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琉璃灯突然从天花板掉了下来,我被惊了一跳,就见哥斯拉老大随意地勾勾手指,那盏破碎的萤灯,就忽然消失在了这个空间内,连碎片也不见踪影。

所以我的出发点不是脸;而是时下、我所处的这个腹面受敌的糟糕环境。

见我被压得呼吸困难,瓷牙咧嘴地威胁它滚蛋,它犹豫了一下……然后,就继续天真无邪地舔舐着我的手指。

……短短的几天之内而已!

呃,这个想法太重口味了,还是pass掉吧。

——我害怕?有没有搞错???

……

“谢谢。”我继续礼貌地回道:“我也觉得。而且刚才,您夫人也这么觉得——很荣幸了。”

听着我无奈地形容下午的遭遇,一同坐在餐桌的女人半捂着嘴,但眼角都笑出了泪,“……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小可爱!”

等一下,别觉得我渣啊!我也很无辜好吧……从头到尾,我都是顺着对方的话——谁知道他永远是这么直球。

“好吧,不让看就不……”我故作失望地放下了手,趁它放松警惕的时候,立刻掰开它的菊花要看——

第13章

第12章

直到他一脸感动地擤鼻涕,说像我这样执拗到可爱的人不多见了;故而,他决定今天一回去、就把猫寄过来,然后才和我道别。

“不用客气,应该的,那我还在这等您就好。”负责人朝我微笑着点点头,话说完后,自己倒是十分不客气地直接一个抄手、将那只雪白的蝴蝶犬捞回怀里,还拍了一下它的屁股;得到对方示威性地“汪!”了一声,但倒是没有过激动作。

嗯,还是略过这个颇有些伤感的话题吧。

跟着导航说的路,我又走了十来分钟,途经了各种说来真的还挺有意思的《人与自然》、《人与动物》的各种喜剧和闹剧后,才终于看到了目的地——一座古罗马式风格的城堡建筑。

我在房间找了找,终于找到放在床头手机说明书;仔细研读过后,我有点庆幸,这个世界的联络工具还是我这种智商能操作的。

它的主人比较令人惊讶,居然是个朋克青年。

超好吃der。

说句老实话,虽然我的确因摆脱了过敏症,也为此有些开心;但和喜悦同调的是……

我听了他的安慰,心情也变好了很多,寻思着医生的那句——就算不能摸,也可以看;反正每天大街上那么多遛狗的嘛,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心里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因为在我面前、这条和刚才的归家之路截然不同的街道上: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只猫。

跑啥?你跑啥?我都没跑、你到底在跑啥???

我茫然地张望四周,试探着朝前走了一步——然后,还没走近,周围的制服小哥们纷纷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连忙朝后退了几大步,远离我……用得着吗?!我又不是什么生化武器,你们这些男人果然是大屁眼子;刚才还夸上天,这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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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旧仇恩怨,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黑色颗粒,而不再继续。因为地界有限,银蛇的尾巴差一点就要扫到那些东西,于是它飞速地游到我这边的角落,不动了;而正瞄准他攻击的大鸟,也急急地刹住车。

“小可爱……”才和天敌酣战过的黑翅鸢看也不看那边的小哥们,站稳后,就朝我撒娇地伸出双羽:“来,继续抱抱~今天就算了,毕竟这家伙死掉的话,这里会腥很久,对不起打扫的员工呢。”

……您,还挺为人着想的?

而把自己倒挂在餐厅小吊灯上的大银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明明是个高度近视的瞎子,却将蛇信子精准地对着我,低沉的语气有些抱歉:“啊,忘记自我介绍了。”

“哈尼亜,这是我的名字。”它顿了顿,道:“母亲和姐姐们都叫我甜心honey,你也可以这么叫。”

我:那个……

您还记得自己长着一副高岭之花的脸,声音还是最man的那种低音炮么???

真的是头痛啊。

我看着他们各自谁也不理谁,一个开始让我帮忙清理羽毛上夹到的鳞片、另一个优哉游哉报起家族成员,旁边的黑服小哥们快要僵成了木乃伊,外加那圈傻白甜的动物们……深深感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

如果这里是非洲大草原的话,我大概就是那个为了观察着狮群驾车巡游,要走时却刚好没上成车、结果就被猛兽按倒在地的可怜之人。

而且,我还不到九十斤,肉完全不够分的吧。

我长叹了口气,呆呆地抬头,望着天花板,却忽然、发现了一个……

一闪一闪的东西。

那是一只兽瞳。

……

一张雌雄莫辨、看不太清的脸从那个裂缝内露了出来;我见对方对我轻轻地竖起食指,然后……

我身边的所有生物,包括正在借着我玩幼稚吵架辩论赛的一蛇一鸟,也在顷刻间,倒了下去。

……

那人从七米多高的天花板上轻盈地跳了下来,单脚着地、落在我的面前,一把把我搂住;深深地、仿佛燃食鸦片一般,很迷醉地吸了口气,然后用舌头把我的脸洗了一遍。

“好甜啊,好甜啊……”同样动不了的我,听见他在我耳边呢喃,那是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声音,微微沙哑,又带着糖融化了的腻。

他舔够后,牵着我的手,不知何时手里冒出了一只晕过去的红眼兔子。

少年粗暴地把兔子丢到桌子前,然后像模像样地,让“我”在这只僵直兔子的脸上,画……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