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时,佳禾亲自煮了面给他吃。

佳禾啊了声,叹了句可惜了,她不用听也知道这歌一定会红,借势出新碟才是王道。虽然她不大懂唱片市场,可易文泽那天在演唱会一开口唱,她就知道他天生就是明星啊,连随口唱别人的歌都能那么……

佳禾嗯了声,继续拿勺子挖蛋糕,不停挖啊挖。

她哀叹着,摸出手机说:“易文泽同学,给我摆几个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pose,以宽慰我被你伤害的心。”易文泽笑看她,俯□做了个击球动作。从眼神到手势,连握杆那只手臂的弯曲弧度,都标准的无懈可击。

她想到新西兰三个字,从里到外的,像是要层层烧起来,明明是自己先悄悄办好签证给他个惊喜,可没想到这么快……虽然吴志伦没说具体日期,但话里话外很明显地提示她,马上就要见他家里人了。

走过去开门,才看到是吴志伦的小助理,一看见是她竟有些无措:“易老师不在?”

其实他的访谈,大多内容差不多,难免带到最后的感情问题。这篇笔者倒是很俏皮,一句话就带过了:他说很稳定哦,哎,一看到他笑,我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影射了……乃们就当看着玩,别猜ps俺不素色女,俺不是一直要写那啥……俺只是觉得第一第二次比较重要,格外描写下,噗……再ps我在徘徊要不要写婚后==还是番外就ok了……

穆穆抓着胸口,哀怨看她:“你我本是同根生,为什么到最后,却是你走了狗屎运?”

众人哈哈大笑,夸说不愧是编剧。

他笑而不语,坦荡荡看她。

他挪了个位置:“坐吧。”

坚持着坚持着,到最后竟又有些困顿,好热,真的好热。

那时他看着她,不知道她家究竟多远,只知道她在图书大厦,为了买自己的海报,花光了所有的钱。后来那么多年,再想起来,他始终后悔没有追上去给她车费回家。

易文泽支走所有工作人员,走进去抱住她,哄了很久:“如果不想拼,就歇一歇。”虽然在前年因为父亲公司亏损,他填补了不少债务,可这几年顺利发展,他已经入手了不少稳赚的楼盘,和吴志伦的投资也渐入正轨。

易文泽静看了她一眼。

他不会以为是自己故意打开的吧?

周俊摘下墨镜:“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这么巧?”

怎么会舒服,佳禾泪目。

饿,饿的胃疼,她悄悄揉着胃,默默祈祷快到酒店。

易文泽视线从她脸上,滑到她怀里的老婆饼,“还好,你要是喜欢,以后带你回香港吃。”

佳禾出神地看了他一会儿,终于把心一横,极快地,在他嘴角碰了下。

他默了片刻,才又浅显地吻了下,放开她开始倒咖啡,明显带着隐隐的笑,佳禾假装未见,蹭开了一些。

易文泽很淡地嗯了声:“还视频吗?”

他有意卖了个关子。

佳禾拉开椅子坐下时,阿清才看到她,立刻愕然道:“编剧,你怎么坐这里了?”

阿姨笑着招呼:“起来了?要吃早饭吗?”

佳禾脱口而出:“就是那个七日恋爱的片子?”

易文泽不动声色地抬高视线,只是这么微妙的变化,已经轰地一声,烧烫了她的脸。

她这才反应过来,急道:“不用麻烦了,我等一会儿就好了。”

她靠上木质围栏,看着扶手电梯上的人来人往,继续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嗯,”佳禾拿着电话,避让着人,“不好意思,易老师,我先找下座位。”因为上来的晚,车已经开始缓缓开动起来。

“照片的事?”易文泽点了下鼠标,邮件发送成功。

佳禾明白他的意思,先一步上了车,牌被扔在一边儿,啤酒的易拉罐扔的到处倒是,大家似乎情绪高涨,毫不在意明天的早起开工。此时程皓已经被乔乔逼迫的,清了清嗓子,乔乔抱着吉他,翘着二郎腿,随意拨了两下:“唱什么?”

“爷爷身体还行,奶奶去年去世了。”

她满脑子问号,被这爆炸性猜想刺激的有些呆滞,门外人已经等不及了,开始一下下懒懒敲着门:“开门开门。”

佳禾心里甜滋滋的感叹,原来和偶像已经成为朋友了。

佳禾看乔乔微红的眼,就知道她是在借机发泄,估摸着这次又被人涮了。

佳禾不能扭头,抱怨道:“写的时候,我可不知道是自己。”

里边人正在忙碌着,女一号却坐在外间,等着接受采访。她早早上了妆,高髻唐装,很是养眼,握着个话筒,正低头看早准备的稿子。一个年轻小记者立在一侧,坐在廖静身侧的人穿着妥帖的西装,没有打领带,侧脸很是隽秀,正在低声和她讨论着细节。

麦姐是易文泽的经纪人,不用猜都知道是为了什么。

是新邮件的提示,佳禾顺手打开,正看到导演转来的邮件。

“第一次见到我未婚妻,也是在北京,十几年前。”

视频中一片寂静,转瞬是尖叫汹涌。

饼干刚撕到一半,手指已经僵得不知如何弯曲了。

在北京,十几年前?怎么可能?

等等…什么时候成“未婚妻”了?

主持人也是夸张地捂住嘴,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镜头说:“编导我要加工资,易文泽第一次武器,第一次开口说感情哦。”她说完,又去捂住胸口,看易文泽:“阿泽,你让我先适应一下,我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问什么。”

底下粉丝更是叫的厉害。

他笑:“不用问,我老实交待。”

然后很自然地拿起来矿泉水,喝了小半口。

佳禾一瞬不瞬地盯着电脑,发现饼干都被自己捏碎了。

“我算是比较幸运的,入行很顺利,似乎没经过什么波折,”他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我在入行之前,是个很shy的人,突然每天都要面对媒体和公众,总有些难适应。还好麦姐是个很宽容的人,没有任何要求,就放了我两个月的大假。”

他的话,像是有一种很温和的力量,让每个人都安静下来。

“那时候我在北京,大概住了一个月。我记得是你们西单图书大厦刚营业的时候,我和一个朋友约在附近喝茶,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坐了很久,然后指着玻璃外对我说‘一起没觉得你是偶像,今天算是深有体会了。那个小姑娘,为买你的海报,把回家的车费都用了。’”

镜头是拉近的,他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那么不真实。

佳禾几乎忘了呼吸,隐约想起,似乎很多年前自己做过这么一件事。但是很遥远了,连自己都记不清了,竟然和他有关?只隔着一层玻璃的距离,自己十几年前就见过他?

或者说,应该是他见过自己。

节目很审时度势。

很慢地放出他的新单曲《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