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绷带包的形状很难看,但清凉的水和草药,令陈北尧浑身说不出的舒服。他抬头便看到慕善神色严肃,眼神极为专注。这模样令他觉得可爱极了。

他额头上全是疼出的汗,神色疲惫,声音却带着笑意。

他的手撑着担架,一下子坐起来。这动作牵动了伤口,他感觉到肩膀胸口一阵剧痛,差点令他再次摔倒,他不由得皱紧眉头,额上隐隐有汗。

湿漉的鲜血从眉毛滴下来,模糊了慕善的眼睛。她看到首领似乎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又走到抽屉旁,拿出了一把枪。

甚至连陈北尧身边的泥地,都被打出一连串小坑。要不是她在最后关头抓紧了枪,陈北尧现在也死透了。

陈北尧却在这时朝大家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缓缓抬起手枪,瞄准……

十多个亿。

34、战场

可他没想到,陈北尧也会失手,令慕善被掳到这里。

“蕈、蕈!”那孩子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穿着极不合身的破旧军装,黝黑的脸,大大的眼睛,笑嘻嘻的扑在蕈怀里。

她有点想不起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慕善简直无语。

尽管不是很擅长和孩子相处,她看到他们,也没办法不心疼。

丁珩清朗含笑的目光望过来,英俊容颜倜傥风流。可端凝乌黑的眉目,却已有了几分坚毅的粗粝硬朗——几个人看到这样的丁珩,神色都是微微一滞,极为恭敬。

陈北尧眉目沉稳:“同行谬赞。”

陈北尧沉默着走过去,几个人全部惊讶的抬头叫“老板”或者“老大”。那保镖起身接过行李。陈北尧坐下来,看一眼对面的慕善,拿起牌。

陈北尧淡笑跟他们一一握手:“家宴,不敢打扰诸位。”

慕善是怕,不吭声。

宴席后是舞会,陈北尧跟慕善跳了两支舞,就被热络的人群围住。慕善难得透气,一个人走出了宴会厅。

他笑笑,伸手摸烟,看到她却又收手。

24、荀彧

“躺下。”他的唇沾着水,在灯光下润泽一片。

他近在咫尺的望着她,眼神清冷、笃定,隐隐含着笑意。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过了一会儿,周亚泽探头进来看了看,本想打趣,却见陈北尧睁开眼望着窗外阴冷的天色,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看。周亚泽没敢吭声,又退了出去。

一个小个子少年低着头匆匆走过来,在丁珩面前站定,声音微抖:“老大,他们在3号包厢。”

丁珩只感觉到巨大的冲击波像是炽烈的海浪扑面而来。他几乎是拼尽全力往后扑倒,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头。而后,他感觉到后背一阵雨点般的锐痛。他恍恍惚惚想,慕善的电话怎么就那么巧救了他一命?

年轻人也笑:“大哥放心,我们兄弟对火药分量把握很好。刚点了后面那颗,他就不行了。”

这到底是丁珩的报复,还是吕兆言的阴狠?

陈北尧淡道:“让她专心做事。”

远远望去,舞台正前方第一桌,就坐着整个霖市商场最金贵的男人们。他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仿佛连最小的摩擦都不曾有过,更不论血海深仇。

可骂得再狠又有什么意义呢?性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才过了五天,小白又活蹦乱跳去上班。

陈北尧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她:“你就这么看我?”

慕善心头巨震,出口却是:“北尧!我想先静静。”

她明白自己严重的卷进了陈北尧和丁珩的恩怨中。

能让周亚泽亲自来接人,只有陈北尧。上次离开后,慕善还没见过他。

他点点头,深吸一口烟:“他是江铭最好的兄弟。江铭还有两个儿子,失踪了。据说是被打成肉酱浇在工地泥浆里;也有人说被扔进了江里……没人知道。因为江铭全家死光,所有生意都归了丁家。”

8、这个世道

原以为在她的全力偷袭下,他至少会趔趄、会躲闪,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大意失去防备。那么她就有机会夺枪。

可她竟然还是不能开始。

慕善也不在意,面上淡淡的,心里暗爽。好像这样对陈北尧和曼殊扳回一城。转念又觉得自己幼稚。

她反锁好门,拉下窗帘。又查看了另一扇室内门门——打不开,大概是封死的。她放下心来,定好闹钟,仰面倒在厚实的皮沙发上。

丁珩挂了电话,抬眸看着她沉思的神色。

“哦?”微微上扬的尾音,竟然很有韵味。

然后,大肖看到那清俊得不像凡人的男人,嘴角轻轻一勾。他抬起手,将那张皱巴巴的、还沾着血迹的名片,放入了剪裁精良的西装口袋。

1、本文女主不弱,但非女强,所以可能看不到女主推倒男主、脚踩男配,一统天下的局面;

“好点没?”

他咽了咽,点头。

“吃慢点。”慕善叮嘱道,又不放心,从布玛手里拿过碗和勺,把鱼肉再细细剔了一遍。

丁珩看着她专注的样子道:“是我吃急了。”

慕善闻言展眉一笑:“锅里还有很多。你慢慢吃。”说完起身走到帘子那头。丁珩看着盘子里精心细细剔成一缕缕的鱼肉,只觉得喉中还隐有刺痛。

在慕善的精心照料下,两人身体恢复得不错,气色一天天好起来。慕善同时也打听到,夜里乘小船顺水而下,一夜就可以到最近的城镇。只是沿途常有士兵巡查,能不能躲过他们,还要看运气。

但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