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今天这个意外的“福”,近藤勇并未说明来意,得再延迟一晚,同行的人都在村民安排的地点休息,他还在一遍又一遍地琢磨明天自己的说辞。

地面因为被火烧的缘故还是一片焦黑,有些倒塌的房子也暂时没法处理。

客房并不是很多,走运的是天然理心流的访客更是少,所以河本默依旧有个单间居住,虽然已经有些陈旧但是干净清爽,比他以前居住的狗窝好上太多。

七实又不是第一次来了,住了这么一段时间,可以说对道馆的布局已经很熟悉,自己行动没什么问题,说起来有些失礼,但对于总司平日里将自己看做一个处处要人照顾的妹妹的态度,七实还是挺没办法的。

他其实是个挺胆大的人,不然怎么可能仅仅是为了为自己的作品取材就潜入朝仓家的宅子?如果被抓住,肯定就是死,但他却不在乎这一点。

虽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到了江户到底该做些什么。

”没有人,愿意吗?“

感觉稍微好了一些,不过要下床榻活动七实感觉还是很艰难。

箭雨燃烧了一片土地,算是断了剑客们的后路并且将村民与他们隔绝了开来。

很久没有这么安心,这半年来,那个被血洗的村子一直留在七实的梦里,同死去的朝仓隼人一起出现,很奇怪,在朝仓家被灭后七实心中反而没有那么多念想,或许那个村子对自己的意义更大吧,七实这样想。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七实有些脸红了,顺便,虽说是做梦,她也不太想输了。

“师傅。”

快要被打死,但七海明石一点也不痛苦,因为这样黄泉之下他也终于有脸去找自己的姐姐了。

七实没办法动了,她瘫坐在地上,浑身没有力气,名濑直人看着她,然后举起了刀,七实没有逃跑,她跑不动了。

七实的体力太差,加上年纪太小手短脚短这么一段路程想要跑回去真的很累很累,回去的路上她也在猜测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她总是想不出理由来否定自己的猜测,理智上七实总是认为自己想的不离十,但七实又总是怀疑自己。

“没,没有,不过,有些吃惊。”

“因为我也这样想过。”

“嗯,你也像我,像你母亲一样漂亮像我一样英俊。”

“年轻人,真不错。”老人心情也不错,心中略有感慨,便继续自己的行程。

渐渐的,七实看见了远处的光亮,是篝火的光亮,在这深山老林还有人露宿?

直奔主题吗?七实笑了。

隼人在那个时候就看透了幕府的无力,同事看透的是自己的无力,不开国就开火?开火?这种词一向都是朝仓家说给敌人听的,两百年的闭关锁国,技术已经落后太远。

“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马上连饭都吃不上了,毕竟村里人再好也不可能资助我们一辈子。”

才怪。

她向河本默道歉,因为说好的要让他找到灵感,却最终陷入了这样的乱局,其中也的确有她朝仓七实的弄巧成拙在作祟,毕竟她隐约猜出了这个村子与河本默的关系,还邀请河本默来此。

河本默丝毫没有在意,面对朝仓七实的道歉,他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也许是因为小孩子对自己承诺的事特别在意,河本默如此对自己解释。

最终两个人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七实不能把话说明,她得装得稍微像个孩子虽然她不知道周围的人早就不把她当孩子看了。

临走前河本默想把自己的笔墨送给七实,七实拒绝接受,她认为河本默留着说不定还有用,而她已经决定持剑了,现在也不是分心的时候。

简单的道别相差十四岁多的两人互相告别,七实说下次再跟着大家一起来看他,看他的剑法练的如何,按辈分,她也算个小师姐了。

呸,是师兄。

回到了日野,近藤周助将她喊去,在庭院中比古清十郎也在,看见久违的师傅,七实一下子就懵了,还好比古清十郎也是干脆,向近藤周助点头示意,起身鞠躬,便照顾七实:“收拾自己的行李,走吧”

七实明白离开的这一天来了,在天然理心流住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离开了,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归宿,她向近藤老人行了礼也就回了自己助的客房将一切收拾妥当,又带上了名剑朝切,和她取出来的一部分母亲的衣物,没来的及再和别人说一声,跟着比古清十郎就动身离开了。

“想通了?”比古清十郎问。

“嗯,我果然还是想学习剑术。”七实说:“我想好好活下去。”

“。。。。。。”

“好吧,既然如此,我会传你飞天御剑流的,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想法。”

比古清十郎与近藤周助有过交谈。

近藤周住对他这个徒弟的评价是

天纵之材,只怕会走不少弯路。

弯路就让她去走吧。

多走走,将来步子才能放的正。

“那把刀,交给我把,锋刃如今还不适合你,更何况这把朝切是丝毫不留余地的。”

朝切如同中国剑一般,两边都已开锋。

“嗯。://。”七实将朝切递给比古清十郎

“师傅,我想要回去我的村子。”

七实要为自己的母亲立下衣冠冢。

于是两人回到了那个村子。

松下老人抚养孤儿孩子们很是辛苦,但也没有怨言,在看见七实回来之后,老人很高兴,奈何没什么东西可以招待,七实为了不给老人添麻烦,很快就将装有母亲衣冠灰烬的瓦罐埋葬在朝仓隼人的墓边,匆匆来,又匆匆离去。

比古清十郎给松下老人留下了钱财,他在外的身份是一名陶艺家,凭借陶艺本事,他也些钱赚,可是他与七实要用钱的地方不多,不如留下接济松下老人。

这一次离去就是真正的开始了。

七实明白,她这一生,都得走在剑客之路上。

所谓依剑而生,依剑而死。

“七实,起来了。”

如同往常,总司来喊七实前去练剑,好吧其实七实一直起的最早,要他去喊的机会着实是不多的。

打开门,总司看见的是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的房间。

已经没有人生活的气息

“是吗,走了呀。”

总司笑了,他阖上房门前去道场。

属于他,属于这个新选组最锋利的獠牙之一的故事,还有很长的一段需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