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候“看来你已经没什么大碍,我还有事,先走了。”顿了一下他看着她,这张类似熟悉的面孔,如刀子一般锋利的面孔,显然有些走神“恐怕你家里应该这两天也会知道。”

“徐姐你去吧。我没事。”

“嗯。”

“也好。一定要先给我电话。我明天一早就过来。”赵维坤想了一下,临走前再三嘱咐确认。瑶瑶点点头。

他背着观众,对着过来的人迅速交代“找辆车停到后门,我送她去医院。去后台关了舞台上的所有灯管,让你们的人现在立刻全部出来疏散人群立场。别慌。快去。”

三个人以一种别扭且濒临危险的环境里,互相寒暄,交谈。

“我在家,已经好了许多了。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你别过来了,过来我还得招待你。”在瑶瑶跟前便是有什么说什么,毫不顾忌,知道她也不会介意。

窗台一角露出绿色枝叶,是楼下花园的柳树的高枝伸了上来,碧绿碧绿的,叶子枝繁叶茂,压弯了枝头,自然下垂,露出青黄弯曲下垂的条根,一片碧莹莹的叶子就这样翘了起来,叶子的经脉又细又顽强的盘亘在那一片碧叶之上。夏风吹来,摇曳荡漾,却是茁壮坚毅的屹立不倒。这样的景象使生病的人看了,也不免心生向阳。

杨泉和那位医生在一旁说了几句话,两人便向她走来。有了这医生带路,看病瞬间快速许多。

一想才想起来,昨夜发疯,摔在了洗手间,磕到过额头,掀了被子,抬脚间还没发觉,脚一挨地立刻踉跄一下,头晕目眩,脚腕痛的眼睛里续满泪水。入目间脚腕是一片红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

从来洗手间便是最好的伤心之所,她呆滞的坐在马桶,任那开了闸的滔滔泪水,以惊涛骇浪般的姿势越过堤坝流向未知。

他要说什么呢,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便静静的看着她,不怒不畏。深邃又致远,如墨的眼眸散发着光芒,亮的堪比璀璨灯火,深远的如无际大海。两潭深海让她渐渐无力。看不下去了,她看不下去了,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又蔫又瘪。沉甸甸的只剩一个空壳。转了视线,感受到腰上的如烧红的铁柱一般灼热触感。

车子东华路,他并没有停,她一向对方向、坐标这些固定事物不记心,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把车子开过了东华路,直直的朝着她的住处驶去。

她细细的品,只偶尔拿起筷子夹点想吃的菜。多数时候他会往她碗里夹,她也只是挑挑拣拣的吃一口。一碗粥吃完,胃口才慢慢被挑了起来,但依然吃的心不在焉。

那是前几天,她去s市出差,正好遇见方维过去他们去巡视,私下里和方维一起去吃饭,碰巧被她看到。

“你拌面的姿势真好看。以后我们天天吃面。”她却吃吃的笑着,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嘴巴凑着他的耳朵一脸天真的说。

他坦荡荡的看着她,眼神里的生气怎么都忽视不掉,他深吸两口气,压下心里的怒意。“你凶什么凶?”冷冷的反问,

周夫人应声后转抬起头,惊讶到“这么快!”

“别瞎操心。”周父隔着眼睛淡淡看了一眼,春风满面的夫人。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一桌子菜,她也只盯着那盘鱼夹。“我看,你就是冲着这鱼回来的。”沈夫人笑笑,然后把鱼移到她面前。

“比较棘手。”他如实说来,官场上,父亲眼睛毒的跟鹰似的,什么都是瞒不过他的,况且他即使在B市但是门生学生遍布,他的情况不用父亲问,便有人自会给他传到。

“跟着你又怎么样。”好声好气的往她身边近了一步。

“麻烦。”

“嗯。”她慢吞吞的的从喉咙发声。

她知道只要抬抬手,必定能阻止他继续下去,但是这一刻她的心房闸门骤开,那些压制的陈年之情蜂拥而至,控制着她,往他怀里倒,还是这个无解棋。也许过了今天便是再也不能够了,连亲吻都是不能够了,所有的利害关系都摆在眼前,他是聪明人,怎么能不清楚,以后的路怎么走最轻省。

“我不蠢,我的将来并不需要你来担心。如果你想撇开我的话。”他自嘲的轻轻阂动嘴唇。

她坐在餐桌旁,拿起勺子,往左右两个碗里各盛了一碗粥,粥熬得绵软香甜,配着他自制的酱青瓜,看起来就秀色可餐。勾起了她的味蕾,但也得巴巴的等着他。

他穿着t恤运动裤,端着热水敲她的门。她瓮声瓮气的应道“等下。”一阵踢踢踏踏的声响之后。

“今天入住?”

她伸手去推门,结果不知道何时他早就按了中控锁,她试了两次没有试开。

外面的雨已经不下了,他取了伞,看她打头在前面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你简直无理取闹。”他震惊到甚至不能相信自己的眼光,一般女孩子再不开心还会保持微笑,她竟坦白直接到如此地步。

“还是老样子?”

“你送一下难道就远了吗?”高瑞生这个市检察院的科长,可不是随便就能打发的。

“你开?”高瑞生和他两人在一起从来都是高瑞生开车,他何时碰过方向盘的。

走过机场大厅,便看到免税店各种琳琅满目的护肤品,彩妆。

但她不一样,可能是那句话之后,飞机颠簸对她的冲击太大。或者是婴儿的啼哭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嘴角因为生气而下垂,条纹斜肩灯笼袖衬衫,莹白凝脂的锁骨露在空气里,这么温和无害的装扮也挡不住她此时阴郁孤傲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