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里的温宅比以往哪一个夜晚都要热闹、忙碌。

众人都一筹莫展的发愁,这里与苏康城百里之远,尽快回去起码也要一个多时辰,加之还要帮扶着,动作不能很大,这要真回到苏康城也不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真要如此王大智可就危险了。

而更让她不解的是,伯颜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同时对楚南宗、穆神宫的弟子下手的。

“这三颗丹药和四阳方印难道还不算宝贝么?”司徒空惊讶道。

司徒空转念想道,这老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是眼下自己还真没办法找到,姜海等人又状况不明,只好点了点头,“自然当真!”

然而顷刻间,一个如琉璃般半透的蓝色圆弧将洞口罩住,将先前的景象完全隔绝。

陆娇儿一把甩开张胜雪拉扯她的手,撒娇似的跺了跺脚,急声道:“哎呀,师姐,你刚刚没听说吗,还没做什么,好你个司徒空,枉我还以为你和王大智之辈不一样!”

司徒空点了点头,要真想把宝图的禁制破解消除,姜海是瞒不过去的,所以只能等大家都熟睡了,找他单独说明,让他保守秘密。

到达宝图所标记的地方附近已是黄昏,众人一如既往的下马,唯独姜海气喘吁吁有气无力。

司徒空却不搭话,他知道自己不是黄子溪的对手,但现在他满脑子想的只是能击中黄子溪一下,只要击中一下对于自己便是成功。

他寻来数十块形状重量相仿的同一处石头以自身目前所站为,分别在五步、十步、十五步的地方放置好。

当然还有一类特殊的存在,如司徒家的《夜神不灭功》,五候家族皆有祖传功法绝不外传,这是他们的特权。

太一沉默了片刻,“我原先就问过你,你可愿修仙,现在我想再问一遍,你,可愿修仙?”

就算是在楚南国,因为蛮王谷的特殊地理,楚南宗与蛮王谷也一直关系暧昧,所以双方弟子还是相对友好。

信步往店内走去,司徒空找到一处空桌,正要招店小二过来,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司徒?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着去找你的呢,巧了巧了。”

“嘿,不瞒你说,道法虽说自然,天道可不这么认为,修仙者每次提升境界都是在与天道谈判,修炼的功法越逆天,体质又招妒,必遭天劫,至于是不是会不会被雷劈不知道,也可能是火烧风刮,兴许都有。”

望着桌上已翻阅过的种种书籍,司徒空疲惫的挠了挠头,“那玉中男子说的一切跟真的似的,可这么多古籍翻阅了,完全没有丝毫记载啊。”随即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难道是域外异魔的功法吗?是了!《千元易》中倒是有过域外修士的记载。”拨弄着胸前从小挂着的玉坠,司徒空踌躇不已。

司徒空虚弱的看着这名美妇人,轻声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司徒长风微微的叹了口气,眼神越加柔和,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你记住,你不是废物,不过是爹不想你太过辛苦…”

司徒空心底暗笑,脸上这是极为诚恳,一把握住温大夫的手,真诚道:“温伯放心,他日若温伯有后,我必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温大夫心里一阵叹息,想当初怎么就不成个亲,生了娃娃呢,现在自己一介凡人,岁月无情,就算再想有所作为,只怕也是有心无力,雄风不在了。

“唉…罢了罢了,注定无缘了。”温大夫努力调整心态后,继续道,“少爷,咱们出去吧,想来您的朋友们也等急了。”

司徒空轻轻点头,便与温大夫踏出了房间。

“怎么样了?”二人刚出房门,便被一直在门口守候的黄子溪注意到,他连忙开口问到。

“作为主要的任脉已经修复好了,至于剩余残损的筋脉,等大智身体再略微好转些动手吧。”司徒空解释道。

黄子溪还是略有怀疑,目光下意识看向了温大夫求证。

瞧见温大夫点头,这才呼了一口气,欣喜道:“还是你小子有办法,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啊司徒高人。”

“打住,别老给我戴高帽,话说怎么不见张师姐她们了?”司徒空四下打量了下,疑问道。

黄子溪又是一阵坏笑,“说起这事,嘿嘿,你小子可以啊,人家张师姐临走前可是郑重其事让我和你交代一声,让你别忘了答应她的事~”

“你们不会是…啊…好上了吧。”黄子溪随即用手肘顶了顶司徒空,八卦道。

司徒空倒是没注意他之后说的话,“张师姐走了?是了,现在局势似乎不对,她要及时回宫复命也是正常。”

看着好似发呆的司徒空,黄子溪还以为他在为张胜雪的离开而失落,拍了拍他,安慰道:“日后还能相见的,没必要这么失落。”

司徒空被他说得无语,自己在想张胜雪是真,但还有更头疼的事在等着他,一旦楚南宗宗主失踪的消息传开后,一些原先还臣服的国家和宗派怕是会有不轨。

届时如果开战,身为南淮侯的父亲,还有少帅侯的大哥都无法避免的要卷入战争。

虽说楚南宗乃南域第一大派,可宗主的失踪,士气势必会折损,现在蛮王谷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加之一些别有异心的其它门派、国家支持,真要开战,楚南怕是也赚不到丝毫便宜。

想到这,司徒空有些担忧道:“蛮王谷在确定宗主失踪后,一定会有所动作,陆师姐应该在赶回楚南宗了吧。”

“什么!国宗宗主失踪了!”一直还在一旁的温大夫惊恐的喊道。

司徒空拍了拍脑袋,怎么忘了温大夫还在,当下安慰道:“目前还只是传闻,此事还望温伯保密,另外,还请温伯前去我府上一趟,告之我母亲,我在您处调养,筋脉问题已经得以解决了,不日,我便起身去往京城。”

温大夫这才稍显放心,毕竟楚南宗宗主失踪可不是小事,宗主那可是比皇帝更高贵的存在,是楚南宗强大的象征。

“可少爷你这筋脉…是你自己治愈的,为何要说是我医治的呢?”温大夫有点觉得我奇怪,自己什么力也没出,把这功劳记自己头上,这不是名不副实嘛。

司徒空朝着温大夫恭敬一拜,“温伯,若外人知晓是我自己将无脉之体治愈,怕是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所以这事还请温伯您担待,帮小子我掩盖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