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小东西也是连声促叫,周身放出强横雷霆之力,只如山崩海啸一般汹涌澎湃,回潮激荡,又如亿万骏马疾驰,势不可挡。

大痴很是羡慕地看着在夜尽怀里熟睡的小东西道:“还是小东西舒服啊,那炎龙不知多少年的内丹都是吞了,都是顶了多少顿饭了。”

监天镜前。楚虚怀与冉若谷早是叹息不已。

“嘿嘿,幻想,幻想一下吗,”夜尽讪讪笑道。

楚虚怀哭笑不得,“难道是两个很重要的人吗?更何况还未到落峰,师弟就更不用着急了。”

“大哥……可还当我……大痴是……兄……弟么?”大痴一字一句地道,因为太过用力,嘴角都是咬破,丝丝鲜血流出触目惊心。

两人齐心协力将石碑上的灰尘擦拭干净,这才稍微能辩得清上面的字迹,很短,只有几个字:步步生莲。

大痴怔了怔,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嗫喏了两下,终究没有开口。

眼见几人相距越来越近,赵姬心中冷笑,等抓到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定要好好折磨与其,才解心头之恨。

东西满脸不屑,目光往旁边一移,不去理会那厮。

“嗝——”大痴终于吃饱了,很是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后躺在椅背上,“咦,怎不见吕兄动筷,嘿嘿,吕兄叫得这些饭菜果然爽口,过瘾啊,过瘾啊,哈哈!”

夜尽皱眉想了想,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激动地道:“你还记得先前追我们那女子曾经说过一句话吗?”

“大哥,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何况身无分文,除非乞讨,要不然极短时间内,很难有所作为的,”大痴讪讪道。

“嘿,说甚胡话,你不光说不定刚才就被那娘们捉个正着,”大痴仿若遇到了保命符,下了狠心,欲是要将夜尽身上的碎片彻底扯个干净,“大哥,不要怪我啊,反正也没用,不如彻底一些。”

大痴早有准备,从旁直直驴打滚避过,即便如此,也是被波及的不轻,脸上一片黑尘,分不清鼻子还是眼睛。

明明富有正义之语,但听那男子细声细语说来,夜尽与大痴几乎想要作呕,俱是心里将那厮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不过骂归骂,却也不敢流露于表。

“是啊,是啊,只要放了我们,做牛做马都是愿意……”

在两人一兽全身困顿,迷迷糊糊中,几声大喊如雷惊耳,让人崩溃。

大痴抬头看了看明月,苦笑一番,良久,才是悠悠道:“其实,我们境况也是差不多,反正自我记事时就是个流浪的孤儿,后来遇到了一个人……”

夜尽深呼了口气,正色道:“大痴,好像当日你亲自要拜我为大哥,对不对?”

“呵呵,这神仙就不用担心了,那位神仙正与仙宠在闭关调养生息呢,好似是消耗巨大,需要上好的酒食才能恢复,老朽已是吩咐下去,绝不敢有一丝怠慢,”老村长说得毕恭毕敬,实是将这两人一兽惊为天人。

“不好,快退,”夜尽大惊,喊了一声,只是未有动作,那巨镰已是如迅光般到了眼前,无法之下,一剑一棍递上前去,以求挡过这惊天一击。

谁知醒来的时候,却觉自己身处一片虚空之中,周遭烦热,无奈之下,挣脱身上被所下的符印咒决,四处在虚空游走起来。

“不过么……”那女子素手轻叩椅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既然打扰此地的清静,以后就不要再出去了,留在这里做个打杂的,也好了此余生。”

夜尽猛烈挣扎,终究被锁的太紧,如何能够挣脱,到底还是放弃了,声音有些哽咽,“你可知道,我把小东西看得有多重,这些年来,不管有多么落魄,不管受过多少屈辱,它始终对我都是不离不弃,所有的苦它都默默陪我吞下,它虽不会说话,但在我心中,便是那最亲的人。”

“好哥哥,还在忍耐什么呢,来吧,这里有你想得快乐,”那些女子吹气如兰,举动豪放,那一具具火热的直接可以把人燃烧,燃烧得灰渣不剩。

大痴却是哼哼唧唧一阵,抬起那迷蒙泛着泪花快要看不清物得双眼,怒火中烧,“丑道士,要不是俺腿脚刚才弄伤了,轮得着你在这里猖狂!”

夜尽半信半疑,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井口,貌似没有什么动静,对那厮所谓的神功持有怀疑态度,“仙友这神功也是特殊,居然在不动声色间就可诛邪,倒是让人称奇。”

是夜,凉风如水,轻云如烟,可惜,原本一副好景致都是无人欣赏,在场的每个人心里无不是纠结非常,秉着气息,尽量不出得声,而那一轮皎洁明月,此刻都是显得煞气腾腾。

夜尽与小东西暗中恨得牙痒,看来这次应该是碰到硬茬了,不过想想也有好处,至少遇到危险时,身旁还有高人相助,不至于吓得屁滚尿流,至于报酬,少分一点就少分一点呗,将就将就就是了,想到这里,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

“无量天尊,”虽是千般不愿,也要顾及脸面不是,“贫道刚才还在思量该如何破妖,现在仙友来此,正好商策一番,除妖毕竟不是儿戏,知个进退还是好的。”

夜尽反反复复上上下下将那女子搜刮了不知多少遍,凡是值钱的,一件不留。

夜尽的剑快要出鞘,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听其自语道:“星碎出鞘,必见血光,只可惜,美人如花,让我如何能下得了手啊。”

“咦,倒是没想到,你这小厮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一绝,想必也是练得炉火纯青了吧,”那女子手中长剑往前送了送,笑意盈盈,“知道吗,我这辈子最痛恨两种人,你可知,是哪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