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要过去,不如一路去。高将军马术过人,还请放慢度。”牛金星微微一笑,一拍马,跟了上来。

完了!

“找的就是你这种秀才,这里还缺一个知县征集大军粮草,你来做吧。我是李自成。”

无论如何,这八百人都是合格的士兵,至少在精神上如此。

这样奇怪的天气就算在温室效应明显的后世也不多见,抬头一看,万里无云,亮得晃眼。

大变才是一件好事呢。只要在四百年后中国再不用被列强瓜分,签定那些屈辱的卖国条约,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任务就算完成。

“哈哈!”李自成放声大笑,“高原,好样的,居然让你带出这么多弟兄来,就算回到大营,咱也虽败尤荣。走吧,回去之后陪我喝酒。”

黄大牛从马上俯下身,想去拉。

高原看了看前方,“很简单,一点一点救出战友,把所有人的力量都集中起来。现在,你们跟我来吧,还是一字长蛇队型。”说完话,策马缓缓朝前奔去。

高原吓了一跳,自己也算力大,可这刘宗敏的力气大到让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不愧为李自成军中第一勇将。

只听得“轰隆!”一声,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一团火光在远处地平线上爆开,火光将半边天都照亮了,火光中隐约有人马的残肢飞舞。

高原:“我带人去找找。”

听问高原的话,刘宗敏眼睛大亮,“好,你小子的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如果能够成功诱敌,我记你头功。”

不知怎么的,心中总有些不安,着感觉和着身上沉重的盔甲压得高原有些喘不过气来。后军那一仗让他心中不满,那叫什么战斗,简直就是一场闹剧,装备差,兵无斗志,一遇到敌精兵突袭就乱成一团。如果闯军所有士兵都是这样,怎么可能展成现在这样,怎么可能席卷整个河南。这点让他非常疑惑。

于是,后军一万人全体出动,也带好了攻城器械,迤俪而行,队伍拖了将近十里。真是车辘辘、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大军出行,威风凛凛,看得众人心中震撼。连一直猥琐的低头呆的应宝也抬头挺胸,有了几分猛士的样子。

那小军官走上来讽刺地一笑,“高原,走吧,你还等什么,难道还想进去议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至于黄镇则更加反动,他不想回家当农民,只要不用扛锄头就成。当个兵也不错,没准将来还能弄个将军做做,升官财,娇妻美妾,此等人生才有意义。

“权将军刘宗敏到!”

王滔身材并不高大,但同这个小个子络腮胡比起来,却也要壮实许多。

高原大言不惭,“当然,你究竟想说什么,快说吧。”对李自成这个陕西老乡,高原是无比景仰的。

有衙役终于忍不住提醒知县,“大人,若这反贼会治马,快叫他动手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大堂是大堂是知县布政令、举行重大典礼、公开审理案件的地方,也是高原那天被刑询的地方。二堂是知县预审、初审和调处一般案件的地方。这个地方一般都处理一些普通的民事案件,不那么严肃,大多以德化教育为主。三堂的内部格局与大堂、二堂迥然不同,东边两间为接待室,西边两间为知县的起居室和更衣室。三堂左右两边是东西花厅院,是知县居住的地方。

“好,你说吧。”甘霖倒也好说话。

王有才腿一软,又跪了下去,期期艾艾地说:“大人,小民知罪了。”

加上又害怕受到牵连,索性一根绳子将高原捆了,带上凶器和军马连夜送到通许县城。

高原又“哈!”一声笑出声来,这也叫诗,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水平,平仄对仗一塌糊涂,诗情画意半点欠奉。

大地飞后退。

“啊,蛮子。”妞妞忙扔下火石,抱住高原,“快醒醒。”

高原看得哭笑不得,却没力气说什么。

高原一动不动,心中一片冰凉,完了,这回是真的要牺牲了,还没办法追认为烈士,冤枉透顶不说,还死得憋屈。

“杀!”已经完全杀红眼了,蹄声如雷。

骑兵只能进攻。

“好。”高原伸出手来在王滔后颈一砍。

“蛮子,你这是杀官造反,要灭九族的。”有人满头冷汗地说。

高原安慰道:“阿姨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小女孩是从自己手里丢了,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出头。一定会有办法的,活人难道还会被一千两银子憋死不成?

“土匪,哈哈!”为那个军官低头看了看妞妞,“小娘子长得不错,跟军爷回去,包你吃香喝辣。”

“恩。”妞妞低下头,突然问,“蛮子,你家里真的没其他人了,还有没有什么长辈在世?”

“我不是蛮子,你说的是不是〈西厢记〉?”

高原先找到安从容,在这个世界里,也只有帐房先生同他能说上几句话。好歹人家也念过几本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算得上一个有点见识的知识分子。说起来,老安算帐真的很厉害,每看到安从容打算盘的雄姿,高原就佩服得五体投地。而高原在不经意中也能掉上几句书袋,又识字,在老安心目中形象就高大起来。

“可你种地,他不劳而获,你不觉得这不公平?”

“我才没那闲工夫监视你呢,这样,这马也长出来了,干脆以后就只喂草料好,豆子就不要放了。”

王财主家有五口人,两个老婆,一大一小。大老婆生了个儿子,叫王滔,十八岁。小老婆没儿子,只一个女儿,今年十四岁,尚未许配人家。这五口人都住在一个大院子里。院子里除了帐房先生安从容,还有十几个粗使丫头。

老安忙拉了高原一把,“东家牙疼好几天了。”

镇子中心有一个很大的骡马市,规模不小。今天王有才因为牙疼,起床晚,来得迟了些,刚一进市场,迎面就是一道极浓的腥膻,放眼望去,都是人和畜生。

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崩塌了,只有刀剑才是最可依仗的力量。

说到底,他傅山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帝王将相,宁有种乎。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刘基?

“单干!”高原手一抖,腰刀无力落下。心中像是起了一阵狂飙。对呀,我为什么总想着要跟别人呢?既然闯军这只队伍同自己想象中大不一样,我为什么不自己弄一只军队来。按照自己的想法改造这个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