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咬紧牙关,脸皮放厚,话,他就是猪

夏玉瑾沉默了一会,弱弱地问:&l;厨房不是有切肉银刀吗

日头早已西斜,被黄鼠狼教训完的夏玉瑾蹒跚着爬上自己的舆轿,带着任命旨意,伤心地回家去了。

夏玉瑾赞美:&l;陛下实在太英明了。

叶昭叹了口气道:&l;是啊,从小就没学过做女人,我也觉得太勉强了。

&l;算了,你都承认错误了,本王心胸开阔,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恶徒,哪会将你的小小得罪放在心上呢夏玉瑾从全场唯一完好的长凳上站起,伸了个懒腰,拿起欠条检查清楚,很大度地将几件不值钱的古董丢回去,挥手道,&l;就这样算了吧,虽然是他拒赌耍无赖,咱们也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让人以为我们仗势欺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l;哭丧啊夏玉瑾人逢喜事精神爽,听着人家哀嚎觉得很添堵,正准备进去教训几句,当他看见屋内的情况,不禁愣住了。

她在府中地位今非昔比,是所有管家仆役讨好的对象,就连地位稍低些的官夫人,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唯恐得罪了背后的将军。

设骗局她吃喝玩乐都不爱,每天不是忙军务就是忙练武,弱点尚未找到

未料,叶昭带着浑身酒气,摇摇晃晃走过绳索,先看看道姑们,又看看他,欲言又止。

最后,叶昭也走进最大的一艘画舫

马贵人一阵天旋地转,她觉得肚子真有点痛了。

军中都是不识字的老粗,不会骂粗话就不是自己人。

秋水赶紧冲上前给她家将军顺毛。

没有经历过屠城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出这种地狱般的恐怖。

她还是别把残酷的真相揭破让对方丢脸了。

胡青问:&l;谁

秋华快言:&l;将军要派人帮忙吗咱们调密卫,保管抓他出来。

叶昭终于感到了深深的失落。

她声音偏低,征战时经常要用呐喊来发号施令,损了嗓子,有些沙哑粗糙,和上京推崇的吴侬软语相差甚远,更带着冰冷与命令的味道,仿佛没把面前咆哮的男人放在眼里。

&l;大老爷们

这名凤表龙姿,气宇昂然的将军便是叶昭。

&l;这样的家伙,怎会是女人皇上拎着折子,反反复复看了十余次,试图从中找到蛮金人伪造的蛛丝马迹,结果让他很悲催。

秋华秋水站得笔直,大气都不敢出。

叶昭总结:&l;今日之事,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巡城御史官虽小,手下还是有个百十号人。

负责文书工作的老杨头听闻要有新御史上任,战战栗栗地花了一个通宵将过去所有资料都弄整齐,待听见新御史是南平郡王,他呆滞了半个时辰,然后花了十个晚上,加班加点将部分资料整理重抄了一份,熬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夏玉瑾带着满腹怨气来到巡察院,立刻点齐手下认人,发现里面大半是以前在街上相识的,熟悉起来毫不费力。待老杨头送上文书时,他收下记述城察布防的文书,然后将喜欢闹事的流氓地头蛇黑名单与案件文书搁开,大大咧咧地摆摆手道:&l;不用看了,这些小混蛋,哪个我不认识

老杨头忽然有想哭的冲动。

早知如此,他何须花那么多时间将南平郡王的名字在文书上抹除

夏玉瑾新官上任先逛街,让手下官差带着他去熟悉工作。

他在这边骑了匹温顺的马,大摇大摆地走着,上京的流氓混混们在那边轰动了,纷纷三五结群,呼朋引伴地跑出来看热闹,坐在茶寮酒馆,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磕瓜子的磕瓜子,对着穿崭新官服的夏玉瑾指指点点,想到他以前的所作所为,直说是&l;耗子看粮仓监守自盗

夏玉瑾随手点出里面几个笑得最厉害的,吩咐官差道:&l;穿蓝色衣服的家伙昨天在醉云楼吃了霸王餐,下巴有颗痣的死胖子五天前参与了殴打事件,瘦得像猴子的那个家伙涉嫌诈骗,统统带回去给本王问话。

纨绔混混们,多多少少都做过几件亏心事,见夏玉瑾要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赶紧闭嘴,就是憋笑憋得肚子痛。

夏玉瑾见大家老实后,在街上随便逛了圈,并告诫相熟的家伙,让他们以后要做坏事就做干净点,别给他没脸,也别闹到明面上来。那些家伙个个点头哈腰笑着说晓得,做事绝不给郡王添麻烦。

路过杏花楼的时候,正值响午,闻到酒肉飘香,腹中饥肠辘辘。

夏玉瑾爬下马,丢给侍候的小二,带着随身的二十来个官差与小吏们进去用餐,他本就生就讨好面容,又有随和性子,其他人又存了拍须溜马之心,三杯两盏下来,便亲亲热热地混成一团,仿佛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友。

喝着喝着,夏玉瑾眼尖,见个青色身影徐徐从走来,要一壶酒,两个小菜,自顾自坐去角落临街的窗口,自斟自饮,自得其乐。

他交代手下一声,匆匆走去,拍着来人肩膀,笑道:&l;胡青兄弟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为何兄弟请喝酒都不见你出现

胡青听见声音,默默看看这手中酒杯,暗地里吸了口气,待抬头时,狭长的双眼里含着的鄙夷已被温柔的笑意掩下,他叹了口气:&l;将军布置下来大批任务,忙得连睡觉都合不上眼。

&l;那个凶婆娘真会使唤人。看你脸色憔悴得,嗤嗤夏玉瑾对这位被他媳妇压迫的家伙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便拉来老板,让他上两壶最好的花雕酒和半斤卤猪耳,坐下劝道,&l;以胡兄弟之才,参加春闱,中个举人进士不成问题,何苦做个小小参谋,未免太委屈了。

(还珠)锦瑟年华

胡青淡淡道:&l;还好吧。

夏玉瑾问:&l;你是怎么认识我媳妇的

胡青想了想道:&l;家父是叶家的西席,我与将军自幼相识。

夏玉瑾笑道:&l;哈,她说自己小时候不是一般的凶。

胡青点头:&l;何止是凶,简直是个混蛋。从小就穿男装,蛮横霸道,招摇过市,见不顺眼人的就随意欺凌,什么坏事都有她一腿。叶老将军对她的行径恨得要死,三天两头动手打架,半个月吼一次要逐她出家门。

夏玉瑾好奇问:&l;漠北人都不知道她是女人

胡青白了他一眼:&l;你觉得家里有个霸道儿子,还是有个霸道女儿名声好

都是丢脸,自然要选少得丢。

叶家抵不住叶昭的混账,又没脸承认她是女儿,只好对家里人下了封口令。

叶昭身材高挑,武功高强,说话做事都比男人更狠辣,说她是女儿,好比指着只老虎硬说是绵羊,根本没人相信。

久而久之,漠北人都以为叶家有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