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延苍注视着她随后笑笑,稍稍侧颈,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从后面送过来,岳楚人回头一看,一个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了。

“王爷前些日子提起七王的身体痊愈了,如今一看意气风,七王妃功劳不小。”阎苏如同长辈似的,声音好听,语气轻柔。

“那本殿就借七弟吉言了。哎,对了,这两位七弟需认识认识。他们俩可是本殿费尽千辛万苦从空山谷请出来的术士。天文地理星象无一不精,更厉害的乃是炼丹之术,比之国师更精练三分。本殿打算一会儿在宴会上献给父皇,日后七弟身体有不适,尽可以找他们。”丰延毅向后看了一眼,那一直站在后面的两个儒衫男人立即上前,四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普通的很。

长挽起,露出象牙白的脖颈,看起来更是风情无限。盯着镜子里的人,岳楚人在心里暗暗的轻叱,如果以前那个岳楚人能听到她说话,那么她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保养这个身体,她这段日子以来煞费苦心才有如此完美的转变,她若是不珍惜,那可真是太暴敛天物了。

“明白了?还不算笨。”瞧着戚建瘫在地上恍然大悟的神情,岳楚人不吝赞赏。想当年她吃过多少亏,那死老太婆也是如她这般在她感觉快要死了的时候才动手给她解毒。如今终于轮到自己了,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爽啊。

那条蛇则是一条细小的红环,三角形的头,生气时颈子张开成伞形,上半身会站起来,出嘶嘶的声音,然后度奇快的进攻。

然而,那边戚建却有了反应,他哑声嘶吼着,心口被划开的皮肉下有黑黝黝的东西在蠕动,随着刺耳的笛音,一个个冒出头来。从皮肉里钻出来,吧嗒掉在下面的酒缸里,出吱吱的叫声,听的人头皮麻。

进宫?岳楚人眼睛一亮,早该进宫了呀!

“哥!”戚峰只说出了这么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什么了。堂堂八尺男儿汉,呼吸都是哽咽的。

岳楚人点点头,来这儿的正事儿可还没办呢,只顾着和这帮皇家的奇葩斗嘴了。

“王妃,那些都是五哥的假设,不是本王本意,何以要骂本王?”丰延苍听不下去了,他形象良好,再被丰延绍说几句,难保岳楚人不会一生气给他下毒。不过却莫名的,心情不错,刚刚的不悦都消失了。

丰延苍轻笑,抓住她的手避开她的拇指,“本王不敢!”温和的四个字让岳楚人很愉悦,那边丰延星却拧起了眉头,同时感觉身上有点痒痒,动手挠了挠,却觉挠也没用,那痒好似打从骨头里渗出来的。

看到这架势,岳楚人不免又是一阵唏嘘,尽管在影视剧里看过无数次,但亲身体会却是完全不一样。封建社会诟病很多,但作为有身份的人来说,却是另外一种享受。

id="9_ad_1"ript=":ggggyz1s"

“王妃,又再做什么呢?”一道温和的声音自长廊尽头传来。岳楚人扭头,便瞧见一袭月白长衫的丰延苍与一个一袭蓝衫的男人走了过来。

丰延苍听话的照做,将衣袖卷到手肘以上。

“把这个倒到墙角去。”用小酒盅装着那三只腹虫,岳楚人脱下手套准备离开。

“王妃玄黄之术如此厉害,尚书大人教导有方。”丰延苍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岳楚人立即轻叱一声,“别和我说他,我不认识他。”

瞧着她流眼泪,岳楚人也吃不下去了,啪的放下筷子,“现在不是还没死呢嘛,别哭了。我保证你死不了,没准日后还得被人供着呢!”

“诶,老爷快看,五小姐有呼吸了。”刚刚那个说五小姐没气的人突然叫道。

“王妃?”拔掉她颈间的银针,丰延苍神色莫测。脑海里回荡着岳楚人刚刚那番话,她的意思似乎在告别。下辈子见?若真是要下辈子见,那她应该扎在自己的死上,而不是让自己晕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琢磨了许久,也没弄明白岳楚人究竟要干什么。她依旧软软瞪在他怀里,眉眼间少了那股恣意凌厉,看起来温顺多了。

把她横抱起来,丰延苍面无表情的离开,那俊美的五官渗透着由骨子里散出来的凉薄,背影颀长,那份清冷孤绝比之黑夜更甚。

七王府。

一夜过去,似乎一切都如旧。但是是否变化相信只有身在其中的人能感觉得到。

畅轻阁院中,一袭月白长衫的丰延苍站在铜瓮旁垂眸看着里面的红环蛇耍弄一只硕大的毒蝎子。那毒蝎子通身黑亮,带着毒针的尾巴高昂起,看起来煞是凶悍。

不过红环一点不惧,戏耍的毒蝎子怒不可遏,它好像就愈的开心。

id="9_ad_2"ript=":ggggyz2s"

院门处人影一闪,神出鬼没的詹宁已经站在了丰延苍对面。

“王爷,一切都办好了。”拱手,詹宁一身深色劲装,包裹着充满爆力的身体,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嗯,下去休息吧。”丰延苍不动声色,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垂着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色彩,其实他心情不错。因为,詹宁已经把岳楚人心心念念惦记的花轿一把火烧了。还有他们大婚那日用到的所有东西,包括这府里的红绸喜字,统统烧毁。他倒是想看看,待得岳楚人醒过来,还要找什么。

“王妃,您醒了?”屋子里传出叮当喜悦的声音,丰延苍神色一动,随即转身走进房间。

床上,岳楚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顶,脸上一片迷茫之色,看起来好像在做梦似的。

丰延苍走进来,叮当低着头退开。

站在床边,丰延苍一眼就看到了岳楚人迷茫愣的脸,他眸底闪过一丝不确定,“王妃?”

听到丰延苍的声音,岳楚人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挫败。她没回去,真的没回去!

“有哪里不舒服么?”瞧着岳楚人闭眼叹息一副失败的模样,丰延苍唇角扬起笑得有几分得意。在床边坐下,饶有兴味的注视着她,好似岳楚人不痛快他就会很开心。

岳楚人懒得回话,闭着眼睛思虑着哪里出错。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方法不对?可具体的时间地点她又不清楚,难道还真要她捅自己一刀才行?

“若是不想说本王便不问了。还要研究那花轿么?本王派人把花轿抬回来让你仔细研究可好?”明明那花轿已经一把火烧了,此番他却说得很有诚意。

“不用。我要静一静,你走吧。”闭着眼睛,岳楚人烦躁的很,语气也满是不耐烦。

丰延苍不语,周身的气息却是冷了些,连闭眼睛的岳楚人都感觉到了。

半晌,丰延苍起身离开,没再说过一句话。直至他走了许久,岳楚人才睁开眼,长长地舒口气扭头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撇了撇嘴冷哼,他还生气了?切,她还生气呢,难道注定要老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