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痴冷汗直出,“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若真是那般,这拜师未免也太难了吧!”

陈灵见两人不动,心里顿时来了怒气,“你们这两个混小子,姑奶奶说话可是没听到吗,愣着做什么,再不跟我走,休怪老娘翻脸!”

还未跑开两步,重重鞭影已是加身而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是成了泥潭,任是想移动两步都是困难。两人几是骇破了胆,倒吸口气连连,苦苦用手中的兵刃左挡右支,不然被那泛着铁钩的长鞭擦上一点,非死即伤。

鬼翎鸟悲鸣几声,却是不甘被缚,双翅连连震动,无边风刃参差割破撕裂,暴戾凶杀的气息流转不定,显然是作势欲冲。

“大哥,你好好再想一想,当时那石壁上到底写了什么,是不是你看错了什么?”

那是深深地无奈,那种无力感几是让人绝望,还有莫名地狂躁暴乱,忍不住地,无可抑制!

大痴破衣飘飘,率先前行,夜尽带着小东西,紧跟其后。

冉若谷叹口气,“那两个人还未到落峰。”

“兄弟……去……哪里……大痴便去……哪里……”大痴脸上满是坚毅之色,决心已定,怎么能是更改?

猛然好像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夜尽忙是冲上前去,见大痴正在摆弄一块刚露出的地面的石碑,这里应该很久很久未有人过了,以至于石碑被封存在地下都是无人理会。

大痴不明此话是何意思,但还是算了算道:“我们一共用了近十三天的时间。”

“大哥说得对,这条路虽不是通往落峰山门的唯一通道,但最起码是最近的一条,我们毁了吊桥,就是让他们几个狗货多绕几天,哈哈哈,看看他们还能嚣张的起来!”大痴极是赞同。

“你说吕卫永为什么要刻意接近我们,而且,他对我打劫的那柄剑似乎很感兴趣,莫不是他与楚溟英之间有什么干系,或者说楚溟英也是落峰的人?”

吕卫永嘴唇抖动,伸出的筷子,终于还是不甘地收了回来。欲哭无泪,心中将两人诅咒了个祖宗八代,简直太邪恶了,太邪恶了!

“我记得当时那女的说什么要急着参加什么开山典礼的,难道这些人都是去凑热闹的,”夜尽摸着下颚凌乱的胡须道。

“哎呀,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吃顿饱饭啊,”夜尽快是要将头皮抓掉,肚子饿的实在难受,“你们两个也快想想办法啊,撑不了多久,会被饿死的。”

“大哥,你不管自己性命,也要照顾小东西吧,我有事也就是算了,但万一小东西遭了不测,你心中难道无愧?”

那群本来还在围观的山贼,见状,顿做鸟兽散。

东西:“吱吱……吱吱……”

“大哥,只要您放了我们,让我们做什么都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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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尽摸了摸鼻尖,看向大痴,声道:“说说你吧,怎么也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反正闲着也是无事,倾诉倾诉也好。”

夜尽很满意地道:“那你说做兄弟的有必要对大哥隐瞒心思吗,难道对大哥还要隐瞒什么,你说这算兄弟吗?”

夜尽哭笑不得,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讪讪道:“村长可曾见到我的同伴,也就是和我一道前去枯井的大和尚,还有随我的那只小兽?”

夜尽只觉浑身都是要散架一般,本就破烂不堪的道袍几乎粉碎殆尽,周身上下,快也要无完整的地方了。鲜血狂喷,勉强转头看过小东西与大痴的情形,只觉心头如绞,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话说当日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一眨眼的功夫,小东西便失去了夜尽的踪影,焦急间,却见有如山的美食,兴奋之下,忘乎了所以,吃得可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虽是恼怒,虽是不甘,但事实就是如此,强者为王,这正是世界上唯一不变的真理。夜尽紧握拳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们把小东西捉到了哪里,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但望能放了它。”

“冷静些吧,我为鱼肉,岂有不被刀俎之理,”大痴苦笑。

东西摇了摇尾巴,眯着眼睛,乖乖地,毫不气恼。

正是思虑该如何出手,见那厮一瘸一瘸,夜尽惊讶道:“咦,仙友的脚怎会如此,何时伤得?”

事情一拖至今,正好被夜尽和和尚碰上了,两人既是有心,这诛妖自是乐意为之。恰逢当夜月圆,应该算是又一个巧合,草草准备了一番,便是披挂上阵,两人一兽,可是有得好戏了。

老村长刚一出门,夜尽肩头的小东西已是忍受不住美味的诱惑,吱吱叫了两声,当其冲地跳在了肥肥的大母鸡旁,哪管得三七二十一抱起就啃,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那叫一个风卷残云,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乐得一塌糊涂,舒服得紧。

夜尽就不乐意了,将那厮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你要来也行,等咱先干一票,弄些吃食弄些盘缠,然后你爱咋折腾咋折腾去。现在汤水都没喝住,就跑出来搅场子,当真可恨,这明显就是不给面子吗!

正当两人思量该如何大展宏图之时,只听‘嘤咛’一声,那女子已是有了悠悠醒转的迹象。

“轰隆——”天空中一道霹雳划破阴云,那一瞬间的明灭,让女子的心差点跌到谷底,身形也是受到惊吓小退半步。

“哼,这个就劳你费心了,小贼,受死吧,”那女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手中长剑作势就要刺去。

夜尽心中狠狠将那个女子诅咒了一百遍啊一百遍的,但看这情形,对自己极是不利,余光向周围看了看,顿时有了主意,脸上装出一副满不在乎地样子道:“便是如你所说又是如何,就凭尔等,又奈我何!”

秦楚很是满意众人的表现,仰天长笑,狂放之极!“清大哥,你可是对我不满,你是不是恨我,恨我夺了你的位置,恨我杀了你的一干忠将,哈哈哈哈,是不是,你说,说啊!”

陈灵脸上露出一丝怀念,“多少年了,却也再是不知那人的消息,而最近才知道,那人竟是早已病故,虽不知消息是真是假,但想必也差不了多少吧。”

“师父,您不会喜欢黄泉宗主吧?”大痴弱弱问道。

陈灵悠悠道:“喜欢又能如何,当时我对他倾心非常,而他,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