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事先演练过似的,这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刚好”

当时,许多在“薇薇百货”待了数十年的老臣子,都深感不服,他们认为高煜轩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有什么资格踩在他们的头上,对他们呼呼喝喝?

江雪舞觉得不妥,擅自改了女客人的单,给她一杯不加冰块的浓茶。

但根据经验告诉我们,愈是把这种话说得斩钉截铁、信誓旦旦、毫无转寰余地的人,就愈是会跟自己口中的“xxx”在一起,屡试不爽。

斑煜轩白了她一眼“是呀!其实我老早就已经打电话给展老头,要他去筹五亿赎金来换你回去了,所以这段时间你给我乖乖地待在这里,合作一点,省得受皮肉之苦,知不知道?”说完,他还唱作俱佳地冷笑了两声。

“我好害怕喔!”她配合地装出好害怕的样子。他的演技比新人还菜,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因为爹地是个工作狂,公司的事情一多的时候,几个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我怕日子一久,会忘记他长什么样子,所以偶尔有空的时候,我会到公司晃晃,温习一下自家老爹的长相。”

一席话,她说得无关痛庠,却在字里行间,透露着为人子女者,长年见不到父亲的悲哀,令人不由自主地为她感到心疼。

必于展扬的生平,高煜轩或多或少曾经耳闻过一些,听说他早年丧偶之后,就没有再娶,专心致力于公司,扩展业务。

失去了母亲的孩子,通常会转而寻求父亲的关爱,可偏偏她的父亲是个大忙人,陪伴家人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高煜轩不难理解为何她对于“人”的渴求特别强烈,甚至不惜用钱去留住她所谓的“朋友”

她其实…很可怜!

发现谈话的重点开始偏离了,她赶紧把话题给拉回来。“有一天,我一如往常地到公司里去找爹地,碰巧遇上了邵风哥,那时的他才刚从大学毕业,正式被聘任为专属工程师,他身高185,人长得帅又有才华…”她双手交握在胸前,灿亮的双眸流露着陶醉的神采。

“小姐,你的口水弄脏我的地毯了,那很难洗的。”他没啥好气地出言调侃。

“你乱讲,我哪弄脏你的地毯了?”她哇啦啦地叫道。

“没有就好。”他拐进了厨房,替自己冲了一杯热茶,回到座位,他轻啜了一口,续问:“接着说,你遇见了你的邵风哥,然后呢?”

“然后就追呀!”她的答案免费替她换来了一口温中带热的冻顶乌龙茶,而且是从嘴里喷出来的那一种。还好她闪得快,要不,可能溅得一身湿了!

但无辜的长毛地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只见从桌面缓缓流下的茶液,在白色的地毯上留下了大白的褐色茶渍。

“不关我的事。”好吧!她承认她有点幸灾乐祸。

谁叫他刚刚乱说她弄脏地毯,现在一语成谶了吧!活该!

“我知道。”他认命地抽出面纸,吸干沙发上以及地毯上的茶渍,边问道:“你那时候才几岁呀?怎么小小年纪就懂得倒追男孩子?”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年龄限制的,没有人规定女孩子不能主动去追求喜欢的男孩子,更没人规定年纪小的人就不能谈恋爱。”她佯装老成地拍拍他的背“你的想法太落伍了,大叔!”

这声大叔着实刺耳,高煜轩反射性地问道:“你今年贵庚呀?竟然叫我大叔!”太伤人了。

“十九。”

虽然他今年二十八,两人足足差了九岁,但被她称为大叔,实在是有点把他给叫老了。

“那个叫邵风的,对你印象怎么样?是不是也觉得很头疼呀?”他巧妙地转移了敏感的话题。

展可柔咬咬下唇,有些不高兴事情竟然被他蒙对了。

“邵风哥对我的追求不太理睬,我一直弄不清楚原因,还以为是自己的追求方式不对,直到后来汽水瓶出现,我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汽水瓶?那个对你很好的汽水瓶?”他确认道。终于肯定“汽水瓶”是个人。

她点头“她和邵风哥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两个人站在一块儿,简直相衬得不得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输了。”

“所以你就放弃了追求的计画?”他猜想道。

“没有。”代志绝对呒是憨人所想的价泥简单!“相反的,这更加坚定了我要好好地欺负汽水瓶的决心!”

斑煜轩不禁无言,她这种行为还真像是肥皂剧里坏心的女配角,知难而不退,仗著有钱有势来折磨女主角为乐。

“但后来跟汽水瓶相处后,我发现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我常常找她麻烦,但她却一点都不会记恨。”展可柔说出了心里话。

“所以你决定从此不再故意刁难她了。”他大胆假设。

“不对。”

“又不对?”

“我决定继续变本加厉地欺负她。”她的答案出人意表。

“为什么?”这小女生也太恶劣了。

“为了杀鸡儆猴呀!你想想看,我如果继续欺负汽水瓶的话,公司里的人就会以为我对邵风哥还没有放弃,这样一来,那些狐狸精就不敢去招惹邵风哥,汽水瓶也就不用担心邵风哥会被别人抢走了。”

的确是个很有创意的想法,但是…

“结果呢?你直接告诉我结果是什么。”他不太相信她用这种烂方法能得到什么好结果。

“这个结果就是…就是汽水瓶决定离开公司开咖啡屋,然后邵风哥跟着离职自立门户。”她不禁汗颜。

除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句话,他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说她这个人。

“你真的确定对方有拿你当朋友吗?”他很怀疑。

“嘿、嘿…”面对这个令人尴尬的问题,她只能傻笑以对。

“我记得你被我逮到偷皮夹的那次,好像是跟着一对情侣,那个男的应该就是你指的邵风哥了,至于那个女的,该不会就是汽水瓶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就太不应该了,那天他亲眼看到她有意将皮夹偷放进那个女孩的外套口袋,摆明了要陷害人家!

“说到这个我就生气,那个女的才不是汽水瓶呢!那是邵风哥的前任女友,也就是汽水瓶的情敌!”她续道:“那个女人几年前抛弃了邵风哥,自己跑去法国学画,现在回来了,仗着自己还有点名气,就想要吧着邵风哥不放,不要脸地以人家的女朋友自居,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恶?”

“所以偷皮夹那次,你是想陷害她?”他懂了。

“邵风哥一定不会想要有一个当小偷的女朋友。”她这么想。

“那后来你在街上丢香蕉皮是为了…”他停下来等她接话。

“害她跌倒。”她完全不会去考虑,万一跌倒的是别人,那该怎么办?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会这么深思熟虑的话,那她就不是展可柔,也就不会干下一箩筐的蠢事了。

“那戳破轮胎的事情?”八成也跟那个被她盯上的女孩子有关。

“因为三流画家刚从国外回来,没有交通工具,于是邵风哥把车子借给她。所以我想到,万一她把邵风哥的车子给弄坏的话,那邵风哥一定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