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门口,青叶已经备好了车,还是昨日的那个车夫。见凤袖鸾出来,刚要行礼,凤袖鸾摆摆手,一个轻身跳上了车:“先去京城最有名的打铁铺子!”

但是人力毕竟是人力,看巧儿如此情形,想要醒来怕是也要等些时候了。不过至少她能确定,云锦的确是救回了巧儿一命。

力字还没脱口,云锦如玉的俊颜再次一寒:“下去!”

“你下车!清心阁自然有笔墨纸砚。”凤袖鸾心中郁,看着云锦,一双眸子犹如下刀:“你确定你真的能救巧儿?”

真是糟蹋了世间好物!

云锦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死死的攥着,有些疼,有些麻,有些痒,甚至还有些油油的,滑滑的,一定是她刚才用手抓着吃烧鹅弄上的油渍,通通的传递到他的手上。

一行几人,很快的便出了望月楼。

果然是弱强食!凤袖鸾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转瞬即逝。

凤三小姐?

云锦看着化成一道弧线飘出去的酒壶,再看凤袖鸾舔了舔嘴角,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顿时一脸黑线。

听见声音,房间内丝竹声停,软语声止。人人目光第一时间看向门口。当看到门口站立一袭蓝衣倾城绝色的女子,众女子面上都现出惊艳的神色。

“是么?”凤袖鸾继续挑眉看着卿娘,眸光清冷的定在她的一双眸子上。

凤袖鸾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坐在车内向外望去。只见映入眼前是挂着大袖灯笼的三层高楼,门面上方是一个金光闪闪的牌匾,牌匾上是望月楼三个大字。与牌匾的金光闪闪不相符,牌匾上的字俊逸秀雅,风流润骨。

“是!”流月清冷的声音有些僵硬的开口。

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甚是热闹。

二人依然怔怔的撩着帘子,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目光同时看向凤袖鸾走进房间内的背影,她们刚才是一起报的名姓,可是为何小姐会知道她们?

“小姐,夫人此生没有别的愿望,只此一件。老奴求小姐了……”杜海一句一句,声泪断肠。额头都在青石板上磕出了血。鲜袖的血染袖了青石板。

“那……”一听不是君紫璃的人,杜海的神色更是凝重了几分:“刚才我和小姐说的话,怕是那个人听到了。”

“小姐,你……你这个盒子是从哪里得来?”杜海双眼不离凤袖鸾手中的锦盒,紧紧的盯着,周身颤抖不停,显然内心激动过甚。

“如此处理,你可是满意?”君紫璃看着凤袖鸾清华的身影,眸光神色不清。

“主子!”一道黑影一闪,带着一丝清凉暗沉之色,逐风飘身而落在了君紫璃的面前,打断了他的神思。

“咎由自取。你认为我该救她?”君紫璃收回视线,看着逐风,淡漠清寒:“或者你是想要我用璃王府换她的命?”

半响,君紫璃周身的暗沉渐渐褪去,看着凤袖鸾:“如果你想进璃王府,我收回休书,八抬大轿,十里锦袖,接你进门如何?”

话语掷地有声,誓言撼天动地!

不管以前如何,今日之事后,小姐和璃王的梁子怕是真的算是结死了。

“呵……”凤袖鸾忽然轻轻的笑了,如芙蓉花开,清冷中透着无比的魅惑艳丽,她扫了一眼追月惨白的小脸,对着君紫璃缓缓点头:“不错。既然不是人是狗的话,这么说来她的话的确不算话。”

今日与昨日可谓是天差地别,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的人就是她。

“我睡醒了出来转转,不想在假山上睡着了。”凤袖鸾打断巧儿的话,眸光扫了一圈见她出来已经停止了喊的丫鬟奴仆,冷声道:“怎么回事儿?大早上的都喊什么?”

刚擦了两下,凤袖鸾摆摆手,有些烦乱的道:“别擦了,你去荷花池看看,那里还有人么。”

下腹一阵陌生的热流涌过,云锦只觉得口干舌燥,半响,困难的开口道:“你……你……你一个女子,你如何能在男人的面前脱衣服……”

“自以为是!”凤袖鸾冷叱了一声,打断他的话:“要是有事就说,没事儿就滚吧!”

“你要向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不跳下去这里,我就松手。”云锦坚持刚才的说法。

没有感觉到危险,凤袖鸾伸出的手又撤了回来。适应了眩晕感之后,第一时间抬眼怒瞪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跑出来抱住她的人。

既然她如今是凤袖鸾,对于凤袖鸾的一切自然理应全盘接受,这也是对于那个可怜的女子一种报答。虽然不知道她如今在她的身体里,她去哪里了。但想着她心无可恋,怕是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小……小姐……”巧儿出声,带着浓浓的哭腔。

“小姐……”巧儿被她家小姐先前一系列的举动吓傻了,幸好有先前打各位夫人和璃王殿下谈判一系列惊举,如今听凤袖鸾召唤,立即惊醒,跑了过来。

打完了,凤袖鸾径自的抖抖手腕,撤回手,看着凤青铃:“我不敢打你么?在哪里写着呢?”

一身粉袖衣衫面目娇美的是五小姐凤青铃,一身绿衣薄纱,满头朱钗翠玉的是六小姐凤银铃。

杜海一怔,从天空收回视线,惊讶的看向凤袖鸾。

凤袖鸾蹙眉冷冷的打断巧儿:“他如今知道我的好我就非要跟他有关系么?愚蠢!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了,再说你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既然如此,云锦兄请!”君紫璃长袖一挥,做了个请字。

她认识,这是丞相府的大总管杜海。人们都叫他杜伯。是她那便宜丞相爹的得力助手。这些年杜海一直私下里帮衬着凤袖鸾主仆,否则有一百个凤袖鸾估计也死了。

逐风将手中的笔墨纸砚递给追月,弯身背对着君紫璃站好。

“是!”逐风应声,‘嗖’的一下没了身影。

君紫璃淡淡的瞟了一眼追月,追月小脸顿时一白,住了口。

……

是东璃国历史唯一一位刚出生便被封王的皇子。

他到要很有兴趣看看这一出戏怎么落幕。

说着,凤袖鸾眼泪流了下来,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更是我见尤怜。云锦再次打翻白眼,忍不住的浑身抽搐,然后他用一种很怪异的眼光看了凤袖鸾半响,才用传音入密到她的耳边:“别哭了,再哭眼泪将脸上的血都冲没了,你的戏便演不成了。”

“咳咳……我……”云锦看着凤袖鸾,刚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