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果然是一片狼藉,原本已经增加了的空间面积缩小了很多,那潭绿烟水也变少了,空下来一圈光秃秃的湿地,上面什么都没长。巨大的“黛梵霓”本来快要张开的花苞又合拢了,整棵植物看上去有些干瘪,一副元气大伤的样子。

五芒星阵也非常巧妙。贝拉能够感觉到,不断有魔法元素从防御阵外面涌进来,又被五芒星阵按照各自的属性分门别类聚在一起,然后各归各处。

贝拉噎了噎,这分明是强词夺理!居然当面给她扣了一顶大帽子。不过这名字可真长,她咋咋舌,想必是出自什么了不起的大家族吧。

不知道导师为什么会如此放心地让一个没有魔力的魔仆出去办事,但不得不说,斯图尔特的度确实很快。快傍晚的时候才出门,第二天一早就回来了。也许是两人不约而同在信中都把问题说的比较严重,嘉德纳男爵对此事相当重视。虽然没来得及回信,但他派了一个最信任的替他打理各处产业的账房先生来,配合乔非先生操作这件事。

不管皮蛋是怎样跟乔非进行讨价还价的,总之在它的自愿帮助下,乔非和贝拉师徒两个终于搞清楚了这个五芒星阵的来龙去脉。

“皮蛋,皮蛋,小皮蛋!”她躲在乔非身后做各种怪表情。在她还没有弄清楚它的能力之前,还不敢太过接近如此邪恶的小可爱。纵然她的想法是好的,可现实却不是她能左右的,她眼睛还没来得及眨一下,皮蛋就滚到了她的脚边(当然不是真的滚,不过看上去十分像)。只见它讨好地蹭蹭她的鞋子,蓬松的尾巴在她的鞋面上刷呀刷的。

贝拉也郁闷了,哪有这样的,一上来就要喝人血,说它几句还不高兴了。她给乔非使眼色,希望他出马解决这个让她差点儿丧命才召唤出来的小东西,反正她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谁知乔非大人也不理那个茬了,他阴测测地望着贝拉,半天才开口道:“伊莎贝拉·嘉德纳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对我解释吗?”

“……”

“老师,要不就算了吧。如果真的召唤来什么可怕的东西,那我们不是离死不远了。听说召唤的时候还要准备祭品,那……那可怎么办?”她想到那些印象中血淋淋的祭品就忍不住直犯恶心,好容易得来的重生机会,可不想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白白毁在这里。

贝拉噎了噎,深吸口气瞪了他一眼小声嘟囔着,“说的轻巧,你那么有钱买魔晶,还要跑来扮什么可怜?一会儿当账房先生,一会儿当老师的,这不是有病吗?”

“什么?你干嘛?”贝拉还没有从她的梦中清醒过来,玛萨不得不把话又重复一遍。

他的形容词成功地让贝拉头上滑下条条黑线,她只是暗中腹诽了一下,却没有耗费嘴皮子去反驳他,而是痛快地拿起魔杖走到水宅的院子里,开始原计划中催生咒的练习。

下午去乔非那儿上课的时候,迎接贝拉的是一张难得的似笑非笑的脸。

“妈咪!小弟弟和小妹妹什么时候生出来?要是我呆在这里,到时候他会不会不认识我?”她故意说出的“童言童语”令嘉德纳夫妇俩忍俊不禁。

嘉德纳先生打断他的话,“你去把乔非先生请来。”

“什么?”辛西娅吃惊地望了望她,“小姐,不需要我给爵爷送过去吗?”

“我和你妈咪住主宅,剩下五个翼宅你自己挑一个。啊,忘记说了,刚才我已经让仆人带着你的老师住进水宅了。”男爵大人面带得色对贝拉说:“依我看,火宅最适合你。”

据说这两种小游戏已经开始风靡国都布拉维尔了,而它们的“明者”——嘉德纳夫人的名字自然常常被提及。为此,贝拉十分庆幸当初的决定,如果被人知道这两种有趣的游戏是一个小女孩明的,那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半分钟,可那威势却让贝拉的心狂跳不止。她坐在软软的草地上了半天呆才缓过劲儿来。

不过贝拉却小小庆幸了一下,她也不想用更多的谎言来欺骗他。

在她的记忆中虽然有【心理辅导】这个词,却没有什么系统概念。具体该怎样做,却一点儿也没有带给她困扰。【扑克】、【麻将】这样的神奇娱乐方式她早已揣摩一阵子了。现在把它们制作出来(当然是有所改动的。方块字被改成肯纳西斯大6的文字,至于麻将的玩法,她只会平胡一种,不过那对于新奇的嘉德纳夫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不需多做【广告】,每日自会引得人找上门来,就连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嘉德纳先生也渐渐“深陷泥潭”了。但只要控制好了时间,贝拉当然乐见其成。

“唉,我就不懂了,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父亲,这种事通常都应该由他亲自出马,而我恐怕就无能为力了。”他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不错。

“我知道了,以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她讨好地笑笑,“父亲规定的日子快到了,你什么时候教我法术?”她生硬地转移话题。

见他扬扬眉毛却不说话,她气哼哼地说:“我知道你不想教我,也不愿意给你压力,只想着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罢了。”一阵委屈在她胸口翻涌着,堵得她眼圈都红了。这倒让她看上去显出了平时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也许是因为她表现出来的克制,乔非的眼中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亮光,“假如我想的没错,你应该已经看过《魔兽世界》那本书吧,这的确是一只雷雳紫金隼。”他先肯定了她的猜测,不过贝拉并没有漏看他眼中一闪而过那抹怀念之色,“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你。”他嘴角常常挂着的嘲讽清晰易辨。

贝拉沉默下来,她淡淡点点头,不再开口。

嘉德纳先生也许对贝拉的魔法教育并不十分上心,那只不过是他妻子的意愿罢了。而且事实上他也不见得对贝拉抱有什么期望,毕竟她只是个女孩子而已,将来只要拥有了女继承人的身份,没有人会在乎她能否使用一两个华而不实的法术。谁让历来在魔法上有所成就的女人那么少呢?

说起这些花边、绸纱的价格走势,谁也没有贝拉有言权,那时候她的生活就是围绕着这些东西的。

这个答案令男爵和他夫人忍俊不禁,一肚子的疑惑总算放下了。

“斯,斯图尔特?你在做什么?我喝醉了吗?”詹姆士先生的声音低沉嘶哑,显然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纵然几个大些的孩子想要阻止,却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度竟是出奇的快,弗瑞德只好把贝拉背到背上和其他几位一起追了上去。

贝拉赶忙倒退几步后背贴上树干,大大喘了几口气,半晌才苦笑着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看到美丽的事情竟然忘记自己仍然身处在危险环境中。与此同时她暗暗焦急起来,也不知道妈咪他们有没有现自己的失踪。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一定与那颗奇怪的珠子有关,可惜珠子已不在她手上了。再这么“冰火两重天”下去,她的小身板儿恐怕撑不了多久,因而双目中自然也透出恐惧和急切来。

看到他紧蹙的眉头,贝拉感到有些怅然。经历了那场暴雨带来的灾害,再加上父亲的慷慨行善,家里的账目出现赤字是显而易见的。只不过她没想到单单礼物的费用就要十个金币(肯纳西斯的货币是金币、银币和铜币,兑率是一比一百。数额大的时候就用水晶卡,不过拥有水晶卡的人并不多见。二十枚铜币就可以买一桶不错的麦芽酒了),竟是这么大的一笔数目啊!

马克西姆张张嘴,有些不适应她突然的热情,半晌才道:“我是魔法学徒。”

原来她也有这样热情奔放、善解人意的时候?

“父亲?!”贝拉克制住自己的想要伸手的**,无奈望着还在呆的嘉德纳大人,忍不住出声提醒他。

贝拉上一世的家庭教师劳伦斯小姐并不是一个尽责的老师,尽管她手里有帝国颁的相关证书。在文学修养上,贝拉获得的指点极为有限,不过母亲口中悦耳优美的诗句,仍然给了她很多感触。

瑞娜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僵硬,她的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那真是太遗憾了。早上我们收到你的信,还以为是开玩笑呢。昨天……”

“呵呵……”嘉德纳夫人轻笑起来,慈爱的光芒从她的脸上绽放,脸色也变成了淡粉,“瞧瞧我的小贝拉,真是太有趣了!说起话来好像小大人一样!”

妈咪……是不是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她看得非常重要,将她当做血脉相连的亲生母亲了呢?

贝拉深吸一口气,认命地上前,抬起双手向矮几伸去。

“男爵阁下,不必客气。”魔法师大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他苍白而僵硬的脸色使他看上去很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究竟叔叔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起自家的爵位呢?贝拉暗中叹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创世天神知道,奇奇怪怪的怪念头让她有点草木皆兵了,也许还有上一世她自己没保住腹中的孩子的原因吧,她想。

编编今天通知了,下周一《贝拉》就要上架,咳咳……蔷薇开始预订亲们的小粉红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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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还有下个月的、下下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