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乾隆下马,众人纷纷行礼,永琪抱着女刺客,怕是根本就没想过要放下怀中人向乾隆请安,也没注意到大家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多少不可思议,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竟敢无视礼数,真是不敢置信!

乾隆不知道旁边二人的感觉如何,总之现在他是浑身不自在,因为永璂已这样看着他们很长时间了,视线不停在他和傅恒父子俩身上转来转去,他们有什么值得永璂注意?

“额娘,我们就去几天,现在天也不算太凉,带几件秋衣就行了,你再不放心的话,多带一件冬衣,这样就足够了。吃的,喝的,用的,那儿都早已有人备好,还有,这些人都带去,我看也不用狩猎了,那围场都让人挤满了,哪来东西给你猎。”

“永瑆,你快十五了,就要出宫开牙建府,虽说这些内务府会办妥,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对额娘说。”

事实上佛祖是听不到这些小小的声音的,皇后知不知道先不提,单说乾隆,从永璂第一天来这里晒太阳,他就知道了,问过永璂,永璂只和他说想这样,那就这样吧,虽然他很不舍永璂这样对待自己,可是只要永璂高兴就好了。几年下来,永璂对他已不像从前那样冷冷清清的了,和自己说的话一年比一年多了些,虽然只是多几句,但乾隆已经很满足现在这种展趋势。

瞄了一眼,永璂便没了兴趣,这样的人再看下去,会恶心到自己的。

“儿臣谢皇阿玛挂心。”永璂很满意自己公式化的回答,没有一丝差错。

“臣妾,臣妾一定会的。”

令妃的想法是好的,办法也是好的,可最大的问题在于乾隆根本就没注意令妃的话,或者应该说他从来就没注意过令妃是如何自称的,而且他现在正忙着把全身的力量转移到眼睛上,用自己龙的眼睛扫描着令妃全身,那透视的目光堪比x光,力量都跑眼睛上去了,耳朵自然就工作不了,所以令妃的话是白说了,活是白做了。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皇后也笑了笑,她也是个护短的,既和自己有了关系,便会一味袒护到底。

“我还希望我没有呢,像你一样。”

“都下去吧。”

高兴,高兴个鸟!还笑一个?你当爷卖笑啊,永璂心里直抽着,要这些玩意儿有屁用!老子以后又带不走,不能吃,不能穿,拿去当,还没人收,纯粹就是摆着攒灰,废哩巴叽的麻烦。得,这下大家知道了吧,永璂就是个恶趣味的,在他眼里,只有金灿灿的,白花花的,才叫价值。

“娘娘,时候差不多了,您也应该准备了。”

屋里只剩下了皇后娘娘,她低下头,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婴儿,眼里一片慈光,那是属于母亲的目光。许是在母亲的注视下,伦永路缓缓睁开了眼,同样看着抱着自己的额娘,眼里带着坚定,带着决心。

可是,此时伦永路只愿自己永远不要再醒来,因为现实已把他打击的直想再挂一次!

“尔泰,你说——”永琪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却又住了口,他疯狂地想知道她的情况,只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要如何说出来。

“五阿哥可是在挂念着那位姑娘?”永琪的心思,福尔泰看得一清二楚,这也正合他意,眼下,自己就是心急也不可能冒然行动,最好的莫过于五阿哥出面,所以这个时候适时开口,可谓一举两得,两人都满意。

“她始终是我射伤的。”永琪间接回答了福尔泰的问题。

“五阿哥,不如去找令妃娘娘想想办法?毕竟这会儿我们不太好出面。”

“尔泰,你说得有理,我们这就走!”

一听事情经过,令妃比二人想得更多,甚至还做出了种种假设,这次让她随驾木兰秋弥,令妃有些飘飘然,就算福尔康被打,也没有影响她看到自己往上走的希望,而现在,直觉告诉她机会来了!

这个女刺客就是她的机会,皇上一边让太医医治,一边让人随时候着,这说明什么,说明里面绝对有隐情!她要抓住这个机会,一定要!

“腊梅,冬雪,今天我有些胃口不好,你们去太医那问问要吃些什么开胃的。”

腊梅,冬雪自然是知道令妃的意思的,领了命便往太医那去了。

不一会儿,二人折返。

“怎么样?她好不好?!”永琪早已承不住气,等待这会儿,他早已坐立难安,眼睛不知往外看了多少回。

“回娘娘,五阿哥,福二爷,奴婢们去的那会儿,并没有见到人,只是隐隐听见太医吩咐下面的人煎药什么的。”

“煎药?!煎什么药?!”永琪又再次跳了起来。

“永琪,你不用急,太医让煎药不正说明那位姑娘应该是拨了箭正在治疗中,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她醒了,好了,一切就明白了。”

“可是,可是,娘娘,我,我还是不放心,不行,我要亲自去瞧了才放心!”说着就要往外冲,还好福尔泰拉住了他。

“五阿哥,你真不能去,别急,我们先听令妃娘娘怎么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心急,好了,我会让人多注意的,一有消息就告诉你,现在,你真不能去,还有,也不能让你的人去,你皇阿玛的人可都在那盯着呢。”在自己没有阿哥前,令妃是一定会牢牢抓紧五阿哥这颗棋子同时也会保住他的。

“永琪谢谢娘娘!”

“行了,都是一家人还说这些客气话,你啊,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快去接着狞猎吧,这可是你表现的大好机会,给他们看看景阳宫五阿哥的威风!”

“是,尔泰,我们走!”

“腊梅,你去看看福伦在哪?告诉他,好好教教自己儿子!”见二人走远,令妃才又吩咐腊梅。

“奴婢知道了。”

冬雪随着腊梅一同退了出来,待腊梅走远,冬雪眼里闪过一抹嘲笑。

到了晚上,一份密件又出现在了乾隆的桌上。

看着密件,乾隆习惯性地撑着自个儿的下巴,令妃,这女人果真有些意思,永琪,你怕是一点做错事的自觉都没有吧,呵呵,有趣。

“高无庸,太医怎么说?”

“启禀皇上,一切已无大碍。”

“人都撤了吧,随便留个侍卫就行了。”乾隆笑了笑,你们这么想看,朕就让你们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