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泼的小杜宾跑到同事的面前,直起后面的两条小短腿,朝她双爪作揖。

我低下头,非常认真地对跪着不放手的人道:“虽然不知道你刚才在笑什么呢,不过想笑就笑好了——但有话,你能站起来好好说吗?”

他没有笑,语气优雅而简略:“亚历山大埃利奥特顿;请问小姐的姓氏?”

我、我莫名有些同情那个跪地不起的笑面虎了怎么办……

我:“………”

等待面试的他一脸无所事事,没过会,就继续找话题跟我聊天:“人好多呢,不就是选个助理喽~”

还未等站在他身边一侧的黑框负责女性开口,他就饶有兴味地望着我,像是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无微不至的关心、旁人羡慕的眼神、同班暗恋高年级哥哥的小女孩对我比对她闺蜜还要温柔讨好……这些都是让我一度很骄傲,也很得意的事情;就算今天和这个兄弟吵架了,彼此谁也不理谁,明天也会有别人来哄,我根本不需要担心被冷落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我拉耸着脑袋,终于还是没熬过,在莫名的地方露陷了;不过我本来就没想能骗过他,于是打开抽屉,找到了那沓纸,“……电子版的我忘记发送到哪个邮箱了。”

我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就见他又递来张写着一行话的白纸。

即便有时候因为需要全身到位,按到了哪里,结果被猫用尾巴抽手臂,他也心无旁骛,力度不变的做完第二次按摩的整套顺序。

【阿光:猫咪!!!超美的猫猫!!!!!宝贝儿你明天带来给我看一眼!抱抱】

不过,我就是那个没有因为可爱的宠物让生活更滋润,反而多了种种烦恼的倒霉例外。

“呼……呼嗷………”

于是我果断的,把观筱丢给了付息城,让后者送他回家;可能是急着脱身,从茶楼下来的付息城比我还着急离开,他难得不废话,拖着观筱就逃离了犯罪修罗现场。

“呵。”他小小地张开嘴,幼稚地对我吹了口气,我闻到了一丝凉凉的、薄荷糖的味道:“……不许亲?”

沉迷于自我夸奖了几分钟,我就坐到观筱的旁边,拿出手机开始玩;和程甜交换手机号的时候,她拍着胸脯说以后想玩熊猫欢迎随时到她家,或者去下午那个干净舒适的寄养所也可以,那里的服务到位,很有口碑,经常会有各种小动物被暂时托管在那。

观筱这货,不仅没有选我,反而特意挑了我旁边的程甜;看她高兴到手足无措,顺着拐上去,我很是无言……

嘴巴里兀地被填满,阿奇立刻直起胖腰,翻了个身,激动地抱回自己的奶瓶,露出小米牙去咬奶嘴;青年趁着它走神的间隙,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它从背包中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

填好本次的账单,我大方地给家里的怔怔、大花小草经常要来保养乌龟的外壳、不认主的坏猫挨个办理了最高级vip尊享服务,顺便续了两年的费用——这次工资加奖金加补贴等等,算起来也有个十来万联盟币,远远超过我实习期干一年的工资。不得不说特殊行业……,在福利方面还是比较厚道的。

好了,理由……我已经知道了。

“我本来就五行缺水,要不然怎么会取名请观音大神保佑呢,祈求人家多给我浇点观音瓶子里的水什么的。”我若无其事地用力强调,“所以一定要拉住我的手,我还想再活一百……算了这个世界这么乱,再活个七十年得了。”

唉……干了这行,我的花名儿真是一天换一个。

我把羽织又向上拉了拉,目不转睛地看戏——我想知道,他们到底谁更疼。

他说着,就凑近我,单手揽住我的肩膀,表情变得闲适了起来,“顺便,你也可以事先感受一下狐狸有哪些习性;以后说不定经常要习惯的,对吧……”

……兄die,每天都这么问一句,吓我——你还不如和我一起出去玩呢!

可这会也顾不上那么多,毕竟这就是典型的小动物被伤害的事件,这只有点让人眼熟的大型犬、指不定就是附近的哪个研究所跑出来的!

于是我情不自禁地向后缩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那团混杂着泥、黄毛、水痕的奇怪小动物跌跌撞撞地朝我奔着……

“我、想、出、去、玩!”

比起狐狸,他更像是小狼犬一样整天的围着人打转、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罢休——所以约他出来是最简单的。

记录好最后一个,也只是拉个保险栓而已。

——它散发出些微热乎乎的吐息,我的手被像是鼻头的东西一顶,就摸到一手光滑水油的皮毛;又软又轻,蓬松而温暖,令人手感相当的好。

他动了动,又一次故意露出了流畅的人鱼线,“我以为你让我帮你去勾引他,然后我们三个一起玩……”

在任务工作中,必备的返祖药剂,说是可以用来在关键的时候保护自己;不过因为工作做起来顺手,照顾小姑娘和探查消息都没什么危险度,一般来说,我只是拿它们来玩的_:3∠_

黑发的温雅青年换了一身休闲的常服,他单手握拳,将其放到唇边轻咳了下,然后接过我手里的床单,“是要挂到那里吗?”

但既然解放了,我就懒得想那么多,而是欢快地跑到日常八卦流言收听地——种着红芍药的庭院第三个走廊拐角,女仆小姐姐们最喜欢聚在那里打发时间、说说笑笑放松心情,最近被接纳的我当然也要经常刷刷存在感,顺便收集点信息。

“……”我抿了抿嘴,接过,“哦。”

我扒着栏杆,专注地向下望——

谢菲先生有些无言地看着我,过了会,他扑哧一笑,眼里全是淡淡的无奈;原先一本正经的态度,总算不像刚才那么严肃,而是和缓了些,甚至带了点听之任之。

他先是在熏炉前找了一番、然后又凑到茶几上的瓜果,看来看去,视线无数次略过我,也没有什么波动反应;夏希在他说到开头就直接捂住耳朵,像是听烦了他的唠叨,后面买卖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基本无视了他的存在,专心扒着我,和我撒娇;而伊莱则是轻皱着眉,他还没说什么,就见到男人找不到来源后、动作飞快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喷雾状的东西,然后对着自己的身上喷了几下,如同我之前看到过很多遍的那样——白雾散去,他变作了一条泛着银色的巨蟒!

自湛蓝清澈的天空盘旋而下,一只雪白的小兔子,从淡淡的金色光芒中跳了下来。

我无声地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才被带到这里,但印象中并没有睡多久——没有人类那种昏睡超过10小时以上,头晕目眩或者精神萎靡的久睡症状,也就是说,这应该还是在那个拍卖会的附近,坎特拉的首都——甚至可能是郊区;从面积来看,大概也多半如此。

……

谢菲先生说的计划a,是等待他们交易完成,特调员从,外场突袭、进行‘检查’——这是情形不严重的时候,情报来源是枭的事先调查,但对于每场次具体的情况,他们也并不是特别了解;而计划b,就是视情况的恶劣程度,直接闯入逮捕。

听了这个,她见我有些惊讶,就补充说不是因为罪犯的缘故,而是本身部门更新换代快;毕竟幻兽人是改造体,一向都活不长的,一旦过多使用能力,当然会更加缩短寿命。

童年馈赠给我的最好礼物,就是满口的蛀牙。

“它和别人打架,被踹出来了;变异恢复不完全的幼儿,没什么危险。”沈珂望着我又惊又犹疑的表情,第一次,他轻轻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