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竹自动脑补出以下一幕:

路竹吐槽,阴郁憔悴失意男什么的都是伪装吧,毒气制造商才是他的真实身份!

路竹这一觉睡得特别香,但也许是因为体型变小的缘故,他的睡眠时间也大大的缩小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在荣宣的口袋里,路竹在口袋里拱了拱,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身体都僵硬了。

其实,也不怪路竹在心里这么黑他,因为此人就算化成灰路竹也认识,没错,这人就是他的死敌,没有之一!名为荣宣的混蛋!两人是初中同学,后来又不幸的成了大学室友,其人以各种冷艳高贵牢牢拉住了路竹的所有仇恨值。好吧,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穷□丝差生和高富帅优等生之间的互相敌视,当然,就这个互相敌视而言,水分还是非常大的,路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说是互相敌视,不如说是他单方面的敌视,对方显然就没把他这只小蚂蚁当一回事。

最终,两人只拿走了寥寥三样东西,路竹本就是刚踏入社会不到两年的菜鸟,平时的工资有一半打给了叔叔婶婶,剩下的钱几乎都花在了这台高配置的电脑上,再说他一个单身宅男,有电脑玩,有床睡,哪还会讲究那么多?

见她走了,路竹很果断地躺倒,然后在荣宣胸口上演连环踢,可惜就他那小个子,力道比挠痒痒还不如,自然没法吵醒荣宣,倒把自己累得够呛。当然,他也没想过吵醒荣宣就是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荣宣那张脸就想揍他,哎,真是让人超级没有办法啊!

荣宣是在浓香的鸡汤味中醒过来的,睁眼就看见蹲在沙发外侧的小奶狗正对着厨房的方向流口水,小嘴咂巴咂巴的,像是在幻想着什么美味,荣宣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小奶狗的脑袋:“路竹。”

路竹斜了他一眼,摇了摇尾巴,继续对着厨房流口水。

正把鸡汤舀出来的张姨见荣宣醒了,笑着说:“醒了啊,饿了没有?菜还在做,你要是饿了先喝碗汤垫垫。”

“恩。”荣宣平淡地应了一声,掀开毛毯下了沙发,抖开毛毯准备叠上,荣宣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低头一看,才发现小奶狗被自己掀到了地上,正四脚朝天的发傻呢。

“抱歉。”伸出一根手指帮小奶狗翻过身,荣宣有点担心地看着它,地上扑了地毯,沙发也并不高,所以,应该没有摔坏吧?荣宣对此不是很确定:“你还好吗?”其实他真正想问的大概是:你还活着吗?

话音刚落下,地上躺尸的路竹突然“啊呜”一声张嘴咬住了荣宣的食指,并使劲用小牙齿去啃咬荣宣的手指。

看它这么有活力,应该不是有事的样子,荣宣便放下心来,轻轻扯了扯被路竹咬住的手指,却发现并没有扯出来,于是荣宣加大力度用力一扯。

牙齿上传来一股拉力,眼前一晃,路竹发现自己四脚悬空了……

一人一兽对视,荣宣心下感慨,真是惊人的咬合力,抖了抖手,挂在食指上的路竹也随着手掌的晃动而左右摇摆,但奇怪的是,荣宣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感,手指应该没有被咬破,那么路竹是怎么吊在手指上的?难道是因为体重太轻了?吊在手指上都没有感觉到什么重量。

没等荣宣想个明白,路竹已经松开嘴,像离玄之箭一般消失在了沙发的黑洞之下。

压下那个那丝疑惑,荣宣不再探究这个问题,而是去洗漱,中午并没有吃什么,现在确实有些饿了。

五分钟之后,荣宣端坐桌前静静喝汤。

十分钟之后,路竹蹲在桌前对着荣宣流口水。

犹豫许久,荣宣在路竹面前丢了块咬了几口的鸡骨头。

一块骨头从天而降,路竹抬头看荣宣,荣宣也低头看路竹。

瞪眼一分钟之后,路竹果断的转身留给荣宣一个毛茸茸的小屁股。

荣宣:“……”

“怎么了?汤不好喝吗?”张姨端了菜出来,就见荣宣正咬着筷子发呆。

“没有,很好喝。”荣宣放下筷子,迟疑着问:“张姨,狗也会不吃骨头吗?”

张姨一愣,然后信誓旦旦地说:“狗不吃骨头?怎么可能!”不过她顺着荣宣的视线低头一看,就看见了那只用屁股对着骨头的小奶狗,稍一想就明白了荣宣疑惑的来源,于是张姨也疑惑了,不确定地说:“大概是因为它还太小,牙齿不够利,咬不烂骨头吧。”

路竹回头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说:“汪汪汪……”你们才吃骨头,你们才爱吃骨头!真当我是狗吗?

路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荣宣觉得自己被面前这只小狗鄙视了,这是错觉吧?是错觉吧?荣宣最终把这个归为错觉,他大概是最近精神状态不佳吧,思维总是呈发散状态。注意力很难集中,对此,一向自制能力极佳的他,这一次却选择了放任,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太多,太以自我为中心,他又怎么会连那个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自以为能够毫不留恋的放手,结果却发现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可明白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

最让人无力的是,他意识到,即使再来一次,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没有什么是比这个认知更让人沮丧的。

晚餐在荣宣的低气压之中度过了。大概是觉得对着餐桌流口水,却拿骨头没辙的小奶狗太可怜了,张姨善心大发的给路竹切了一块鸡腿上面的肉,切得细细的肉丝配着浓郁的鸡汤,这让长久啃苏打饼的路竹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洗了碗盘张姨便回家了,屋里再次变得寂静无声。

吃撑了的路竹躺倒在地上,看着又去点烟的荣宣,心中默默吐槽:这混球又开始制造毒气了。

为了自己

的鼻子着想,路竹觉得自己得违心的做些什么,于是路竹磨磨蹭蹭地爬到了荣宣脚边,不情愿地用脑袋蹭了蹭荣宣的裤腿,好嫌弃,好嫌弃的感觉!

“怎么了?”看到那毛茸茸的一团在自己脚边蹭着,荣宣弯腰摸了摸路竹的下巴,结果却摸到了一手的油,看着手上的油渍,荣宣的脸色变得莫测起来。

看到荣宣的脸色变得难看,路竹突然觉得好开心,所以他更加努力的蹭着荣宣的裤腿,把下巴上的鸡汤全部蹭到他的裤腿上。

荣宣点了点他的黑鼻头,说:“漏嘴巴!”

“汪汪汪!”你才是漏嘴巴!路竹龇牙怒视,不过是不熟悉动物的饮水方式而已,才不是漏嘴巴呢!

不过他的抗议荣宣自然听不到的。摁灭了烟头,荣宣单手抓起路竹,边走边说:“好了,别叫了,现在就去帮你洗干净。”他以为路竹蹭他是因为鸡汤黏在脸上不舒服,想要洗澡。

闻言,路竹大惊失色,昨天差点被洗死在盆里的经历他还记忆犹新,荣宣的洁癖症真的是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拒绝洗澡,洗澡什么的太讨厌了!路竹开始使劲地蹬着四肢想从荣宣手里挣扎出来。

荣宣会放开他吗?当然不会,他只是说:“别调皮。”

凸!路竹简直是想一头撞死!

再次被泡进温水里,路竹继续在水里奋斗,试图爬出来,很快,就把荣宣身上甩了一身的水。

抬手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水珠,荣宣的脸色也开始黑了下来,除了某个人,他很少被人违逆,如今被这条小狗多番违逆,荣宣也不由有了几分火力,所以他不再控制力道,把小狗按在水里,兜头兜脑地就把水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