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心心里好象又被撕扯了一下,眼睛不争气的湿了,低低笑了几声,心想好狠的心啊,还晕着就着急往出推,这男人若是变了心,当真的是翻脸无情,比陌生人还不如。

“轩,生什么事了?”

“不!”他绝望的嘶号着。

他本以为爹爹早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他们还有相见的一天。

李琮心终于把要说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不理慕晨轩的抗议,抓起他无力动弹的脚,狠狠的按进了了冒着热气的水中,泄愤似的用力搓洗着。慕晨轩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的看着她替他洗完了脚,又挽起他的裤腿,替他把膝盖上的血迹擦干净,涂上伤药。

这种独特的融入了自然、轻松愉悦的聚会氛围,代表着另外一种自由开放的生活态度和社交方式,很明显让这些身在侯门深处的这些人,在感受到俘获了无数现代人的烧烤魅力的同时,又多了一种新鲜的感受。

如月护着脑袋直躲,被打急了,红着眼睛辩道:

“如月,别闹了。”

如月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其实一直在腹诽:你也就敢欺负我,若是真有本事,自己搞定了慕公子,也不用我在这里跟着瞎着急。

“主子过去很少在意自己的衣着,对人总有股狠劲,很强势,很有女人味儿。”

同为男子,自己那处却色泽污浊,怪不得妻主不喜欢。

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在这一点上,纵使她是帝王也没有什么不同。让他痴傻,或是要他的命,对于她来说都易如翻掌,可是她不忍伤了她的心儿的心啊。

李琮心的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一时也想不通。

皇上的面色灰败,人象被抽去了筋骨,整个人仿佛瞬间萎顿了下来。

话音出口的同时,李琮心出手锁向来人的咽喉,来人出手格挡,招式熟悉。

“人犯李琮心听旨。”

而此时看着在她眼前因为饱受情_欲的折磨而痛苦辗转的慕晨轩,她心疼,可是心是冷的。救他看起来很简单,何况他名义上还曾经是她的男宠,和她所占据的这具身体有过不止一次的交合。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如果今天生了,这将是他和她之间的第一次。难道她们之间的第一次就要在这种委屈、不甘、无奈下生?她爱他,可是他呢?恐怕事后,在他心里她也不过是他的一颗解药。而且在女尊的观念里,可能永远也不会明白今天她对他所做的事情是经过了怎样的痛苦的挣扎。

李琮瑄见慕晨轩不说话,以为他心虚。因为柳言的事情,而引起的挫败感让她怒火难平。

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的两边,彼此间相互的伤害已经造成,而有些情义他不能背弃,他们之间今生注定无缘。

见到李琮心老翰林的目光中虽全是不屑,却礼数周全。

“我只是怕给小姐招来麻烦。”

“是。”

他根本没有在听她什么,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下攥着的东西。

“不劳殿下记挂,皇上雷厉风行,现在京城之中风声鹤唳,没有人敢妄动,况且那些人谋的是权利,不会有人甘冒风险来找一个小人物的麻烦。”

宫侍传来急报时,皇上非但不着急,反而显得有些兴奋的拍案而起:

容景正一个人伤怀,忽听有人叫他,他回过神来,转头见身后站着一个清丽的女子,长长的眼睛里清清楚楚的写满了渴慕。

“哦,此话怎讲?”

“主子,怎么又把慕公子丢下,今晚还要一个人宿在书房吗?”

两个人开局,慕晨轩让李琮心执黑先走。

常侍君冷笑,对着身后的宫侍说:

欲_望凶猛,但是她很庆幸她最终没有屈从,做出让她后悔的事情,因为爱。

又过了半天,他猛的抬眼看着她,黑黝黝的眼瞳里波涛汹涌,翻滚着太多的情绪,恼怒、屈辱甚至委屈。李琮心一怔,他在她的面前总是冷漠淡然,从来不曾流露过过多的情绪,他这是怎么了?

老头看了李琮心一眼,叹了口气:

“殿下,上次您就是从这儿爬出去的吧?”

李琮心出了宫茫然的走了一阵,胡思乱想的想了很多事情,于无人处偷偷抹了一把泪。想起前世男友和自己相恋八载,还不是为了金钱权势说走就走了,当时自己痛不欲生,才遭遇了车祸,说起来也不能算是殉情,还是意外多一些吧。如果不是因为那天的意外车祸,她相信自己会很快的坚强起来,忘记情伤,好好的活下去。再想想现在,旧时的痛还犹在,却已经在为别人流泪了。可见什么情根深种,什么地老天荒都是扯淡,从今往后再不犯傻了。

见他辗转着,额头上都是冷汗,李琮心侧身坐下,拿丝帕边给他擦汗,边软言安慰:

刚才回来后,慕晨轩勉强吃了半碗清粥就昏睡了过去,为免萧贵君再为侍寝的事情找麻烦,李琮心直接把他留在了自己的寝宫。

张还钰一看吵起来,赶忙笑着劝道:“殿下息怒,今日之事,实非下官权限之内,下官定会尽快查明上报,还望殿下静心等候。”

“去找太医来给慕公子看看。”

慕晨轩此刻头上、肩头落满了雪花,面色苍白,嘴唇已经冻成了青紫色,却腰身挺拔,象一棵风雪中的松柏。见李琮心过来,依然面无表情,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自己这是干什么?迁怒于人?他不是他。

本来喧闹的大厅一下子寂静了下来,李琮文停在了她的面前。

“我劝四妹检点自己的言行,母皇身体有恙,本是我们为人女尽孝道,为臣者替国分忧之时,而你们却在这里声色犬马,成何体统。”

李琮文呵斥的声音响彻大殿,大臣们都吓得暗中擦汗,李琮心却轻佻的笑着,说话的声音含混不清,似乎醉意正浓:

“我本无才,母皇封了我逍遥王,所以就只会享乐快活,不象姐姐做了太女,有本事,自然要为国多操劳些。”

李琮文气得脸色白,紧盯着李琮心,浑身散着摄人的气势。李琮心依然老神在在的看着她,毫不以为意。大殿里的气氛一时剑拔弩张,就在众人都替李琮心捏着一把汗,以为李琮文要作时,李琮文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宴会因为李琮文的离去不欢而散。

送走众人后,李琮瑄来到了慕晨轩的卧房。在外间值夜的小厮说慕晨轩已经睡下了,可是李琮瑄进来一看,慕晨轩还衣冠整齐的做在书案前。看着忽然闯进来的她,他微张着嘴,神色间有些错愕和茫然。他的出神让李琮瑄感觉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