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珩绝对相信,云南达沥就是这位泰国首领的直接合作人,甚至极可能是他的部下。否则金三角不会、也不能插手国内的终端市场。

而那淡淡的香味,终于令慕善识别出——那就是蕈身上的气味。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全身都轻飘飘的,可残留的意识驱使她继续不死心的问:“……为什么?”

包里还有她刚买的两本书,只砸的蕈原地一晃,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今年正好安排来霖市,陈北尧让她带孩子们玩。今天的任务,是给小朋友们买衣服。

嘴角陈北尧揍的一拳,仿佛还有丝丝隐痛。

直至陈北尧清沉如水的声音,淡淡打破沉寂:“客气。幸会。”

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反而更显曲线婀娜。她在灯光下微扬着脸,眉目如画。她一只手持牌,另一只手还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对周亚泽道:“没主牌你们就完蛋,别挣扎了。”

饭吃到一半,父母脸上都有了舒心满意的笑容,四人相处全无尴尬。慕善看着陈北尧沉静温润的侧脸,只觉得自己在父母跟前,很多年没这么轻松过。

慕善吓了一跳:“干什么?”

她不要痛苦一世,这是她郑重的决定,她不会再犹豫。

慕善不想和他多说,可荀市长牵连叶微侬,她不得不多留个心眼。淡道:“你最近在忙什么?”

“陈北尧你别太过!”她眼眶微红,在他怀里猛烈挣扎,手肘即将碰到他胸部伤口时

似乎察觉她的违心拒绝,他笑了笑,拧开水瓶,喝了一口,便俯身上来。

不,还不止。

“……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过了一会儿,跟那天一样,他淡淡答道:“好。”

“一九二三年八月的一晚,我和平伯同游秦淮河;平伯是初泛,我是重来了……”

他拔腿就往国道方向跑,却一眼瞥见路旁等候自己的轿车,几个男人全部探头出来,一个人朝他大喊:“丁少,前面出事了!”

他靠在车上吸烟,车载音响传来男高音雄浑悠长的咏叹调,歌声悠悠传得很远,就像要将这片废弃的钢铁工厂唤醒。他眯着眼,听得挺高兴。他想,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唱得什么玩意儿,但每次办事放这个音乐,还蛮有激情的。

最后是周亚泽抱着他的身躯,一条胳膊仿佛在血液里浸泡过,怒瞪着双眼对他吼着什么。

陈北尧坐在沙发角落,静静吸烟,神色疏淡。

陈北尧之前追求慕善,做得很低调。董宣城知道他们的事,还是慕善亲口告诉的——她被董宣城骂了一顿,骂她就这么放过身价千亿的金龟婿。可骂完之后,又叹道她做得对。

他们走后,莉莉丝把盖在小白身上床单一揭,虽然包扎处理过,依然惨不忍睹。

慕善闭上眼,摇摇头。线条柔美的脸颊,隐藏在后座的阴影里。

他神色微震,禁锢她的双手松开。

可此刻,她被安排在一个阴暗的屋子里,头顶是煞白的灯管,除了一张老旧的黄漆木桌,什么也没有。

周亚泽已经摇下车窗,脸上是懒懒的笑意:“上车。”

“江铭是个很蠢的人。”他淡淡的道。

仿佛此刻被他抚摸的,不是手,而是她瑟瑟发抖的灵魂。

她神色极冷的低喘一口气。

“不许再逃。”他丢下这句话,起身走向门口。

四个男人玩厌了骰子,拿了牌打升级。慕善有些好笑的想,如果外人知道霖市太子和左右手在最贵的夜总会里,不毒不嫖,玩得这么健康,估计都会咋舌。

刘铭扬把慕善领到一间宽敞的屋子前,笑道:“这原来是休息室,条件还不错,你中午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不会有人打扰。”

“……嗯,知道了。让周亚泽处理。”

3、针锋相对

周哥眼尖,伸手在大肖衬衣口袋里一摸,在一堆零钱中找出一张名片,递给那男人。

怎么算?

不需要任何言语,他把她的手牢牢牵住,走出了房间。

这也是慕善心头所想——在这恐怖的金三角,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是死是活,她只要信他、跟他,甚至尽她所能的保护他。

正因为前路茫茫,所以一步也不要分开。

再次踏进首领的会客厅,慕善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陈北尧的两个心腹、几个身手最好的杀手。只是这点人马,面对毒枭上千人的武装部队,无异于杯水车薪。

慕善注意到李诚和周亚泽都没来。这反而令她对陈北尧更加有信心——他一定是对他们有了别的安排,才会有恃无恐。

众人等了有几分钟,首领便在数名士兵的陪同下走进屋子。蕈却不在,丁珩也没出现。

一看到陈北尧,首领立刻浮现愉悦的笑容,一旁的翻译也笑道:“首领说很高兴陈先生能来,陈先生是他最欣赏的中国朋友。”

陈北尧淡笑道:“首领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