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个月?"她差点尖叫。

"太短了吗?我也这么觉得。"他想了想还点点头,觉得自己挺吃亏的。"可是我是很有良心的,让你做太久的侍女我也会觉得太亏待你,所以…"

"是太久了吧!"她直接打断他的话。她耶,堂堂风凌谷主的女儿,怎么可以当别人的随从。

"会吗?"他蹙眉看着她。"可是这个月内,我还得包吃包住,负担你的费用,一个月后,再给你二十两银子当盘缠回家,我已经算是很大方的雇主了。"平常人两年都不一定赚得到二十两耶!

风初雪暂停了一下,再确认一次。"包吃包住,一个月后再给我二十两?"

"嗯。"

"你要去的地方,让我选?"她得寸进尺地要求。

"嗯…"他考虑了一下。"如果我没事的时候,可以让你选。"基本上他得先去办事,所以第一个地点由他决定。

"好,成交。"风初雪总算同意。基于她需要一个让她可以白吃白喝的付账人,也需要钱,所以二十两不赚白不赚。

这叫因时制宜,必要的时候,她谷主千金的身份就要摆一边,先解决现实问题再说。

"很好,小随从,你叫什么名字?"他也笑得一脸满意。

"小雪。"才不要告诉他,她的名字。

"西门不回。"他没多追问,报上自己的名字。

"你就是西门不回?"她语气突然变得怪怪的,坐的位置突然离他一臂远,上上下下又把他给仔细打量了一次。

"是。"他稳若泰山地点点头。

"你在这里很有名吗?"她又问道。

他一听就知道她在问什么。

"其实,我只来过这里几次,那些官差之所以会知道我姓西门,是因为有一次刚好帮他们捉住一个强盗,所以他们就记得我了。"但也仅止于知道他姓西门,其他事,他从不透露。

原来是这样,她脑袋一转,马上道:"对了,我要附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先同意,条件等一个月后我再告诉你。"开玩笑,现在说了,那她还有什么搞头!

西门不回心思一转,笑了。"好吧,给你一个愿望。"

"算你够大方。称得上是一个男子汉。"勉勉强强称赞他一句。

"你现在才知道?"他本来就是一个男子汉。

哼!她噗哧一笑。西门不回,走着瞧,我知道你,而你不知道我的身份,这就是对我最有利的武器。

两个人的肚子里各有算计,这场交易到最后,到底谁才是占便宜的人哩?恐怕得到最后才知道啰!

jjwxcjjwxcjjwxc

当一个随从要做什么事,风初雪完全没概念,不过她倒是知道一点,那就是减轻自己的负担。

第二天一大早要离开客栈的时候,她没要求新任的主子替她买一匹马,只是自己决定要把包袱放在马袋里。

西门不回见了她的动作,只是笑笑地随她去。

"上马吧。"两人站在客栈门口,西门不回让她先坐上去。

"我们要去哪里?"她先问。

"青城派。"他给了个答案。

"你也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听说云流宫在北武林耶,难不成会对那个什么盟主的位很有兴趣?

"去凑凑热闹。"他耸耸肩。想在江湖上生存,多听、多看,多知道一些事是绝对必要的。

不意外她会知道武林大会的事,近一个月来,全南武林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并且在猜什么会当上南武林的盟主,她随便都可以听到这个消息。

"好吧。"勉强收下这个答案,踩住一边踏铁,她利落地跃身上马,拉住缰绳。

西门不回随之也上了马,把脚摆在她踏铁的下面,双手越过她两边控着缰绳,低喝一声,马儿随即温驯地向前走。

第一次跟别人共骑一匹马,风初雪感觉好奇怪,他的气息很好闻,含着一种清净与男人味,跟她一路来所接触到市井小民身上的汗水味完全不同。

不过…这样好像不太好吧?男女有别,她虽然在谷中几乎与世隔绝的长大,可是男女之防还是要有,可不能白白被人吃了豆腐去。

"喂,这样不太好吧?"她才一开口,就被他用扇柄轻敲了一下头。"喔!"她揉揉头,回身看着他。

"没礼貌,好歹我现在是你的主子,你没称我一声'公子',也该称我一声'大哥'吧!"

"公子?大哥?那我不是太吃亏了!"她才不要。

"不然最少,你不可以用'喂'之类的字称呼我,如果怕吃亏,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他涸祈宏大量吧。

"允许!"这两个字让她极度反感。"你当你是谁呀,我爱怎么叫你就怎么你,你…"

"我现在是你的主子,你是随从,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一句话堵的她死死,害她只能生闷气。

"你欺负我!"她眼神一变,怒气变成指责的控诉,外加眼眶底隐约有水光浮动,女人的法宝可不是争强好胜而已,最重要的还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保证把他烦死。

"我!"欺负她?他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对,你命令我。"

"我是主子,难道还得请求你吗?小雪,你不会学某些女人开始哭闹,逼男人一定要听话吧?"他蹙着眉,一副深思样。

讨厌,被他识破了,没关系,她还有第二招。

"我才不会。虽然我是小随从,但也是个人啊,你也要尊重我,对我说话也要客气一点,不能老是命令来命令去的,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她振振有辞。他说两句,她至少回了六句。

现在到底谁是主子?西门不回只能叹气、摇摇头。

"好,那么以后,你也会尊重我吗?"有哪对主仆是坐在马上,讨论彼此称呼的,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了。

"好吧。"她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当然人敬我一分,我还人一分,谁都不吃亏。

"那现在叫一次,我听听看。"

"不、回。"真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