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青城派是个很大的门派吗?"

风初雪暂停了一下,再确认一次。"包吃包住,一个月后再给我二十两?"

于是,半夜里,她摸黑到爹娘住的前院,在房门十大步外的距离停下,确定里头的人绝对不会听见她的声响,才先跪下磕三个头。

"宫主就这么肯定,不回一定有事?"西门不回笑问。

"大家都走了,不代表我们也得走,小家伙,走江湖的第二个秘诀,就是绝对不要抢先,因为愈抢先的人通常愈早死。"他还有闲情逸致说教。

懂了,反正他就是不打算那么早走就是。风初雪按捺住性子坐下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我吃精。"他说,被她横眉一扫之余,又补了一句:"再买一包糖炒栗子给你当零食,我们再走。"看戏凑热闹嘛,当然得带点零食啰,不然怎么能看得"津津有味"呢?

一听到要帮她买零食,风初雪马上一扫怒眉,转眼笑开。

"算你有良心。"称赞他一下,算回报。"你放心,万一太无聊,我会分你吃的。"瞧她说得多理所当然。

不知道那个付账的人,到底是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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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粉这场武林大会,青城派在一个月内将原先给弟子使用的练武场再扩大一倍。主位是青城满腔热忱,左右两边是给各门派的位置,中间空的武场,则是给比武者使用。

当西门不回与风初雪到达青城派的时候,青城派门主还正在对大家说话。

"…很感谢各位赏脸,现在老夫宣布,今天的比武纯粹是切磋武艺,以不伤人为原则,最后赢的人,将是南武林第一高手。"

"门主,今天比武的胜利者,不也是南武林的盟主吗?"有人问了。

"要当盟主,必须才德兼备,比武胜利者将是青城派推认的人选,但还必须要南武林各派的认同,他才能当上盟主。"青城派门主回答,圆滑得不敢自以为是地公布盟主之人。

"贫尼请教门主,为何临时要举行这场比武大会?"

"长久以来,江湖上门派林立,不免也有些纷争,老夫办比武大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大家有机会能多交流,而提议选南武林盟主,也是希望借由盟主的存在,平时能调解纷争、重要时能代表江湖人士做些事。不过,盟主之事,是老夫提议,希望诸位能赞成。"

"既是南武林之事,为什么还有北武林的人来?"跟北武林门派不合的人开始鼓噪起来。

"各位稍安勿躁。"门主安抚道:"众所周知,中原武林乃一家亲,南北其实是人所分野,大家同是江湖人,能和睦共处,维持武林和平相信是大家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今天南武林之事,有北武林人作见证,也来互相交流,他日北武林之事,南武林一样参与,能化成见为尊重,何乐而不为?"

这么一说,原本鼓噪的门派马上安静了下来。见大家都没有问题了,青城门主马上高声宣布。

"现在,请诸位派出代表抽签,比武顺序,将由抽签决定。"

不一会儿,比武正式开始,西门不回搂着风初雪半藏身在人群后方的树干上。风初雪还真的边看人比武,边剥栗子吃。

西门不回状似悠闲,对场中变化却全看在眼里。

"不回,你想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江湖上有哪几个知名门派,你知道吗?"他低首看她,反问道。

"我知道。一帮、二宫、三家、四庄、五派。"这个爹有提过。

"这些门派是哪些?"

"丐帮,云流宫,灵鸾宫,慕容世家,上官世家,封胜世家,逍遥山庄,黑风山庄,卫剑山庄,名曜山庄,唐门,峨嵋,少林,武当,龙行门。"她应答如流,还依照数字顺序。

"嗯。"他点点头,"这些门派之所以能在江湖上屹立百年而倍受推崇,除了武功各有千秋之外,还有一点便是代代传承皆有人才,行事不偏不倚,所以他们公开说一句话,在江湖上就能有一定的分量。你再看看场中的人…"他一一分析给她听。

依出席的人看来,江湖上号称的二宫、三家、四庄全没到,而被称"一帮"的丐帮因为弟子遍及全武林,所以派了一名五袋长老到场,看样子并无意参加比武,而五派中,位于南武林的唐门、峨嵋、武当都到了,但唐门来的一老一少在唐门中辈分不算高,看来也无意角逐"第一高手"的名号。

这么一推算,这场比武的实质意义大大降低,恐怕最后,也只沦为这些门派的意气与面子之争。

"那,还比这场武干嘛?"风初雪一听就懂。

"那也不一定。"他低笑,搂着她肩的手,不自觉变成把玩着她的乌发。"比武论输赢,总比在街上没事找架打好吧。"提供机会给大家消耗过多的体力,也算是功德一件。

"你口德不太好。"她皱皱鼻子。

"有吗!"他眨眨眼,他没骂人啊。

"你下面的大家,都比喻成没事在街上乱晃的混混,口德哪里好?"相处几天下来,她已经有点摸熟他的个性了。

基本上这人讲话都是修饰过,转弯抹角的,而没说出口的言下之意,绝对是会把对方气的杀人的那种。

"你愈来愈了解我了。"他再度低笑,倾近她发梢,嗅闻她独有的少女芬芳…已经能诱惑得了他的那种。

"那不是件好事。"她一脸凝重。

"怎么说?"他讶然。

"因为愈了解你,就代表我的脑袋也愈来愈曲折,拐了十八九个弯,那我就得得跟你一样奸诈了。"近墨者黑哪!

他被她嫌恶的语气逗笑了出来。

"这样才好啊,绝对不怕被人骗。"

"才不好。"她嘟起表情。"人生最难得是活得单纯,因为单纯才容易快乐,如果像你一样奸诈,就成了皮里春秋的人,就连笑,别人都以为你肚子里正在算计着别人。"

他哈哈大笑。

"快乐是很私人事,你自己知道你快乐就好,何必管别人怎么想?"

"所以事实证明,近墨者黑,我快被你带坏了。"她好哀怨地叹着。

想她刚出谷的时候,还是个天天笑的少女,遇到他以后,就天天生气,总有一天会早衰。

他又大笑了,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怎么办,你愈来愈让我着迷了!"他低叹道。

说歪理,理所当然;占他便宜的反客为主,理所当然,?担抢硭比弧悦考碌姆从Γ呦裨谔粽阶潘允朗碌娜现匀硕啾涞木僦梗盟胍辉偻诰颉u庵窒胪从螅煲钏薹ㄗ灾屏恕?

"我可不想你着迷。"她用肩膀,很没情调的顶了顶他靠过来的下吧。"你是老人家,少诱拐我这个纯情少女。"

"我老人家?"他表情滑稽。

"对啊。"她大无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