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在凌若忆等人去到邺城的这一路上还听闻了一件大事。有一名薛姓女子在豆蔻年华之时随父前去西边的赛尔廷学习制糖技术。后其父身死于赛尔廷,然此女却未因此归国,而是在十二载寒暑之后学成归来。

“在下思量了许久,始终觉得姑娘一人前往邺城实在是路途遥远,又恐姑娘在这一路上遇到歹人。正好在下与好友也要前去邺城。不如……我们三人结伴同行,一路上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负责盘问凌若忆的……是一个嗓门很大的愣头青,就这么直直的说着此般话语,倒是令得凌若忆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确有古怪了。

或许,也该是时候好好的去看一看整片大尧的国土之上……最为繁华的邺城了。

那正是凌若忆所居乐馆的小妹,今年刚满十五,长相俏皮可爱,十分惹人喜爱。在凌若忆身居此地的一月以来一直都很照顾才比她大了两岁却独自一人四处游历的凌若忆。

然而,决定河中所属权的决战,最终仅在一日之内便分出了胜负……

还有,我这里有一封信,是留给拓跋慎的。若是他三个月之内回来,你就将这封信交给他。若是他三个月内不回来……你,就帮我把信烧了吧。”

纵使是身处如此的危急之中,凌若忆的心中也未有一丝惧意。似乎是因为赵诚周身的那股坦荡令得她笃定对方不会伤她。又似是……流淌在血液之中,与生俱来的气魄。

“孙家小子!你怎会到我北疆来?我可并未听你爷爷说起过啊?要早知道你也在这次的冬衣押送队伍里,我一定早早的就派人去把你接来。”

听到赵诚此言,赵晖本想笑着向自己的父亲点点头,却现……自己怎样都无法笑出来。拓跋慎的出现所给他造成的打击……似是乎所有人的想象。而拓跋慎将他打伤的那一招,竟是到此时也还是印刻在赵晖的脑中,怎样都无法挥散而去。

孙起虽不知凌若忆追打呼延觉的时候用的是什么兵器,却知道凌若忆将那柄月牙形的兵器使得出神入化,竟是能将部落的领逼得边打边逃,狼狈不已。想来,那必是十分厉害了吧。起码,比那些邺城里的公子哥要厉害多了,连普通的宫中侍卫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在凌若忆的说服下,呼延觉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将这批边军的冬衣还给赵家军。毕竟,此刻他羽翼未丰,又不想突利可汗对他太过注意,自是不愿与汉人军队之中算得上战力卓绝的赵阀结下深仇大恨。

那声动静令得凌若忆转头看去,却现背上一道鞭伤的年轻人竟意外的有着十分清秀的面容,身上更是充斥着一股子书卷气,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根本不似军中士兵。如此用力的一鞭子自是让他伤得不轻,疼得弓着身子不断的喘息着,也令得几个人神色紧张的围到了他的身旁。

在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凌若忆便感觉到……她两年来小心翼翼呵护着的,重要的东西在顷刻间碎了,崩塌了。她突然现……两年来,自己将眼前的这个人视作全部,而他……却似乎仅仅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过客。一个……可能尚还在他的心中占据了些许份量的……过客。

拓跋慎并未有穿上铠甲,仅是身着着武袍。所说此时已入深秋,可并不具寒的拓跋慎却是只着一件单衣。因此,当凌若忆被拓跋慎抓着把手放到他腰腹之上的时候,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隔了一层单衣的,结实而又强韧的肌肉,这便慌乱的想要收回手,怎知拓跋慎竟是在小心避开她手腕处伤口之时不容拒绝的按住她。待到他确定凌若忆不会再放开时才执起缰绳,令惊掣冲向军中主将的大帐。

一听涉连所言,呼延觉即刻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还觉不够就再踹一脚,可一连踹了涉连好几脚,却还是气得猛喘气。片刻之后,这位草原上新兴部落的领恢复了平静,对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的涉连说道:

听闻凌若忆所言,赵晖不禁点了点头。在耐心的等凌若忆吃完之后才继续开口道:“姑娘不是突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