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头没多话,盯着来人看:“你想跑?”

“你这是何苦呢?”刘鼎成他们不理解。

“他能干什么,还守着那片林子呢。”

李四毛说:“这要问我爹,我爹同意才行。”

“书上告诉我的,什么事都有客观规律。你爹取名就是按规律来的。男孩子才叫几毛,所以我猜你有三个哥哥。”

刘鼎成点点头,看着他欣喜的表情,眼前浮现第一次看见李力行的情景。天快黑了,当他抱着一捆捡来的干枯枝走进棚屋时,现一个孩子正趴在床上翻弄他的宝贝书籍,他急忙过去阻止,生怕哪来的野孩子把他的宝贝弄坏了。

李力行及时抓住了这一机会,在他二十岁那年,一个人跑到县城报名参加刚刚恢复的高考。

秋末冬初季节,山上树叶开始凋零,一派“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的肃杀景象。李四毛跟父亲上过山,熟悉路,加之山里长大的孩子脚力好,很快就来到将军石下的棚屋。

现在省长要来北山,书记县长都把它当成大事,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准备汇报材料,县委和政府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汇报,趁着这么个好机会,把要说的想说的都说全了,以得到上级的重视和支持,这对北山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所谓“大脑壳”,是北山一带自古以来对大官的叫法。山里人分不清那些那些繁琐的官职级别,就以“大脑壳”笼统谓之,既形象又贴切。“大脑壳”官大派头大势力大,脸大面子宽见识广,此外脑壳大会想事,主意多,等等。小时候李力行整天缠着刘鼎成,一口一个刘大脑壳地叫,逼着他讲故事听。

李力行用这种职业口气和她说话,让赵文娟很生气。平时李力行忙,没时间陪她倒也罢了,现在还拉她去陪领导,她觉得太过分了。

“笨,你不是石臼,”李力行抱紧她,啃着她的脸说,“你是辣椒,你是我的小辣椒!我就喜欢吃你。”

“什么啊,”李力行生理知识再贫乏,也知道这很荒谬,“你听谁说的?”

“这哪是恭敬,他这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