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觉到异样,睁开眼时,竟然觉小东西与大痴早已不见踪影,心中大惊,本来还想寻找,却不防被这些女子阻路,多看一眼,居然不能回神。

主要是,那厮要是有点本事也好,现在才知道,那厮居然也是个冒牌和尚,这世道,一个假道士,一个假和尚,居然还配成对了,想不气愤都难。

清风月下,一口被传有鬼怪的井口边,一道一僧相互吹捧间,可是羞煞了一帮目瞪口呆的村民。

和尚“我佛慈悲”一句刚是出口,一只手已是幻影般落在另一边羊腿之上,两相心照不宣的以比拼内里为由哗啦将一只肥羊的两条大腿撕了下来。

剑停,云散,雷消,天明,一人一兽在凌乱的狂风中随意而立,甚是潇洒。而众人,依旧沉浸在刚才震撼的场面中,神情恍惚,不可自拔。

夜尽一愣,听声好像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回过头去,正见一位白胡子老者在两位小青年的搀扶下,磕磕撞撞地向自己跑来。

“吱吱……吱吱……”小东西浑不在意,一把跳到那女子跟前,用爪子抓住那女子腰间的钱袋,就向后拽。

女子心头一紧,秀眉紧蹙,“你,你说什么第十一个?还有,什么花烛夜?”

“……你居然说她聪颖智慧,”夜尽此刻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你才见那婆娘几次,就这样夸她,你跟我几年了,除了会夸我丑,就是勉为其难违心说我英俊都是不肯,你个吃里爬外不知好歹的东西……我怒了……”

夜尽立时傻了,那小东西一看形势不对,麻利地钻进夜尽身前的衣袋中,只露出两只乌溜溜地大眼睛,看啊看得,哆嗦个不停。

越说越是气极,“还有昨天,不是让你拿那个为富不仁家伙的钱袋吗,你拿回来不就成了,顺手拉人家妇人的珠花簪子又是作甚,先就不说你那倒霉技术,难道你就没看到人家妇人挺了个大肚子吗,被你这么一闹,人家可是早产两个多月。幸亏母子平安,要不然可真就造孽了。”

在那紧要的关头,听得爆燃轰鸣之声,整间密室竟是剧烈晃动起来,哗啦啦的石粉,四散纷飞的碎石,俱是爆裂飞舞,亦连方圆的气流都是扭曲起来。

“恩,”夜尽再是打量一下四周,平静一下心情,知道此时再是焦急也是无用,索性放下心来,弄清事情始末再作打算,“这究竟怎么回事,我们,为何又在这里?”

大痴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自我醒来时,就被锁在了这里,起初这里和我们一起被锁得还有三人,不过自被她们带出去后,再被带回来之时,就只剩下了破碎的骨架子。”

夜尽猛然想起什么,心头一凉,慌张道:“你可看到过小东西,它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出事?”

大痴一怔,有些羡慕有些可惜道:“你也真是好福气,洪荒异种都能被你所有,隐约听她们说,好像那只小兽是什么奔雷什么的,好像要被她们的头领炼制秘药什么的,我怕……我怕……那小兽估计是凶多吉少了……”说到最后,大痴的声音已是细弱蚊蝇,估计是有兔死狐悲之感。

如是被五雷轰顶,心中的愤怒不甘俱是冲上顶来,似那受伤的野兽一般,夜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诅咒她们祖宗十八代,我要杀了她们,我诅咒她们不得好死!”

“冷静些吧,我为鱼肉,岂有不被刀俎之理,”大痴苦笑。

夜尽猛烈挣扎,终究被锁的太紧,如何能够挣脱,到底还是放弃了,声音有些哽咽,“你可知道,我把小东西看得有多重,这些年来,不管有多么落魄,不管受过多少屈辱,它始终对我都是不离不弃,所有的苦它都默默陪我吞下,它虽不会说话,但在我心中,便是那最亲的人。”

大痴默然不语,或许,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吧,身陷囹圄,自救都是不可能,何谈其它。

夜尽眼神中露出一丝坚毅,“不行,我一定要救出小东西,宁可我自己有事,也,绝对不能让它受到一点伤害。”

“可是,我们现在……”大痴想说些丧气地话,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觉中有了丝希望,“我们两个现在该怎么做?”

“天无绝人之路,我想总会有办法的,切是不能坐以待毙,”夜尽握紧拳头,其实说这话时,自己心中都是没底,或许,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只是,身陷绝境,充满希望总比绝望要好上几许。

两人正自说着,忽然来了几女,可是要押两人出去。

大痴本来还刚建立的信心在刹那间崩溃,想起先前几人被拉出去回来的只有骨架子,心中忍不住忐忑恐惧起来,但看夜尽平静自若,稍微能安心了一点点。

夜尽不是不怕,只是太牵念小东西,更何况,已是身无退路,害怕又能如何?该来的终会来的,想躲都躲不掉,大丈夫,不若坦然面对!

那几女押解两人沿着深黑干湿的隧道不知走了几许,终于来至一处大殿。周遭显然有些法阵,不然大殿内不会亮堂。

虽然面临死亡,但夜尽不得不感叹,能在地下建立一座地宫,非鬼斧神工,那绝无可能。想必此间的主人定然有着无上神通,但又想到,自己就要死在此地,对那莫名的宫主意一时仇恨非常。

大殿中心,一座法阵悠悠运转,而之上的高座上,一女子侧身依臂而卧,整个人都是透着慵懒的味道。那女子身材极是曼妙,脸上有黑纱,看不清,但隐约可知定是艳丽无双,就是如此,更显神秘动人。

美人虽美,但对将死之人来说,哪里还有心情观赏。

想起小东西现在生死不明,夜尽甚是愤怒,不等身边的女子向那宫主禀报,已是开口大骂,“妖女,你是不是缺男人,让你小爷来此,天杀的龌龊娘们,你个不知羞耻的!”

为了泄心中的愤怒,夜尽特地将最后两字咬得极重,听起来铿锵无比,掷地有声。

大痴也是憋屈许久了,见夜尽如此豪气,也是不甘示弱,反正想到就快要死了,过过嘴瘾也是好得,“骚娘们,我诅你全家女性个个得花柳,咒你生孩子没,生女儿代代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