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派出所什么时候能查明那些杨的背景?‘

‘‘无量众生,或有所望。‘‘

史长准备和苏绣旗去找叫庄秦的心理医生,走前他让邹建民接手继续从古玩界着手,查林家有什么仇家。本来这事让于进去最合适,但他送张家德走后就被另外任用,这让史长感到强烈不安,于是先去找了陈副局长。

郑望龙本来也是刑警队的,是副队长,但两年前因为与有夫之妇有染而降职,调到派出所当普通民警。郑望龙的能力很强,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很可能就当上队长。而当年把郑望龙通奸暴光的人正是史长,所以郑望龙对史长怀着无比的恨意,两人本牢不可破的友谊也是在那时破裂的。这次回来听说史长给撤了,他脸上总有股幸灾乐祸的表情,说话也时时一语双关的带着刺。

‘你小子,才当上队长就有这觉悟,看来我小看你了,是个当官的料!‘

<二>凶案

‘忙了一夜,刚可以用了,还在分析。你那有什么新情况?‘

史长正想说案件的最新进展,突然脑海里想起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可却只是个影子,怎么也捕捉不到。

‘怎么啦?你不是也一夜没睡吧?算你走运,我这带着风油精……‘

‘等等!带……带子?是录音带!‘

史长惊出一身冷汗,他忙上下摸口袋,空空如野。赵无极一头雾水,不明白生了什么事,史长也不解释,又立即给苏绣旗打电话,叫她去办公室找换下的衣服,看从庄秦那拿的录音在不在,结果也没有。

重要证物,录音带丢了。

‘你没事吧?‘

‘噢,没事。‘

史长安慰自己,还可以再从庄秦那复制一份,同时想到杨很可能也会想起这件事,于是又立即打电话给庄秦,又叫和庄秦在一起做绘的同事小心,暂时保护庄秦,并再复制一份录音带,增援一会就到。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赵无极已经不见踪影,大概是忙他的dna分析器去了,史长回到监护病房,妻子虞多多拉着他的手走出来。

‘你还是忙你的工作吧,这里有我呢。‘

‘可是……‘

‘你去吧,刚才医生说了,咱妈的病情稳定了,大概能支撑两三个星期。女儿我送我妈家了,这孩子听话多了。‘

正在这时,赵无极突然急匆匆的从走廊那头过来。

‘史队,忘告诉你可以解除隔离了,我已经给局里打过电话了。‘

史长心头又是一跳,刚才因为激动而忘了隔离的事,不止拥抱了妻子,还让她拉着自己的手,万一真的感染上什么,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忙去吧,妈一时半会还醒不了,医生说明天才能醒的。‘

史长犹豫了好半天,才下定决心。

‘我就在那边,一会就回来。‘

两个人走到较远的地方,虞多多转身又进病房照面婆婆了。

‘有什么现?‘

史长掏出烟正准备弹出支来,赵无极忙制止他,指了指墙上的禁烟牌,史长又装回口袋。赵无极一夜未眠,眼睛已经布满血丝,头也似乎更加花白,整个人像是又老了十岁。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周经泰的尸体异变与他体内的一种药物有关,而且血液中红细胞的异常也和这种药物有关。我对异常的红细胞进行分析现,它所携带的铁的成份与常人的有些不一样,有磁性反应,这应该是导致红细胞巨大的原因。我猜想尸体变异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些具有磁性红细胞,我现尸体里的红细胞在与血清反应,并逐渐失去磁性。林家的人以及周经泰应该是在长期服用药物,不过周经泰体内沉淀的数量明示比林家人多。只是现在我还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药物,以及对人体都有什么任用。‘

‘你是说,他们就像古代的道士?为修炼某种功法而长期服用丹石?郑望龙在搜查林家,应该会有所现。‘

史长第一个念头就是摄魂术,难道林家每个人都会摄魂术?还有生尸体异变的周经泰,其实也算不上是异变,他本来就七十八岁了,只不过是变回正常老者的模样罢了。周经泰是张家德的徒弟,如果他也会摄魂术的话,不就是说张家德也会啦?那张家德与林家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我觉得,你不能完全信任郑望龙。‘

‘这个,我会注意的。‘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雨声滴答滴答的在窗外响着。

史长让赵无极立即写一份报告传真回局里,然后也不要回家了,就在医院的宿舍楼睡一觉,两天一夜没睡觉,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来说有些硬撑了。

在安排好这里的事后,史长正准备看一下母亲的情况,手机却又响了。是邹建民,他还在外面,正在电信局查林家九口的电话记录,意外的查到张家德与林震业的通话记录,而且非常频繁。史长眉头紧皱,陷入深思。

张家德,线索再一次的指向张家德,是到了调查他的时候了。

<二十一>凶音冥煞

晚上九点多时,罗伟到医院探望史长,带去一万多元,是局里上下全体人员捐的,史长夫妻俩感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史长正在为住院费头痛,特护病房费及各种开支数目惊人,虽然有赵无极与院方打了招呼,很多项费用已经减半,但对于清廉的史长来说,却仍是个天文数字。

‘汉娜想的倒是真周到,能做的检查全来了一遍,爱滋病检测也做。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罗伟坐在走廊里看各种检测项目,眉头紧皱,他和史长是邻居,知道史长家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他母亲倒是有钱,但史长从来不用。

走廊里静悄悄的,与下面几层普通病房形成鲜明对比,如果闭眼睛仔细体会,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地板在颤动。还有雨声,和不知什么地方的机器运作的嗡嗡声响。护士在总台记录什么,这一层的病人很少,都是市里离退休领导或有钱的企业老总,所以工作量相对轻松些。

史长走出病房,他母亲仍没有苏醒,妻子虞多多在一旁的床铺睡着了,她也是两天一夜没睡,有些撑不住了。史长脚步很轻的退出病房,在罗伟旁边坐下。

‘你那有什么新现?‘

‘伯母怎么样啦?都到这了还惦记着工作,你可真拼命。‘

罗伟习惯性的掏出烟,正要递给过去,却被史长制止。

‘这里禁止吸烟。不拼命怎么行?今天出来的时候遇到范长存的母亲,她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抓着我的手反复的问为什么不开追悼会啦,难道他们家们范长存就白死啦?我心里……这儿刀捅进去一样的痛!还有吴乐,你看她现在的情况,叫她回去休息,结果她根本就没睡,我睡了一觉还觉得眼睛木,她从范长存死到现在就一点觉也没睡,一个女人怎么撑的住?王局长陈副局长,还有局里其他领导,哪个不是顶着各方面压力在支持咱们一线刑警工作?我看就算案子破了,咱们局至少有一半领导得调岗,他们连乌纱帽都不要了的在支持咱们,你说这个时候我能不拼命吗?还有这么大的案子,不早日破获我心里不踏实,如鲠在喉啊!‘

罗伟点点头,深切的感受刑警队长官不大,但肩上的担子却一点也不轻。

‘我查到郑望龙调到沙河派出所后工作就基本停滞了,而且经常出没于高档酒店夜总会,我还查到他在地下期货公司买卖对冲基金,赔的不少,具体数字还不清楚。这个地下期货公司规模不小,根据线人的数据来看,至少在几十亿,被骗公司省内省外的都有,追查下去又是一起和穆氏银柜一样的大案。‘

‘是啊,过去的工作中也现过这方面的迹象,不过市里领导拦着不许查,现在问题全浮出来了,掩盖不住了。真想不到为查林家的案子会牵扯出这么多问题,咱们镇西的领导层是有问题啊!‘

一时间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史长在脑海中重新勾勒案件始末,抛开许多分支,主线渐渐明朗,动机也清楚了。只是,那些看似分支的线索,背后却隐藏着重重杀机,让人想着都感到不寒而栗。

罗伟又安慰了几句,就离开医院,继续追查郑望龙的嫌疑。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了,罗伟计划连夜赶到海景别墅区的职工宿舍,找保安们辨认一下郑望龙的照片,看他是不是杨。