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港的冰爬犁是当地特有的在冰面上运行的交通工具,这种冰爬犁和东北地区的雪橇雪爬犁有些相似,但其构造和使用功能又与雪橇和雪爬犁大有不同,它的构造形状类似于农村上房使用的木梯,呈长方形,其长度一般在六米左右,宽度在两米左右,两面的边框用的是宽厚的木版,中间用木撑子给穿在一起;在两边木板边框的下面,各立着镶有长约四米左右的薄铁片;行走时多是由人站在冰爬犁的上面用带尖儿的铁镐撑着走,或是由人坐在上面使用短铁镐来撑着走,就如同在水面上撑船和划船差不多。

部队进入到旧城镇以后,景元甫立即指挥穆天佐、穆天佑、许耀亭、韩德平等人在旧城镇的四周围设置了潜伏哨,封锁了进出的通道,往来人等许进不许出,把个旧城镇把持的如同铁桶相似。大部分人马都分散在老乡家里休息待命。好在这个时候老百姓都忙着过年少有人外出,部队在镇子里安安顿顿隐蔽的了一天半夜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的变故。

他父亲从县衙的班房给释放回来之后,人都给气疯了,不久便给逼的上了吊。孤苦无依的母亲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领着他和两个妹妹开始了讨饭的生涯,这一讨就是三四年,幼年的惨痛经历让他在自己的心灵深处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可是一向穷愁潦倒的他,空有满腔的报仇雪恨之志,却无报仇雪恨之力,自他投身绿林之后,才在弟兄们的帮助之下把曾经致使他家破人亡的死对头给灭了门,让他消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他在八里庄的阻击战中大败亏输,不仅损失了大半个骑兵连,还伤亡了一百多个步兵,这就已经够丢人的了,再要逼着他拿出一万块白花花的现大洋去赎人,就等于是骑着他的脖梗子拉耙耙(屎),他哪里能够忍得下这口窝囊气,一时间气得七窍生烟,手脚冰凉。

又解说道:“杨芳楷也在其中给帮忙做了不少的正面工作,他代表镇里的乡绅们警告阎康后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了,真要是株连九族的话,他在当地也有骨肉亲戚,如果冤冤相报的话,他也得不了什么好去。这才让他投鼠忌器,没有敢轻易的大开杀戒!”

时任八路军东进抗日挺进纵队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的娃娃司令肖华,为两个追悼大会亲笔题写了“断头流血乃革命者家常便饭,奋斗牺牲是抗日的应有精神”、“抗战方兴竟在盐山留遗恨,建国未艾空对鬲水吊英雄”两幅挽联,以悼念为抗日捐躯的向靖远等烈士。

对于把俘虏来的几十个伪军作为“肉票”求赎的事情,康洪恩并不赞成。**领导下的革命武装向来都是“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的,已经纳入到抗日救**序列的黑龙港绿林武装就不应该再按照老黄历行事了,可是他们的积习难改,还想着再捞上一“票”!

康洪恩和孙兴国率领的骑兵都是按照西北军的训练模式调教出来的马上勇士,个个武艺纯熟,杀法骁勇,一冲到伪军的队伍里就如狼入羊群一般左冲右突,杀了个痛快,把伪军的大队人马搅了个星落云散。一心一意橛着屁股跟着胡俊杰向前冲的伪军大队人马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在骑兵的猛烈冲击之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都成了骑兵砍杀的活靶子,顿时间哭爹叫娘地乱成了一片。

吕景文摆了摆手,笑道:“现在已经交上火了,在这晴天白日之下,分不出个高低上下来是不好往下撤的!不知道阎康候这鬼家伙什么时候训练出了一大队骑兵,来势很猛,这刚刚被我们给打下去,若是现在就莽莽撞撞地往下撤,等他的骑兵冲上来我们肯定是会吃亏的。”又庆幸道:“反正咱手里有上次缴获小鬼子的那点家底,先抖搂不完的,再与他们较量上几个回合也没有问题的。”

阎康侯傲然说道:“学曾兄不用着急,咱们这才刚刚在金沙镇站稳了脚跟,等到咱们的江山坐稳了之后,我会想办法去收拾他们的。到时候,咱们再把日本皇军请来帮忙,要收拾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儿!”

阎康侯所得到的情报并不是由沈仲文派人给送来的。在沈烈英和乔象城两人赶到乔家庄向沈仲文报丧的时候,乔家庄伪军据点已经被向靖远和韩德平等人率领的抗日救**给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要说派人出来送信,就是一只鸟儿也休想飞出来了。而且他骄横异常,自恃兵强马壮,根本就没有把抗日救**放在了眼里,也不屑于向人求救。还是乔象城有些先见之明,他在半路上得知了抗日救**要围歼乔家庄伪军据点的消息以后,就派自己的连副乔象福连夜去给阎康侯送信去了。

在他看来,这些土八路既没有重武器对守卫在土围子上的伪军形成火力压制,又没有攀援攻城的应急设施,要攻击他所守卫的东寨门完全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撞,要攻破他的防线是根本不可能的。在攻守进退地折腾了几个回合之后,他就倚在了寨门的土墙上吧嗒吧嗒地抽起了闲烟。还不时地向周围的伪军漫不经心地吩咐着:“你们都要给我稳住了打,用不着浪费那么多子弹,等土八路靠近了再打,他们跳达不上来的!”

围歼战初初打响之时,崔玉田并没有十分在意,因为自打沈仲文出任民团团以来,乔家庄还向来没有被外来的军事武装力量打破过,他只是命令手下的人加强了防卫,以防备抗日救**的战士趁势作乱给自己制造麻烦。

康洪恩眼疾手快,仓促间扬起右手,用手中的枪管一拨就把沈仲文投多来的驳壳枪拨落到地下;紧接着脚下用力一拧,一个移形换位躲开了杜如桥撞过来的身躯,随即伸出左手一招“神龙探爪”摩住杜如桥的头顶,像缠陀螺似地把杜如桥的身躯转了几个过儿,轻轻地按在了当地。然后大吼一声:“给我绑了!”话音甫落,就踮步拧腰,腾身跃起,似一枝利箭般瞄着沈仲文的影子追了下去。

在平展的原野之上,既无青纱帐,又无密树林,目力所及,一览无余,除了一些沟沟坎坎之外,几无隐身之处,要在视野之内看到有人影晃动并不是件难事,可孙兴国等人向前追了一段路之后,仍然没有现任何可疑的迹象。孙兴国心下生疑:“莫不是这鬼家伙根本就没有跑远,而是钻到壕沟里藏了起来!”

曹金海在情急之下,急中生智,大声命令道:“通讯员,快!赶快去总指挥挥报告,请指挥部派骑兵过来支援我们!”就在通讯员出列跑向南寨门报告的当儿,曹金海又扬起手臂大声疾呼道:“弟兄们,继续给我追,不能让敌人给跑了!”在这个时候,他虽然不知道是沈仲文在率队突围,仍然不肯放松,催促着手下的战士猛追不停。

他在乔家庄出任参谋长多年,他的心里非常清楚,在历史上,乔家庄之所以能够在多次遭受围击时固若金汤,那都是因为又厚又高的土围子向来没有受到过重武器的轰击;若是一旦攻击部队有了炮火的支援,那将是十分危险的,弄不好就得失守遭擒,搞得玉石俱焚。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之下,出于自保的念头,他想出了这个歪主意。

孔冠魁迟疑地应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后面的弟兄先开的枪,我这里还纳闷呢!”接着,他又循着子弹在夜空中交织成的一片火网伸手向前一指,说道:“这是有敌人向我们展开追击,不能不应战了,开打吧!”

吕景文拧着两道浓密的八字眉问道:“这一次兵乔家庄,大哥打算怎么安排呢?”上次的黑龙港伏击战在景元甫的统筹指挥下打得干净利索,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对这次出港作战他也充满了必胜的信心,故而想听听景元甫到底是怎么部署安排的。

沈仲文一听,大吃一惊,不由得神色一阵紧张,喃喃自语道:“看来,是偷袭许家庄和云家庄的土八路到了。好,我们一起回去看看!”接着又向乔象城大声命令道:“你赶快去司令部传达我的命令,把机枪班给我调上来增援!”说着,拔步就朝南寨门跑去,乔象城和两个护兵也跟着一路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