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道:“今日不是姑娘当值,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用如此拘礼,随意一些,在下正好有些事情想请教姑娘。”

我一听声音是林牧监,忙从塌上跳起,一边穿衣,一边扬声回道:“在,奴婢在,请稍待片刻。”

李琰轻抚了下纤离,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向着跪倒在地的马夫和小厮淡淡说道:“起来吧,纤离的性子烈,难以管束,此事本将也有管教不善之责,可有人受伤?”我心中蓦地一震,说话声音如此熟悉,像极了前日与我在竹林对话的“狐仙”,我满心疑惑地凝视着他。

白缕贯睛行五百,瞳生五彩寿多龄。

雨晴一阵沉默,忽然故作惊恐状:“你该不会是碰到狐仙了吧?!”说着,张牙舞爪地要来挠我痒。

我与梦瑶低头默然站立,任凭侯承远围着我们上下打量,“一个清新秀丽,气质不凡,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词儿虽老套了些,但用来形容你们二位,倒是颇为贴切。李琰还真是艳福不浅,居然有如此佳人侍奉。”

我一脸不屑,淡淡说道:“你们将军也不管束管束,真是丢禁卫军的脸。”

我忙故作乖巧状,说:“阿爸放心,规矩到时自有人教,以后我会敏于事而慎于言。”

原来他是为了驭马术而来!我轻轻咳了几声,没有搭理他。

正笑得前仰后合,忽听一声暴喝:“原来是你捣的鬼,快点让马停下来!”说话少年身着青色锦缎长袍,头戴金冠,五官俏挺,剑眉星目间透着桀骜不驯,冷冽逼人,他一边尽力控制着缰绳,一边在马上冷冷地瞪着我。

他点了点头:“遇到过很多次。”

穿行于茫茫大漠中,望着满目的黄沙,一眼望不到头,当初满满的欢喜,早被大漠的荒凉磨得一丝不剩。每日见到的都是相同的景致,烈日、黄沙、胡杨林,心里颇有些不耐烦。

我瞪大双眼望着他,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他笑睨了我一眼,转身取来凳子置于我面前,一撩袍摆坐定,眼睛瞥了瞥桌案上的茶具,“你就是如此待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