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之尴尬的看了看世钧拉着粱耀的袖口的手,又无语望了望天花板,转身就想奔回办公室。

“白默,进来啊。”粱耀像是没现这诡异的气氛似的呼唤了我一声,这时我多希望声的传播度不是340ms啊~~~

“我……我忘了……东……”话没说完就被粱耀一把扯进电梯拉到他与世钧之间,世钧的手被这一举动甩了开去,“呃……”

“你在躲我?”

“没有没有,哪儿能啊,呵呵呵……”

“真的么?那我今晚上你家吃饭吧,好久没看到伯母了。”

“不……不好吧,今天我家都没菜,都是昨天剩下的,你看……”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伯母的厨艺这么好。还是……你根本就是躲我?”

“当……当然没有!”打死我也不能承认!况且,现在边上还有个世钧,我似乎都能听到他气得磨牙的声音了,好了,这下“同性恋”这罪名终于被我坐实了,不过话说今天老板怎么这么热情啊,哎呀谁知道呢,大人物的想法我们这种老百姓是揣测不来的。

总而言之,流年不利啊!

“叶世钧,你和白默是同学吧?要不一起?”

我看到世钧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然后轻声说道“不用了,我还有些事。”

老板在停车场很欢快地挥别了世钧,然后把我拽上车,帮我系好安全带,准备车。我用眼角瞥了瞥,他在笑,微笑,散着无尽光芒的笑。

我刹那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我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又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我心中的想法。

“耀……耀哥……”

“怎么了?”

“那啥,你……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怎么?”

“也是,你条件这么好,是应该多挑挑……呵呵呵……”一定是我想多了,一定是!握拳!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我无措的摸摸鼻子,“我,我脸上有东西么?”

突然,他动了。

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摸上我的脸,然后是粱耀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再然后,他的唇已经覆上我的,灵巧的舌尖轻轻描绘着我嘴唇的形状。

我,当机了。

他似乎很满意这次突围行动,喜滋滋地坐回驾驶座。

我听见我心中的草泥马在咆哮:他是!他真是!!他居然是!!!他竟然真是!!!!tamade他怎么可能真的是!!!!!老子的初吻啊!!!!!

很庆幸,我有一个在精神上时刻准备逼儿子出柜、在肉ti上不断突击浴室的老妈,使得我的身体总是能先大脑一步作出反应。

我很利索地解开安全带开门跳车关门回身就跑,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好莱坞应该找我去给他们拍动作片才是——爱情动作片?。

“白默!!!!”

我听到粱耀在身后喊我,我权当没听见,虽然还没出停车场,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柱子与柱子之间回荡回荡回荡地聋子都能听见。

我一口气跑到邻街的一家便利店才停下来,我实在是跑不动了,雨也越下越大。

刚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下雨了,于是此刻用落汤鸡来形容我再适合不过,我在便利店晃了两圈也没找到伞卖,一问店员才道雨来得急,这伞都卖完了。

我买了杯热饮站在便利店暖手,然后开始思索之前生的事儿。

稍稍总结了一下,我提出了三大错误:一,我不应该出门不带伞,这个错误可以忽略不计或者推脱给天气预报;二,盛急于求证我心中的想法,这错误归根究底是老妈不好,给我培养了这么旺盛的好奇心以及如此敏锐的“同志雷达”;三,这是最重要最必不可少的,还是出门没拜关二哥的问题。

如此看来,我并没有犯多大错误,只是可惜了我的初吻啊~~

“里格朗个里格朗个里格朗个郎~~~请自行幻想诺基亚的经典铃声”我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是许意。

“干嘛?”

“下雨了,阿姨说你没带伞,我在你公司门口,你在哪儿呢?”

“我在隔壁街的xx便利店,快来,冻死我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许意就到了。看到他被风吹得湿漉漉的头,我不知怎么地心里一暖。

“怎么淋得这么湿?你在公司别出来直接给我打电话啊,真是,万一感冒怎么办?”他说着拉我进了伞中。

我把捂凉了的饮料一把塞到他手里,嘟囔道,“我这不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伞卖么!”

“快走吧,”他用手臂捥过我的腰,“阿姨在等。”

身边人来人往,或快步疾奔,或匆匆擦肩。

不大的伞下只有我和许意两个人,雨打在伞面上出“嗒嗒”的声响,恍惚间,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会与他一直这样走下去的错觉。

“许意。”我舔舔嘴唇,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雨淋着了?”他把伞往我这儿挪了挪。

我把伞推了点回去,“许意,你喜欢我吧?”

许意明显愣了愣,随即又笑着说,“你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你缺人爱了吗,嘿嘿,我……”

“你喜欢我吗?”我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又认真地问了一遍。

我们俩站在路边,听着雨滴滴滴答答的声音。

他看着我,我在他的眼里看到头搭在脑门儿上的我。

我在等他回答。

可是,他不说,只是勾起嘴角笑。

无所谓了。

我微微扬起脖子,浅浅地吻上他上扬的嘴角,腹诽他比我高的那三厘米。

或许是下雨的缘故,许意的唇也潮潮的,却给我无以名状的清爽的感觉,像是山泉。大抵就是山泉一样的许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进我的心底。

许意原本松垮垮地看似搂着实则搭在我腰间的手此刻已经紧搂住我,“白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鄙视地瞥他一眼,“我知道呀,如我妈所愿地出柜啊。”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那目光像是要在我脸上烧出两个洞来,“你……确定?”

眨眨眼睛,“嗯……我现在确定……唔……”还没说完,许意个流氓像狗看到骨头一样啃了上来。靠、这是啥比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