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薇不由得皱起了眉,待两人离开后,不满地问阿正,“刚才那个人叫什么?”

阿正一听到美女搭话,立即活跃了起来,“他啊,陈徳,你别管他,他一直是那个德行,见谁都好像欠了他钱似的。他这现在还强了点呢,处了个对象,没那么严肃了,不然之前的样子才吓人。”阿正夸张地将手从脑门一直往下拉到下巴,“下巴这么长。”

“处了个对象?”于薇不动声色地问,“那他女朋友应该是小鸟依人型的吧?”

“什么啊,楼上服务员,嗓门比他还大呢。”阿正一脸鄙夷地说着。

于薇笑笑,没再说话。

两个小时终于过去了,于薇的腰酸得不行,却还是没看到有异常,回头问阿正,“这录像如果被抹了图像,你能看出来吗?”

“抹了图像?不懂,我们也就是看看有没有鬼祟的人,客人调视频的时候帮个忙而已,都没上过几年学。”阿正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不过陈德大概懂,说是技校学计算机出来的。”

于薇出了监控室,正在犹豫该不该上去找何汝穆时,电话很巧地响了。

这还是何汝穆第一次给于薇打电话,于薇之前又没存过何汝穆电话,所以以为是陌生人,想都没想就挂了。

等响第二次的时候,又挂了,以为是哪个买家又来要货。

直到同一个号码来了条短信,简洁两个字,“上楼”,于薇终于娇躯一震,颠颠颠跑上了楼。

何汝穆刚吃完早餐,给于薇开门时,正在用纸巾拭嘴。

于薇下意识地随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的嘴,蓦地又想起来了,柔柔软软的。

她也有过男朋友,接过吻,所以两相一对比,自然有了高低之分,一个男人,唇上的感觉居然那么好……

“看够了吗?”

何汝穆不客气地抬手就把擦过嘴的纸巾往她脸上一扔,“看够了去清理餐桌。”

留于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于薇看见那吃剩的早餐时,不禁咽了咽口水,莫名其妙觉着心酸……有钱人什么的真是活该老了多病!

何汝穆眼角余光瞥见于薇正在咽口水,轻抚着衬衫袖子,淡道:“早上没吃饭?”

“没钱,没吃。”于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反正就想这么说,跟赌气一样。

何汝穆却笑了,“嗯,不错,当减肥了。”

于薇:“……”

清理妥当后,陈立又不在,于薇就不计前嫌地跟何汝穆说了遍刚刚在监控室的事,何汝穆听后也不知道是特意耍她还是怎样,让她翻来覆去的重复了四五遍,最后于薇的脸沉得像滩黑水时,何汝穆总算不问了。

“去商场。”何汝穆戴好手表后,对于薇道。

于薇坐在沙上不动,抱着肩膀看他低头短信,莫名其妙的酸意越来越浓。

细条慢理地问他,“你不准备给我分析一下究竟是不是那位陈德?”

“有待观察。”

于薇胸腔闷闷的,声音却是没有任何破绽,淡得无波,“所以,这两天你什么都没做,并且脑袋里装的一直是帮你女朋友选礼物?”

“不是。”何汝穆摇头。

于薇暗讽他,“希望何先生言而有信,别毁了您自己的名声。”

何汝穆不再说话,出了门,径直往电梯走。

于薇被何汝穆搞得都快精神分裂了,赶紧小步跑地追上去。

电梯很大,于薇却觉着很挤,站在何汝穆身后,目不斜视地看着他的肩背,蓦地不着调地感慨,做何汝穆的女朋友会不会太幸福了点?

何汝穆似乎感觉到了身后于薇意味不明地直视,缓缓问她,“你给你的五花瓶估过价吗?”

于薇立刻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地说:“估过,我买回来的时候是三百万,从小镇里收过来的,他们不懂这东西,我出价二百万后,他们只加了一百万。但如果拍卖的话,低价至少一千万,之前有一个行家给我出过三千万。如果拍卖会现场有行家的话,价格最高可以炒到七千万,但前提是一定要有识货的行家。”

李瑞中吗?

何汝穆意味深长地问:“哦?为什么当时没卖?”

于薇面无表情地说:“他还想我陪他睡一觉。”

背对着她的何汝穆,缓缓挑起了嘴角,“那他确实不该。”

“嗯。”

何汝穆悠悠地道:“你的身家造就你的价钱,至少还应该再加一千万。”

于薇登时眯起了双眼,心中本就有一团憋气的怒火,此时瞬间被浇了汽油,哗啦一声,全部火苗都蹿了起来。

旁边电梯小姐大概经常会听到这种谈话,听到这里时,仍旧面带微笑,眼不斜视。于薇看了她一眼,那微笑依旧很有感染力,于薇努力地保持喜怒不形于色,牵强地牵起了个微笑。

为了找回五花瓶,于薇用力压抑着怒火,没再作。

走出大厅时,何汝穆又回到了严肃状态,边走边问她,“你那边有什么仇人吗?”

于薇似笑非笑地说:“情敌算吗?算的话就有一个。你那边呢?”

何汝穆一如既往地没有理会她。

直到坐上车,何汝穆方对她说:“先去放信说我明天走,明天中午退房,换个酒店,之后关注一下最近是否有拍卖会,无论是谁偷的,都会在我们走后立刻出手。”

作者有话要说:某个阳光甚好的下午,于薇和何汝穆分别躺在两个躺椅上,俱都懒洋洋的,曲起一条腿,一只胳膊枕在头下,各自看着各自的书。

于薇在书上突然看到一句话,初吻的感觉,如同巴拉巴拉巴拉这些个形容词略去吧,反正大家都知道,我才不会说我不形容就是因为我懒了呢,转头问何汝穆,“喂,你还记得你初吻时的感觉吗??”

于薇就看到何汝穆莫名其妙地瞪了她一眼,“想杀个人。”

“咦?”

何汝穆一翻身,背对着她,不再说话。

于薇眼也不眨地看着何汝穆的后背。

这是……在闹别扭?百年难见啊?

“喂,初吻很糟糕?”

何汝穆冷漠地说:“很糟糕,所以我把她踢出去了,让她去酒店最差的房间睡觉。”

于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