一朵含苞的花,还不解风情,去了也是白去。况且秋北辙在这儿也不方便,自己若真去了,那不正是往秋北辙手里添把柄吗,划不来,得不偿失。

秋北辙道:“就是这家,你别看是家斋菜馆,味道可一点儿都不输给那些大鱼大肉,你吃过了,保管下次还想着要来。”

秋北辙心说:嘿!你小子嘴巴可真乖巧,把我要说的话都替我说了,你能有这么自觉,肯主动回山去见师父?我看你是巴不得一辈子都不回凤竹山了呢!想是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偏就碰上了?我这是奉了师父之命,特地来寻你回去的,你快随我一同回山吧。”说着掉转了马头。

“去那地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