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逆天吴应熊 > 第四十三章 小汉奸腐蚀大清官员(下)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叔母大人禀报了,小侄就在这里等候。”吴远明很有礼貌的说道。穆里玛老婆则一边往家里跑,一边扭头向吴远明叫道“大侄子你千万不要走,叔母马上就把你叔父揪出来——!”穆里玛老婆这么急切,倒不是她没见过吴远明送的那点银子和珊瑚、象牙,而是经过聚丰银号的事件后,穆里玛家里已经连过正月十五元宵节的银子都没有了,急需银子救急啊。

“世子不必担心。”吴福微笑道“这个问题,老奴也问过那些去估价的当铺朝奉,他们说这些东西在北京能值六十万两银子,可是在云南就便宜多了,就拿缅甸国的翡翠来说吧,在云南一百两银子就能买到的翡翠玉石,到了北京至少要卖三千两,因为商人贩到北京,路上要被层层抽税,所以本钱就上去了,但王爷的进贡车队有谁敢收税,这差价就大了去了。还有这象牙,云南本地就产大象,王爷一个大子不用花就能猎到,那更是无本万利了。”

“呵呵。”刘玄初冷冷一笑,点燃水烟慢慢的说道“谁说我把胡宫山派进皇宫是想要图谋不轨?胡宫山医术得我大哥真传,我身为大清子民,当然要为皇上尽忠,所以我把他派进宫中,让他替皇上和太皇太后治病祛疾,到了必要的时候,他那一身武艺还可以起到擎天保驾之用。为了让他在京中安心为皇上效劳,王爷每年还暗中补贴他七千两银子零用,王爷与我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谈何图谋不轨?倒是你,造谣污蔑朝廷命官,是何居心?”

“世子,再复杂都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请向我们解释清楚吧。”伍次友发现吴远明说话时有些吞吐,猜到吴远明也不知道什么是细胞和细胞核,为了打击吴远明的嚣张气焰,伍次友马上追问道。谁知旁边康熙对吴远明的话大吃一惊,接口道“吴世子竟然也知道英吉利国的牛顿学士?”

“什么?朝廷钦犯?”施琅又是大吃一惊,而伍次友强做笑颜道“世子认错人了,在下并非朝廷钦犯伍次友,而是江南钟于君,今天我们是初次见面,初次见面。”

“不错,托天地会的福,今年国库终于可以轻松点了。”康熙一想也是,既然持有银票的官员怕朝廷追究他们财产的来源,那他们存在聚丰银号里的银子不就归自己了吗?想到这里,康熙不由心花怒放,不过康熙也不是全然开心,又沉吟着说道“话虽如此,这天地会也未免太猖獗了,北京城乃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他们竟然能做出如此大案!从在银库库丁饭菜里下毒开始,绑架查伊璜调走吴六一兵马、刺杀哈德门城门官、煽动难民、一直到砸开银库,整个过程滴水不漏,配合天衣无缝,这样的乱贼,未免也太可怕了。”

“那步军统领衙门的人……?”钱诚本来还想问吴六一为什么还不派军队来镇压难民,却被一股奋不顾身往永兴街冲的叫花子人流冲散。无奈之下,钱诚只好硬着头皮也往永兴街挤,想去银库亲自主持防务,可惜永兴街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不要说人了,就是一根针也插不进去。钱诚正无计可施时,一个头脑灵敏的家丁指着路旁的房屋房顶出主意道“老板,我们走房顶就没问题了。”

一路无话,到得董大伙头常买调料的王家油盐店外时,董大伙头刚想下车,一个‘正好’路过的中年人突然向他打招呼道“董大哥,又出来买东西了?”董大伙头眯着细眼打量一通那中年人,见他一身商人打扮,却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只好礼貌的哼哈道“哦哦,我是出来买缸甜酱。”

与此同时的养心殿里,弄清了姚启圣那些‘光辉’的降职之路后,康熙也在捶胸顿足的懊悔放跑了一个人才,而大殿中的靖海将军施琅则向康熙抱拳辩白道“万岁,臣当年确实是那姚启圣门下学子,那姚启圣将臣逐出师门之后,微臣与他已经恩断义绝,从此再无往来。所以那吴应熊是否拜姚启圣为父,臣下不知情,望万岁明鉴。”

说着,吴远明站起来搀着姚启圣就往外走,姚启圣开始挣扎着还不肯走,但吴家三兄弟上来又把他的四肢架起,硬生生抬上了吴远明的马车。而吏部大堂里的官员和差役虽然全都将信将疑,但谁也不敢上来阻拦——毕竟这世上乱认干爹的人不多,即便有强认干爹的,也是下级为了升官发财而认高官权贵为父,堂堂王爷世子、一品大臣兼额附认一个从九品的芝麻官做干爹,这样的事古往今来还没谁听说过。

“狗奴才,我亲眼看到他们从府里出来,怎么说没见鳌相爷呢?”皇甫保柱虎吼道。那戈什哈还是没有生气,笑嘻嘻的答道“爷,你冤枉奴才了。他们只是在门房等了一会,相爷病了不想见人,他们就只好走了,所以你老看到他们从府里出来。”

“刘军师,本世子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听皇甫保柱介绍完情况后,吴远明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自己太高估了鳌拜给自己的保护能力,如果不是刘玄初料事如神,自己在几天之内只怕已经第二次报销了。想到这里,吴远明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皇甫将军,只要我吴……吴应熊还有一口气在,你和刘军师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就永远不会忘记。”

“有道理。”鳌拜站起来身来,鼓掌大笑道“也好,老夫也正想试探康小三对吴三桂逼饷一事的应对之策。吴应熊的事先放一边,歪虎,你去布置人手,我们这就进宫。”鳌拜又补偿道“通知讷莫,让他在慈宁宫外附近布置可靠的侍卫,老夫可不想被那个老太婆算计了。”

“啊!”吴远明用力甚轻,惠儿却失声惊叫起来,倒把吴远明吓了一跳。而索额图的反应更是激烈,硬生生挤到吴远明与惠儿之间,紧张无比的说道“吴世子,惠儿已经与当今圣上经过纳采、问名和纳吉了,今年之内六礼齐全,惠儿就要被册封为皇后了。”

“怪、怪物!”任由谁见了皇甫保柱这样的人,对他的评价都只是怪物二字,这些出身大内的布库高手也不例外,无不吓得连退数步,如果不是有保护康熙的重任在身,只怕已经吓得撒腿逃命。这时候,吴远明站出来冷笑着说道“你们在这里是在做什么,我知道。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今天是来找伍次友算帐的,与他无关。”

“谁说我没受伤?”吴远明举起左手,露出有少许淤血发青的尾指指甲——那是皇甫保柱昨天晚上把他推倒时压伤的,眼泪汪汪的说道“王大人请看,这不是伤吗?十指连心啊!疼啊!疼得微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呜呜……。”说罢,吴远明竟然真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王煦无奈,只得说道“既然如此,世子请稍等,王煦这就回宫去请圣上处置。”

“如果你吴三桂真不能控制住军队,那我们朝廷就省心了。”王煦心中嘀咕一句,接着又往下看,只见奏折上又写道“罪臣为弥补过失,亲赴险地与乱军谈判,得知一惊人真相,乱军实际并无叛乱犯上之意,只是自康熙六年户部削减云贵驻军军饷以来,滇黔驻军士兵粮饷连年不足,上不能供孝父母高堂,下不能赡养妻子儿女,即便士兵自己也是衣不遮体,食不裹腹,冬无棉衣,房无寸瓦,饥寒交迫,挣扎在垂死边缘!此番叛乱,实则是走投无路,被迫铤而走险矣……。”

“这个……。”李雨良也甚是迟疑,不敢做这个主。而吴远明则心中暗喜,只要李雨良和犟驴子上当不立即杀他,把他交到康熙手里,那就肯定逃不过鳌拜的耳目,只要鳌拜一插手这事情,那康熙就不敢冒着逼反老爸的危险公然下旨杀自己了。可就在这时候,大牢门外传来一个儒雅温和的声音,“不用犹豫了,吴应熊说的全是假的。”

“吴爷,救救我们吧。”那狱霸一带头,其他囚徒也是怕被伍次友杀人灭口,个个争先恐后的跪到吴远明脚下,扇着自己的耳光向吴远明道歉求饶,“吴爷,小的们瞎了狗眼,狗胆包天打了你,小的们该死,小的们什么都听吴爷的,只求吴爷救我们一命。”

“没事没事。”吴远明一脸的轻松,吹着口哨说道“以本世子的身份,在天牢里自然是享受单间待遇,就当休息两天——正好这几天我快把红芍和史鉴梅榨干了。”

“废话不用多说了,马车造出来没有?”吴远明更关心的是给穆里玛是否准备妥当,那车行老板满脸堆笑的说道“世子放心,说来也是世子家吴爷的眼力好,不偏不倚恰好挑中了我们家,要换其他人家啊,手艺先不说,就是这种马车所用的配件琉璃和弹簧,他们都拿不出来。”说着,那车行老板转向伙计吩咐道;“快,把世子订做的马车推出来。”

“是倒是,但没那么夸张。”康熙已经明白吴远明是在死扣字眼,想利用大清史中给自己拍马屁写下的容貌描绘,否认自己的皇帝身份,借以逃脱罪名。但是让康熙为难的是,如果不承认吴远明的话,那就等于是在大庭广众下亲口否认被朝廷控制的清史记载是假的,全是胡说八道——虽说这才是真话。可这样的真话,康熙还是没法说出口的,只能含糊着答应。

“于爷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那小太监被打得头破血流,捂着头满地打滚,哭喊道“于爷,我娘的病又犯了,我实在是没办法才偷了宫里的东西,钧瓷窑碗我还你,求你别打了。你打死我不要紧,可是我的瞎子老娘就没人照顾了。”

“朕何尝不想将他千刀万剐?”康熙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一杀吴应熊,等于是逼反吴三桂,眼下朝纲不振,朝廷被鳌拜那奸贼把持,若是那吴三桂突然造反逆天,这样的朝廷如何平叛?”康熙又咬牙补充道“而且老祖宗也反对现在就杀吴应熊,认为吴应熊还有笼络的价值。”

“硬把史鉴梅送回鳌拜那里?估计鳌拜老婆和班布尔善都不会答应。”吴远明搔着光秃秃的前额,脑袋中紧张的运转盘算,“把那小蹄子送给别人?其他人应该没那么傻,谁收谁就是得罪康熙面前的大红人魏东亭,而且班布尔善那混蛋肯定会在鳌老头面前进谗言,让鳌拜怀疑我的用心。继续留在家里?也不行,不赶快脱手的话,魏东亭的死党就会前仆后继的来找老子算帐了!”

“吴应熊,你的死期到了!”吴家三兄弟中性格最为老成持重的老大吴禄一把锁住吴远明的脖子,将钢刀架在吴远明的咽喉上,向冲杀进来的犟驴子和郝老四吼道“兄弟们,吴应熊这厮果然叛变了,设计杀死了我们的无数弟兄,我们把吴应熊生擒回去治罪!”

“讷莫大哥,你的胳膊好粗啊!起码是我的三倍!”云袖用崇拜的语气向讷莫恭维道“到了战场上,怕是五、六个贼人也打不过你吧?”

“如果你不信,那你就看着吧。”吴远明咬牙切齿的说道“以鳌拜老贼之奸,班布尔善之诈,今天晚上他们肯定会派走狗乔装改扮来营救史鉴梅,还会让那些走狗装扮成刺客来试探于我!如果我无意中暴露身份或者故意让人救走史鉴梅,那些走狗就会假戏真做将我杀死!”

出乎李雨良预料的是,吴远明书房里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布满机关陷阱乃至毒蛇猛兽,仅是几架书一床一桌一椅,还有就是一把挂在墙壁上做装饰用的宝剑,和一般世家子弟的书房一般无二。李雨良稍微放心后,这才对吴远明喝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刚才那老头是不是鳌拜狗贼?”

“这……这个……。”吴远明大感头疼,含糊道“雨良贤弟,不是愚兄不肯带你去,只是愚兄办的是绝密差事,与令师兄一时半会能不能见面还是一会事。你也知道,我们是绝密联系,地点倒是可以联系,这时间就不好说了。”

“孙儿错在何处?”康熙毕竟年幼,玩阴谋还比真正的‘四朝元老’孝庄太皇太后差上一截,所以不解的求教道。而孝庄的笑容更是冰冷,“孙儿,你还是太小看那吴应熊了,他既然能掌握在深藏在鳌拜后府机枢重地、又与你们单线联系的史鉴梅行综,那隐藏比史鉴梅浅得多的刘华,他还能不知道?”

“什么?”不等康熙反应过来,一向充当和稀泥墙头草角色的遏必隆已经惊叫起来,颤抖着问鳌拜道“鳌少保,你那个打老婆的侄子是吴应熊?可是平西王吴三桂的世子吴应熊?”

“鉴梅姑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吴远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果你交代出你的同党是谁,本世子用项上人头担保你的平安,而且包管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吴远明又说道“至于世伯府中的其他奸细,据小侄所知,只剩下世伯贴身卫队的其中一人,至于那个奸细的姓名,目前还没有查到。”其实,吴远明知道康熙埋伏在鳌拜身边的奸细名叫刘华,只是这个人对吴远明搅混局势还有大用,而且吴远明还要利用他把史鉴梅被鳌拜逮捕的消息送给魏东亭,所以吴远明并不想马上让鳌拜把他揪出来。

穿过无数走廊和重重叠叠的精美房舍,吴远明被鳌府下人搀进了鳌拜所在的房间,宽敞明亮的房中生着地龙,暖洋洋的比之寒风刺骨的房外简直是天壤之别,吴远明进房的时候,房间中已经坐上了七、八名穿着各级官服的满清官员,有鳌拜的弟弟穆里玛,鳌拜的首席智囊兼阴毛家班布尔善,还有塞本得、泰必图、阿思哈、葛楮哈、纳莫和济世等朝廷官员,全是满人,也全是鳌拜的心腹亲信。而那位在电视里被康熙和韦爵爷杀害无数次的鳌少保兼辅政大臣再兼鳌太师鳌拜则高坐正中主位,正在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吴远明,大概是奇怪吴远明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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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谁丑?狗蛮子,你说谁丑?”建宁公主的声音音量生平第一次盖过哺养她长大的边嬷嬷,也不怪建宁公主这么生气,平心而论,这位公主娘娘的相貌并没有吴远明说的那么丑得夸张,但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绝对比不上香砌和菱荷等俏丫鬟,更别说和一等一的小美女红芍相比了。但大凡世间女子最恨之事莫过于被人当面骂做丑女,何况身为金枝玉叶的建宁公主,“狗蛮子,你现在又打了我一下,本宫这就上表朝廷,将你吴家抄家灭门,把你凌迟处死!”

“习惯了,以后会注意的。”吴远明有些尴尬,他和前世吴应熊的意识融合以后,仅仅是继承了吴应熊的记忆,却没有继承半点吴应熊的教养,所以才会习惯的说起前世的口头禅。不过吴远明很快找到转移话题的办法,擦去图纸上的鼻涕,三笔两笔画完便递给吴福,吩咐道“吴福,你和吴寿带上一万两银票,亲自去一趟城东的马车行,让他们在正月初八之正午之前一定要按照图纸造出我要我马车,我要给穆里玛大人送一份大大的惊喜。”

黄二是绝对瞧不起吴应熊的,因为他一个没品没衔的小管家,都可以每天晚上搂着外房的丫鬟睡觉。而吴应熊与建宁公主成亲十五年来连建宁公主的一中小指头都没摸到——这就是吴应熊肾脉浑厚的原因,至于建宁公主从宫里带到内房的漂亮丫鬟,在建宁公主的雌威笼罩下,吴应熊更是连看都不敢看她们一眼,做丈夫和做主人失败到吴应熊这个地步,也算是独步古今了,还有什么资格让黄二敬怕呢?

“多谢周郎中,吴喜,快送周郎中回去,顺便把药抓来。”吴福千恩万谢的接过,并安排小儿子送这周回春回去。可这周回春却并不急着走,并且言语暗中带刺的讽刺吴远明道“世子,我发现你肝脉甚弱,想必是平时多有俗事缠身,积忧伤肝,凡事世子还是想开一些,多想些开心的事,咱们汉人的江山都送人了,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值得忧伤的。”

“四万二千两银子?!这么多?!”惠儿傻了眼睛,小嘴一撇就要哭出来。旁边讷莫插嘴打趣道“小丫头不要伤心,你表哥家有的是金山银海,四万多两银子不算什么。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就以身相许嫁给你表哥,用你的人赔你表哥吧。”

“讷大人不可开玩笑。”吴远明赶紧摆手制止,谁知惠儿这小丫头一把抱住吴远明,叫道“好,只要吴大哥敢娶我,我就一定嫁!”

注1指孝庄与多尔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