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快来帮忙。”凌拓挑了挑眉,毋容置疑地以眼光示意我来帮他推车,好吧,原来这辆小车还有个手把,一旦放开就整个东西都倾斜了。没办法,我接过车把子,手把上还停留着他手心的余温。

所有的看客都惊呆了,纷纷感叹称奇临近冬日里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还能见到蝴蝶,诶,不知我是费了多大的心思和小佑跑去太后的宫里抓蝴蝶,还要瞒着她老人家。

“素素姐,你今日穿的太素了些。”小西嘟着嘴道,“你看人家都是往光亮的颜色挑,你倒反而选了条水蓝的裙子。”我张开手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水蓝色的长裙,袖口上银丝线勾出几片淡泊的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深蓝色的碧海微波图,胸前是宽片白色素锦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还不错啊,自然的味道,不是正好符合我农场的天然气质么?你说是吧,凌拓?”

“我打算把这份礼作为晴贵妃的,咱们的还没有头绪。”想到这,我又焉了。

我迈开脚步,径自走在他前边,边走边说,“我得准备两份太后的寿诞惊喜了!”

“花城农场洛小姐觐见。”小太监往前边报了名。

萧白礼晃了晃罐子,回答我,“罐子啊,邻国献上的水晶罐子,皇上赏了我几个,平时可以放些珍贵的药酒。”

“两位姑娘,等等。”小老头叫住了我们,指着清灵问“看这位姑娘带着面纱,是您要用吧?”

茶侍正要提壶倒茶,我接过茶壶,示意她出去,“我来吧。”说着往茶碗里注入茶水,此时的水已经染上了茶色,金黄清亮。

只见清灵背着小包,在刺绣店门口徘徊了几趟,终于鼓起勇气迈进了店里。

“老师傅,王爷能有你家的产业可真是拣到宝贝了!”我调侃道。

不说还好,一说就想起他刚才和我讨价还价的劲儿,“凌拓,你就看我着急开心是吧?是不是还惦记着刚才的三七开,你就存心想起我。”

“那好啊!既然皇家那么厉害,你们就自己弄咯!萧白礼是我的人,蔡蔡也是我的人,没有这些领头羊在,就算你们有种子、有牲畜,没有经验,光有银子也不成气候啊!”

“皇家农场?”我从来没有过这个概念,农场一直是在朝廷支持下的百姓盈利,全龙阳国的农场都是洛夫人一手操办,总的来说,农场大夫人就只有一个。以花城农场为首,锦城、凤阳等各个大城大县,都有花城农场的分舵。今日又要新增一个皇家农场了吗?

“素素姑娘聪慧伶俐,朕自然答应。不过请洛夫人放心,朕与你相识多年,只是让素素做些事情罢了,不要弄得好像朕要给你们拆的生离死别似的。”皇上很是高兴,能牵制住常丞相就看这个姑娘的了。

头埋在洛夫人的怀里,突然鼻子酸酸的莫名的想哭,第一次离开那么久,才发现自己有多依赖洛夫人。

“回洛小姐,”小太监不太确定,“好像是今晨凌王爷送进来的犯人,半路上发了病,吐了好些血,刚被抬着送出去了。”

小佑看着熟睡的素素,睫毛一闪一闪的,嘴唇却苍白,看来是真的累坏了。明天到了宫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等着我们,常丞相、晴贵妃,他们一直都喜欢找二哥身边的人的茬,要是知道素素就是农场的继承人,不知会怎样百般刁难。

“钱都被卷跑了,还要什么身子!”常丞相一掌拍飞了茶杯,“本阁投了这么大的本钱,连个小指头都还没有赚回来,就这样没了!这老鸨,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佑拿过另外的两份信,内容大致相同,“好大的口气,原来梨花江畔的酒楼是为了一举拿下农场而做的资金筹备,而这些资金绝对不是购买农场。众所周知,农场是皇上特许,原是无价。此人为了农场的所有权而筹集资金,肯定是用于收买人心。”

此时的老鸨为了姑娘的事还在外边好生劝解小佑,大老板定的规矩不能逾越,眼前的贵公子权势都比自己大,不好得罪。眼见着大家都往外跑,顿时傻了眼,呆呆地站在原地,被逃命的宾客撞得七晕八素的。

我回头一看,那女子身体倒在了地上,“哇!萧白礼,你的功夫越发厉害了。”居然连身子都没转动,就把人放倒了。

余光瞥见二哥的眼神,小佑瞬间领会。搂过其中一个姑娘,端起酒杯就灌酒,“小美,你觉得大爷我怎么样啊!”

正好我也是五音不全的姑娘,就放弃了一展歌喉,“好,那素素和着姐姐的琴声,跳支舞。”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一伙人的脚步蹬蹬蹬地往我们这边走。

旁边的姑娘不如红衣姑娘高挑,但是生的小巧玲珑,黛眉玉颜,粉色的脸颊喷薄着青春的气息,小嘴微嘟,粉嫩的胭脂色搭上淡粉的衣裙,出尘得好像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诶,萧大哥,你还真别说,你细皮嫩肉的,扮起女人来还真像模像样!”小佑忍着笑,打趣道。

“不行!”凌拓果断拒绝,“你想都不用想。”

大伙儿也都喝空了碗里的酒水,农家饭持续了一个时辰。小佑不知怎的,一个劲的灌自己酒,还没结束就有些醉醺醺了。锦绣和芳芳扶着他先进了房间休息。

“嗯,不错,野鸡肉鲜嫩,配上鸡杂,更有了味道。而且应该是先炒后炖的吧?”难得点评他人的凌拓开口,牛永见凌拓几乎不说话,这一说还真的有些受宠若惊,“看来这位大哥很是了解饮食,没错,确实之后炖过。时间仓促,不然树木的清香渗入肉中,更好吃。”

在龙阳国,男耕女织,男政女秀,是不变的法则。然而,农场的兴起,洛夫人的地位崛地而起,有太多的人,无论男女,都瞄准了这个位置。而我,是幸运的被挑中的那个人。但是,我知道,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自己的目标和位置迟早被人顶替了去。

“芳芳,”我指了指这个场面,“这也太温馨了吧!芳芳,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有了情郎也不跟我们说,真不够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