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容景久慕殿下,此次与母王前来,所为何事,想来殿下必定知晓。我想告诉殿下,容景这些年来,心中一直想要的良人便是如殿下这般的女子。”

一个锦衣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闻言走上前去,被皇上搂在怀里。

李琮心走了,慕晨轩坐着很久都没有动,他想不通刚才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李琮心听了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在她看来,慕晨轩能走路,就绝不会愿意呆在她的寝宫里,他也根本不怕得罪她,不会没有她的话就不敢离开。

“也不怪得她对你能另眼相看,你对她也好,顺天府唱了一出好戏,搞的京城之中人尽皆知。”

李琮心猛然陷入了一片温暖的包围中。慕晨轩因为背上有伤,赤_裸着上身,下身也只穿了条亵裤。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的每一寸肌肤都烙贴在她的身上,又活_色生香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一”

金环笑的象只老狐狸:“殿下只管放心,人还在这关着,分毫未损,不过是饿了两顿饭。殿下您请上座。”

李琮心听完,端起茶碗,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咕咚咕咚连喝了两大口茶。

李琮心也感觉到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体处他的情动,心中更觉羞涩,身体象被定住一样一动也不敢再动,两个人心贴在一起跳的此起彼伏,却还都绷着劲儿,谁也不知所措,却都强装镇静、毫不示弱的看着对方,视线胶着在一起,象斗鸡一样。

第二天便是中秋花灯节,再过两日就是晨轩的入王府之期,本不该再带他出去,可是想到即将的离别,她心中尽是感伤和悲凉,她想再和他象儿时一样游一次花灯,便冒险带他一起偷偷跑了出去。

“主子,这街边的吃食不干净,吃不得,若是伤了主子的身子,奴才可担不起。”

说完转向李琮心:“殿下刚才也听萧夫人说了,她拿这父子二人并非是想强抢入府,实是为朝廷分忧解难,这纯属一场误会。这父子二人伤风败俗,污蔑朝庭,违禁入京,按照例律,当杖责五十,充作官奴。。。”

慕晨轩见李琮心看着自己呆,尴尬的转过脸去,躲开了她的视线。

肃贵君是谁?怎么把手伸到了这永安宫?李琮馨心中疑惑,却不便再马上追问。

一群宫侍簇拥着围上来服侍,都是些涂着胭脂水粉的男人,浓重的脂粉气和一层又一层的繁复宫装,让李宝宁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却渐渐的清明,意识到侵占了别人的身体,李琮心不禁一阵心虚。贴身侍人如月打好最后一个宫绦同心结时,她本想学着这具身体原主人昨晚的样子,摸一下如月的脸,但是如月脸上那厚厚的脂粉终是让她已经抬到半空的手颓然停住。

天鸢朝中遍布萧氏党羽,圣旨一宣,哀鸿遍野,大殿之外禁卫军严阵以待,与此同时在京城城门之外,也是杀声震天。

萧远英早在被召进京之时,就早有防备,随行带着上万亲信部队前来,此时驻扎在城外的萧家军已经是背水一战,开始攻城了。

宫侍传来急报时,皇上非但不着急,反而显得有些兴奋的拍案而起:

“果然不出朕之所料,萧贼居心叵测,昭然若揭,众位卿家,谁愿领兵迎战啊?”

大殿之下,鸦雀无声。

谁不知道虽然萧远英带来的军队人数不多,却是边关守军中的精英,皆骁勇善战,岂是锦衣玉食的禁卫军可以比的。

“孩儿愿意领兵迎战,替母皇分忧。”

李琮心一看走上大殿的请命之人,虽脚步微跛,神态却镇定自如,凤目中隐有凛然的肃杀之气,正是李琮瑄。

皇上似乎对于李琮瑄的请命并不觉得突然,第一次对着这个不得宠的皇女微笑点头:

“着令李琮瑄暂代禁卫军骁骑都尉,率兵迎战。”

事实上,这一仗在李琮瑄走到京城城门之上时,胜负已分。

原来事先皇上早已所防,容王的轻甲骑兵提前秘密在京城外布防。事后,从萧家军身后出其不意的包抄进攻,萧家军阵脚大乱,被里外合围,消灭了个干净。

事后京城的武官心中都很后悔,当时没有请命出战,让李琮瑄捡了个大便宜。

到了晚上,大势已定,李琮心才终于在东暖阁见到了皇上。

皇上正半倚在软榻之上,显得非常的疲惫,李琮心在她面前垂手而立。

事到如今,她做事情凭得全只是一个勇字。她什么都不愿想,也什么都不能想,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想,她就什么都干不下去了。她强迫自己只要尽一切努力去救人,不管为什么,不管能不能成。其实她也明白,即使救出来了,她和慕晨轩之间也不可能再有什么瓜葛,在她心里,他们之间已经完了。

“既然母皇说男宠卑贱,那孩儿愿意放弃封王,换他一条命行吗?”

让李琮心没想到的是,皇上听了她的话,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很平静的叹了一口气:

“呵呵,朕的心儿果然重情。可是皇儿你错了,一个没有权利的皇女,将来没有母皇的庇佑,连一介贫民都不如,你拿什么救他?让他生或者死,只是母皇的一句话而已,而你得求母皇,为什么?因为母皇拥有天鸢至高无上的权利。所以母皇以为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退,退救不了他的命。”

“只要母皇点头放了他,不管母皇叫儿臣做什么,儿臣定万死不辞。”

“母皇怎么舍得让你死,只要你答应母皇上朝理事,从今而后励精图治,母皇就放了他。”

李琮心虽然打心眼儿里抵触官场上的事情,但是皇上提出的这个条件比她想象的实在要简单的多,她没想到皇上这么轻易就同意放过慕晨轩,自然是连忙点头应承了下来。

“那明天大殿之上,朕会宣旨,让你到户部做个监察,先历练历练。”

皇上说完,把李琮心拉到身边,抚摸着她的脸:

“心儿与你的父君真是越长越象了。。。心儿要记住,就算母皇有再多的孩子,最疼的始终是心儿。”

慕晨轩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是李琮心充满关切的大眼睛,眼前的人是他最不想再看到的,如果可以,他希望今生都不再相见,反正他也快死了。

难道又是梦吗?他茫然的睁着无法聚焦的眼睛,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视线里似乎是永安殿寝宫熟悉的床帐,身下也不再是内惩院冰冷的刑架,而是柔软温暖的被褥。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有手来脱他身上的衣服,噩梦般的黑暗袭来,他剧烈的挣扎起来,他听到自己出失控的叫声,他更深的皱紧了眉头,他以为他可以忍着一直不出卑微的痛呼。

“先别动他。”

李琮心看着不停悸动的慕晨轩,只好赶紧制止了太医的动作。

“他到底伤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