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还念着旧情?”

慕善和白安安的脚同时下地。

他身旁的sweet正在吃瓜子,似乎也被感染,高高兴兴站起来:“嫂子,我要看结婚证!”慕善大方将证件从包中取出来,沙发上几个人立刻传看,直夸慕善上相,照得漂亮。

“你先去洗。”慕善柔声道,“我把饭菜准备一下。”

陈北尧心头一动,快步跟上。

陈北尧不做声,手搭在她背后,长眉舒展、黑眸深沉。慕善一下子猜到了,默然不语。

不过她很快没精力注意这个,因为陈北尧在她身后躺下,灼热的□就抵住了她的腰。这让她发现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错误——男人对女人的欲念,怎么可能与性分开?

他在心里冷笑,难道我他妈的是个好人?

转念一想,他却心头一惊——陈北尧的话是敲山震虎,示意自己,他跟台湾政界和黑道都有渊源。可如果真的这样,陈北尧想对付自己只怕不是一朝一夕,为什么这次肯吐出巨款?

李诚又坐了一会儿,向陈北尧汇报了其他财务状况和人员安排,就离开了套房。陈北尧掏出钥匙打开门,回到里间,躺回床上。

“砰、砰、砰、砰!”四声枪响。三具身体缓缓滑倒。

身后的陈北尧将她的动作神色尽收眼底,忽然扶着椅子,极缓的站起来。

“你做?”陈北尧问。他还不知道慕善自己会做饭,少年时她说家里从不需要她下厨;前一段住在一起,又怎么会让她亲手碰油污?

慕善小心翼翼脱掉他的内裤,饶是两人亲密多次,她却从没这样服侍过他。她红着脸,全无杂念,毛巾沾了水,轻轻擦拭。

丁珩原意说的是慕善被挟持这整件事,陈北尧却理解成别的意思,一时竟无言以对。

“我们挟持了首领,逃了出来。”慕善忽然开口,打破沉寂,“是丁珩救了我和你。不然现在我已经死了。”

在后来很长的时间,慕善一直想,为什么丁珩会为了她,跟首领翻脸。她想,或许是因为得知首领在股指期货市场巨亏的消息,他已经不需要这个同盟;或许是他们三方的关系本就微妙,似敌似友;又或许丁珩真的拥有一颗善良的心,不忍心看到一个无辜女人被欺侮。

她记得刚才折返的路上,距离这里不到百米的地方,还有片崎岖的树丛山洞。只要能退到那里,他们也许能支撑到李诚的援兵赶来!

她不吭声,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最后,两人端起女奴送来的酒杯,轻轻一碰,宣告联盟的达成。

她羞怒到了极点,也窘迫到了极点——她跟陈北尧,都没有以这种方式的亲密过。

丁珩提出以合作分销形式,在吕氏已经占据的市场,销售海洛因。首领怎么会拒绝送上门的合作?两人商定了大致条件,其他细节则由丁珩与达沥详谈——原来达沥的老总就是首领在中国同父异母的兄弟。也难怪他会插手国内市场。

慕善不理他,心道你是块过期的毒蛋糕。

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她知道,这才是他最可怕的表情。

商场人很多,两个保镖隔了几步跟在身后,楼梯口还留了两个保镖。慕善抱着牵着孩子们往运动区走。

吕氏近几年主要制造、贩卖冰毒这些合成毒品,很少沾海洛因。按照以往惯例,这类过江龙只要不惹事,同样做毒品的吕氏也就不管不顾。

他十分健谈,大半时间都是一个人在说,大家倾听附和。陈北尧的话本就不多,偶尔答上一两句。大多数时候,只是默默握着慕善的手,眉目微微含着笑意,

慕善实在忍不住问陈北尧:“上次在夜总会打牌,为什么隐藏实力?”那天他表现的水准跟她差不多,偶尔还出一两次烂牌——当日他和曼殊,可是被她杀得落花流水。难道连打牌也要示弱防着丁珩?

陈北尧客气道:“哪里,我一会儿过去敬酒。下次赵县长再来霖市,一定要让陈某做东。”

保镖打开车门,慕善下了黑色奔驰。抬头便看到母亲站在单元门口。

慕善身子一顿,微笑转头:“丁珩。”

可半个月后,一件轰动霖市乃至全省的丑闻,像一场暴风雨,狠狠袭向霖市向来平稳的官场。

慕善刚拿起文件,手机响了。

她原以为自己会僵硬如同死尸,才是对他的强取豪夺的无声嘲讽。

他的舌长驱直入,无所不在,禁锢着她、纠缠着她、诱惑着她,令她无路可退,令她心神震荡。

飞机降落在停机坪的时候,慕善听到前排的旅客们低声议论。她从小窗望出去,看到微湿的停机坪,一辆黑色宝马静静等待着。流线轮廓如同巨石打磨而成,厚重而不失锐利。在微微的日光中,反射出冷硬却华丽的光泽。

周亚泽又道:“江娜早就传来消息,说她要回北京。你受伤这么多天,她怎么伺候你也见着了。我还以为这回能成,结果她还是走了。怎么办?”

丁珩狠狠倒吸一口凉气。

他觉得满嘴都是灰土气味,浑身脏腑像是都换了位置,空落落的痛。

温敝珍脸上,没有丁珩想象中的阴霾怒意。保养极好的白净脸皮,甚至还有几分红晕。见到是丁珩,他只是冷着脸道:“进来。”

16、迷途天使

陈北尧微微一怔,这才抬头又看她一眼。周亚泽注意到他的视线,笑容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