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汉勇也是讪讪,好久,才缓过神来,听夜尽呵斥,羞愧之极。

又是等得片刻,忽听到落峰众弟子的欢呼,几人抬头看去,唯见漫天光华交织,气浪气浪崩爆如潮,浩荡之力,八方扑散,山石草木都是随之狂舞,偌大的场面让人心惊。

“所以,你便舍弃了我?”有泪珠从眸中滑落,那女子声音有些哽咽,端得让人心疼。

“你回来了,这些日子是否有什么进展?”陈灵微微睁开眼睛,带些询问。

“对了,听说师父偷偷传你落峰的镇派之法其中一决了,好像是什么万剑……什么的,是不是真的,”大痴突然想到了一个令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陈灵的情绪一直不好,从其隐忍的脸上可以看出,那女子显然是动了真怒。

陈灵点了点头,看向楚溟英,怜爱之情表露无疑,“想当日我自守试情道之后,才过几年,想不到溟英出落得更加漂亮了,对了,你与夜尽那小子的婚事,大师兄想必已经定下了吧。”

“正是,”冉若谷点头,“当时黄泉宗不过也是普通小门,当然,水湛可是一代奇才,要想壮大想是不难,久而久之,便有了现在赫赫有名的黄泉宗。”

“你错了,此人当时并未身死,”冉若谷声道。

闲来无事,夜尽便是四处打量此地,但见瀑布浩大,鸟语花香,又有仙家灵气绰约,不时还有灵禽走兽出没,更添情调,果真是一副好圣地!

话还未完,听得大痴叫道:“揍他!”然后就见两个虎背熊腰的身影和一个胖滚滚的小兽已是向夜尽扑了去。

夜尽感觉手臂一紧,转过脸,正见虞涣儿惶恐地看着自己,那种感觉,他怎能不懂?

“你一提他,我倒是想起了什么事?”吕卫永若有所思道。

那一刻,虞涣儿的声音有些哽咽,“夜大哥,都是我不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在虞涣儿的搀扶下,刚走了两步,看到眼前的东西,顿时大惊,“啊呀,这是怎么回事,这……这……这……”

周身仿佛都要被撕裂,大滴大滴地汗珠黏着散在脸上的丝滑落而下,整个人都是显得狼狈不堪。小东西也是受了重创,别说是主动攻击了,即便是护体的雷罡都是渐渐稀薄。

“呵呵,”夜尽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好个生死不离,好,那么现在,我们又要共同作战了!”

虞涣儿掩嘴轻笑,“大痴哥哥说话真逗。”

“那七妹因何而伤,我看其样子,并不是被绝杀大阵所创,显然是被人所伤,只是,夜尽与大痴极是平凡,而那叫虞涣儿的,除了妖媚一点,想也无甚本事,且这三人又被七妹所护,说他们伤了七妹也不合实际,”钟不离头痛道。

吕卫永忍不住多看了虞涣儿两眼,心中有些疑惑,似是感到了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楚溟英美眸之中,有火焰烧灼,见过无耻的,但像眼前这般无耻到绝顶的,当真还是初回,恼羞成恨,再是顾不得其他,长剑一转,当身就要刺来。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情人之间,一句话不对,动些口角难免的,咳咳,溟英师姐么,性子这般,做出这般举动,也是常见了。”

夜尽听之,竟然有了几分得意,本想挥挥手不与那厮计较,却又听那厮道:“对了,夜兄,我可是好心好意将溟英师姐也带到这里了,哈哈,你要怎么感激我啊!”

忽然又是想到在绝杀大阵之时,陈灵要自己拿镇魂石救其性命,且说,等救活虞涣儿后,连其自己都不能预料虞涣儿会变成什么样子,难道说,这就是救活后的反应?

陈灵面目之上,神情多变,也不知是在想何,只是在那月眉间,却是藏着丝丝哀愁,美眸里,也是有着不忍。

“姑娘,听我说,这都是误会,误会……”夜尽边向后退,边是声道。

眼睁睁地看着亿万长剑而来,却偏生无力躲闪,那一刻,两人都是面现绝望之色,绝杀不愧为绝杀,简直就是灭绝一切的存在。

也是在此时,小东西竟是了疯地叫将起来。

那女子脸上恨意大浓,听其自嘲苦笑道:“想我一方尊主,先是被仇家所伤,刚是安定,却不防又身家尽毁,好不容易等到再次见得天日,未是想到居然连小小蝼蚁都不看我实在眼中,”抬起头去,眼中竟是充满了恨意,“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也敢用那种眼光去看本尊。”

“哈哈哈哈……”

两人不敢惊扰,慢慢从室内退了出来,走出门后,两人相视之时,神色俱是有了一丝凝重。

两人不解,不知陈灵现在何意,不敢揣测。

大痴顿时急了,拉着夜尽的手一个劲地抓,还使着眼色,“大哥,过了炼情阵就有婆娘了,大哥,大哥……”

两人看了看四周,就地上一个草蒲团,显然是那女子平时打坐用的,除此,再无他物,不禁汗颜。

“你敢——”夜尽眸中立时变得血红,纵横交错伤疤的面目都是狰狞无比,“你若敢伤小东西一根毫毛,我绝不轻饶于你。”

茅草窝中,两人的争斗也是到了尾声。

大痴细细看去,但见那鸟伸开翅膀有如一只大雕,周身白羽中隐隐又是带着五色华光,华光隐隐,看起来果真绚丽之极,那鸟儿头顶有两支长翎,颜色却是深黑,且有冥黑之气丝丝缭绕,如此可是将原本美好的气氛破坏殆尽,想必鬼翎也是因此而得吧。

两下碰撞之下,炎潭早是动荡不堪,炎水剧烈喷涌,大片大片地裂缝如是镜生裂纹,愈来愈大,最后一不可收拾,周遭的岩壁再也受不住那强横之力,早是崩塌破碎,再无完整。

又是看了一眼汩汩冒泡地炎谭,大痴更是惊骇,闭上眼睛,直念“阿弥陀佛”。

“门规所至,师兄也是迫于无奈,说来已是最大的宽限了,”冉若谷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