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能细看的凌乱室内,看样子让他颇为头疼,“叫她们肯定要被啰嗦死……”

而纯色的暹罗猫在脚下打盹……唔,吐槽自己是不对的,那就……

距离近了,就能看清他的脸——苍白而毫无血色的面容像一副精致的古老油画,银灰色的头发被一条丝带系在脑后……

我正被关在一个银色的精致大鸟笼里,位于洞穴的二阶楼间特别用来运输的传带上;我坐在里面,背靠着凉冰冰的铁网,托着腮,朝下面的景象看了已经有好一会了;和周围的“商品”一样,默默地等待着拍卖会的开始。

我一直很配合地保持安静,将双手放在腿侧,闻言,就摇摇头,不说话,把笑意收了回去。

然后,他就像是背后张眼了一样,默默地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扬头,看着它跑远的背影,还没为自己摸不到狼头而感到可惜,就被人从上面轻轻一提,坐到了对方的肩头,“那小子故意拖时间,看他不被念叨死;我们走喽~~公主殿下~!”

我已经发呆了好一会,面前的红发青年却还是僵直着脖子,头部和身体完全不对称地扭曲着,就是不看我。

谢菲一副习以为常地朝我耸耸肩,见我眼神迷茫,就冲我做了个【超爱撒娇】的口型;然后轻声哄着怀里的小犬,揉揉它的脑袋,还给他唱了首我从来没听过的摇篮曲。

穿着白衬衫,胸口还别着一根羽毛的男人见我警惕地皱眉,他故作失落地张开双臂,做出一个划过天空的展翅姿势,然后面对空气,又作出另一个让我理解不能的古怪拥抱,“谢菲~就是刚才那个救你于水深火热的英雄……”

虽然这么说是找死,但如此刺激的场面,比bbc的《自然》纪录片要奇妙多了,很有种在电影院看灯塔国动作大片的感觉。让我好想录下来,回家发朋友圈大家一起分享;我捏着裤子里的手机,即将要蠢蠢欲动,直到——

我:“呃……”

可是……他真会给我出难题啊!

我单手抱住它的臂弯,食指搁在唇中间对它“嘘——”了一声,然后,就把它塞进了我的风衣里。

我为什么就不能也变成动物呢?!

还有刚才碰到我的——不会是面具吧?

我瘫着脸,随他们如何反应;心里在想就算这些人屏蔽了信号,但既然奥索恩能成功,其他谁说不定也有那样可以在这里发送的通讯工具。

连刚才有几个趾高气扬、大声抗议的人,此刻也悄无声息了。

我宁愿他先砸我一堆钱,表现下高富帅有钱人的态度;而不是拿这种毫无价值的东西调情。

“也是呢。”面前的女士微微一笑,“因为佑佑说的太有趣了嘛。”

比如说,此时此刻,虽然我没怎么谈过恋爱,但却知道如何化解这种无形之中的暧昧情愫。那就是——

———

同时,大部分的亚种因为拷贝方便,价格相较更加便宜、类型多样,哪怕是濒危的动植物,只要找到蓝本,也能够毫无障碍地进行模仿和躯体构建;甚至在近几年仿生研究的协助下,安装了芯片的亚种,能吃能玩还能进行无瑕疵地主宠互动——越昂贵的亚种,性能就越高级,有的几乎和真实的动物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起身走到铁锁的面前,又确认了一遍,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得不说,对此心动,是真的有;毕竟免费的总比大笔掏钱的好,尤其是连政府都支持免费,那就更棒了。

“你个傲慢自大的小家伙,你又不乐意了是吧?行,今天晚上你没有鸡肉套餐吃了!”

所以自家宠物的羊蹄是吃不到嘴的……必须要遵守保护条例中的法律规定,不然就在你烧烤的时候,警察绝对一抓一个准。

嗯,很有可能了。

得了,既然有养狗的经验,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先养条狗好了。

等我回过神来后,发现——和刚才的猫街一样,满大街都是宠物和他们的主人;心里有些啧啧称奇。

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想:这里可能有个万把块吧——虽然不多,但是存款这种东西呀,每看一次,都会给人一些信心和安慰;尤其是在我有点迷茫于人生何去何从的时候,这无疑是一剂相当有安慰剂效应的强针了。

变成了一个狗派!

因为,在这个全世界、有十分之一的人口都是猫奴的世界里……

——全世界是自封的,但严重却是真的。

这份紧张感自走出猫街起就一直存在,以至于这些天里,我明明身处于又一个陌生的环境,内心却分外平静;甚至能说,这是从那之后、最让我感到放松的日子了。

住在这里,虽然被当人作二次贩卖的小可怜,但不用和各种各样的人社交的感觉挺不错的;女仆长珊妮把我当成了那种被她家的少爷从贵重的礼品店挑来、初出茅庐,像是刚从窝里孵化的小鸡崽,不仅自己如此,还要求所有人都这么对待我;除了不让碰危险物品她认为包括通讯设备,这点我挺困扰的、定期给我喂食、换各种漂亮衣服打扮还有让专属女仆跟着我到处走之外,她还经常用那种岳母看如意女婿的目光打量我,以至于我看到她就下意识地起鸡皮疙瘩。

包含她们在内,再加上那两个双胞胎少年,还有一些零零总总的侍从、家庭医生等等,就是这个别墅区日常出现的所有成员了。在弟弟嘲笑的说法下,病弱的伊莱是“常年不间断体弱而且仗着父母最近忙不在家、于是持续休学中”,而长着蛇尾巴的夏希自然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出现在公众视野——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游戏连续十七把、无论换哪个人物我pk都输给他的原因!

宅男时间多技术纯熟很了不起吗?朝九晚五上班族打不过你很了不起吗?!

——没错,前者是个喜欢用正当理由逃学的家伙,而后者则是个御宅族。

以上这些,就是我花了一周左右弄清楚的事情;利用总算能空闲下来的时间,在这样周围都是可获信息人物的环境里,我逐渐了解到这个世界、和我曾经的世界的差别——例如幻兽的细致分类。

除了正常的、人与兽的两态变换外,位于它们中间的存在,自然也会包括在内——很明显,无论是之前沈珂医生带我看到的那种幼崽不完全恢复体、还是夏希这类已经不可逆转的人蛇少年,就是其中翘楚。

他每天自豪称赞自己体态完美、是莉莉丝绝赞后代的话,以箩筐计数,是让人不得不听的。

而当那个家庭医师西泽尔,像是沈珂那样给我抽了好几管血、告诉我三个月后等体检报告出来,就能得知自己的具体体质。

我除了哀悼自己急需补血的身体之外,就是好奇他们送检的单位会不会还是同一个——而有没有人知道,这种重复化验的步骤,也属于多余。

坎特拉应该是位于原本美洲的地界,不过这个世界里的人并不太讲究深刻文化差异——区与区之间可能有着各自的传统,但通用语却相当统一。虽然不用和英文打交道了简直万岁,但因此,对于所处的具体方位,我也只能从通过地图,才能知晓一二。

来的时候,我所乘坐的特殊航空飞艇,大概只用了一天左右的时间,就到了那个偏郊的地下拍卖会附近。把我“卖掉”的人,是和我一起来的、一个叫露娜的女孩子。

她为人非常可爱,而且对我很好;在飞机上,我有点头发晕的时候,她还把自己变作一只粉毛的小兔子,然后蹲坐在我的腿上给我表演扑克魔术——我觉得,她应该还在等我的联络。

其实打从心里,我觉得谢菲先生并不太靠谱;无论是他略显轻浮的行为、还是他那种深不可测的气场。所以我关心的,从来都是转换身份后,属于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