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因为我在想你,你在想他。

玩物易丧志,余温丧得一塌糊涂。

花开不答,抱得更紧了。

楚辉霎时手脚冰凉,“花儿……”

楚辉终于见识到花开的另一面,电玩城里上蹿下跳,开心得像个孩子。玩街霸,用春丽横扫所有挑战者,不输一局;玩死亡之屋,一路过关斩将,枪法如神;玩跳舞机,舞步节奏丝丝入扣,身形潇洒,姿势美妙,吸引众多围观者,叫好声不绝于耳。

楚辉说:“所有权带来各种麻烦,民众关注、舆论监督、苛捐杂税等等,好像一个活靶子,容易被瞄准,不如扔掉。支配权保障权力,有权就有钱,如果世袭,子孙后代也能从中受益。”

“预测学无处不在,速度乘以时间等于距离,知道速度和距离,就能计算出物体行进的时间,不正是预测么?”大师以其独到慧眼,洞穿现代文明的本质,“数学、物理、化学都是预测学,一条条定理,一条条公式,就是预测模型;加减乘除,平方开方,就是预测算法。可惜它们太机械、太唯物,测算不出人的命运。中国的阴阳五行理论,既可以唯物,又可以唯心,将命运放到不同角度,采用不同方法解读,反倒解决了这道难题。”

花开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没什么好说的,谁叫我捉弄他来着。”

“唱歌给我听。”

他知道自己很傻,四点多发消息,花开早就节操掉一地了,可是那份担忧便如跗骨之蛆,即使脱裤子放屁,也要多此一举。

“妈蛋!”米灵一脸血,“字母评,欺负老娘是英文盲啊!”

徐展忽然一惊,思道:“他这话好像有所指,难道知道我的过去?”

他会心一笑,慢条斯理道:“特工大人,五分钟时差,不足以说明徐展是凶手。你没有证据,甚至永远找不到证据,只要他闭口不谈,或者含糊其词,坚决不予承认。”

余温问:“为什么总是很关心这个问题?”

余温撇撇嘴,换上面瘫表情,反问:“既如此,我治疗徐展有何意义?”

余温吞云吐雾,把自己埋进烟雾,久久不发一言。

☆、中计

徐展说:“空调好热,我想脱光衣服。”

小乙吐血:“工作时间,正经点。”

徐展说:“放松一下嘛,思路更清晰。”

小乙说:“色鬼!老实点,表犯贱!”

徐展说:“奇了怪了,你看得见我,我看不见你,到底谁色谁啊。”

小乙沉默片刻,问道:“你想看我吗?”

“不,咱们约好的,只做网络夫妻,不走进现实。”徐展坚定地说。

小乙是余温最阴私、最隐秘,乃至最黑暗的一面,世上没有人能看到,能拥有这一面,他已经很满足了,何况,余温和花开的现实情感,他不想干扰,他爱他们,希望他们百年好合。

“晚上吧,晚上咱们幽会……入夜以后……”小乙轻声道,“我这是着了什么魔……”

徐展很开心,默默陪伴,独享他不为人知的世界,好像活在梦中,甜蜜、刺激、幸福,此生无悔。

“按兵不动,让楚辉先离场。”小乙的语气忽然变得轻飘。

闲话时可爱,裸聊时放荡,分析事物时冷静,做决策时淡然,徐展料不到余温的人格暗面这么丰富多彩。

“我的每一项投资都不会赔钱。”小乙语气再变,带着余温现实状态下贯有的自信,“有人会来接天元的盘子,老公,等着赚钱吧。”

天元股价已达历史最低位,远远背离公司业绩和成长性,未来看涨那是一定的,但徐展等不了那么久,楚辉同样如此,接到谈判破裂的消息,立刻联系某些机构投资者,试图不经过市场秘密套现。天元成交量萎缩,利空当头,谁还买进股票,正常渠道几乎不可能快速脱身。

楚辉真豁出去了,调动媒体资源,责令股评家和公众眼里的这个百万那个百万,齐齐为雄风和天元唱赞歌,同时派人释放假消息,坚定散户信心。

散户的力量巨大,却是一种盲目无序的巨大,最适于四两拨千斤。

金融证券产业不像农业、工业可以创造财富,唯有实物资产才叫财富,一堆纸而已,利用规则玩的是转移财富的游戏。也就是说,它是一个零和游戏,有人赚钱,肯定有人赔钱,中国股市历来赔钱最多的就是散户,一人赔个千儿八百块看似不多,几千万人几亿人都赔呢?

所以说民众最杯具,区区一己之力,能像资本家那样掌握及时准确的资讯么?能像资本家那样拥有大批专业人才为其服务么?传说股神巴菲特连k线图都看不懂,可人家依然是股神,凭什么?白宫的政策动向比谁都清楚,什么价值投资理论,冠冕堂皇的外衣,吃的就是政治饭,赚的就是政治钱。

民众不懂政治,不关心政治,甚至以讨论政治为耻,活该成为资本家的取款机,这才是最高明的剥削,高明到法律认可,民众还认为天经地义。

阿丙也行动起来,首日大战他并未出手,原想一探双方实力,不料徐展下手之狠,直接打出一个黑色星期五,下周开盘可不敢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